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结局(下)(1/2)
不过是个小国,在大周便敢扯高气扬的欺负人,还真以为大周无人了?
要是她说,温言煜就该上去一顿揍,也好让那些人知道些厉害。
“可是。”嬷嬷却不像荒火那般乐观,毕竟这眼看就要打仗了,若是把突厥得罪的狠了,从中作梗怎么办。
倒也不是大周怕他们,只是皇上不是恋战的人,这次出征是想着震慑下头的人,若是平白树敌,反而违背了皇上的心意。
“莫要多想了,若是他突厥不傻也不会与大周为敌的,再则说你以为温将军做事没有分寸?若真是鲁莽之人,早就冲进来让本宫做主了。”皇后自是看的透彻。
这事到底是突厥人不占理,他们也不敢闹了。
“一会儿给葛家姑娘送些东西过去。”姑娘脸皮薄莫要因为这件事想不开,皇后这般做也是为了给葛如是撑场面。
说完皇后这边又将人喊住了,“从驿馆前头走。”
皇后的身份在这放着呢,有些话不好明说,这也算是敲打敲打这些个突厥人。
嬷嬷在皇后跟前久了,自是明白皇后的意思,既要敲打突厥人,这动静自也不能小了。
葛家姑娘也算是因祸得福,得了这么大的脸面。
等着嬷嬷去挑了东西回来让皇后过目,皇后又给加了些东西。
什么珊瑚啊,观音啊,反正都是些能看的见的大家伙。
看到这样的皇后,嬷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突厥人是将皇后给气坏了。
安顿好了,皇后又更衣去前头找皇帝。
“娘娘,您如今都贵为皇后了,万不能莽撞。”这嬷嬷已经看出来因为突厥人,皇后是片刻都坐不住了。
“本宫省的,看这突厥人也不是个好相与,本宫与皇上商量商量该给他们寻个什么样的姑娘,万是不能让他们自个挑了。”
提起这个事也是麻烦的,既要娘家有背景厉害的,可得愿意牺牲的。
要是皇族的便是最好了,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去。
毕竟大家都瞧见了,突厥人猖狂去了镇得住这些人还好,若是镇不住怕是会受不少罪。
喜弟这边回到府里,便直接去了库房。
“你这又是忙活什么?”温言煜追在喜弟的后头边走边嘀咕。
“今个葛姑娘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我总得表示表示。”尚书府里什么也不缺,喜弟挑东西自要有新意的,也还要贵重。
温言煜靠在门框上瞧着喜弟,“我倒觉得无所谓,左右是她硬扑上来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喜弟不赞同的皱眉。
再说了,也没说要给那边多少东西,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罢了,左不好这般小气。
看喜弟坚持,温言煜便不再说什么,在库里转了个圈回头哄晨晓去了。
东西是喜弟特意让宋嫣然送去的,这才听说原来皇后娘娘那边也赏了不少,这才算是心安了。
不过这些日子,喜弟自也不会没事在外头逛悠,更何况还忙着二翠回门的事。
看着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喜弟也算是可以放心了。
不过朝廷这边倒是忙的很,一边要商量着与突厥使臣周旋,一边还要温言煜征战的事,温言煜也都比以前忙。
喜弟又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平日里没事便念句阿弥陀佛,希望能护的温言煜平安吧。
招弟那边除了报平安却也没有旁的信。
不过因为国库急需要银两,招弟那边主动提出将盐焗的掌管权还给朝廷,不过朝廷倒没有收,只是让招弟每年因为盐焗要多进供朝廷两成。
这般,招弟赚的便就不多了。
不过朝廷自也不会让招弟白出力,不过,因为余生已经去了,便给了招弟县主的封号,有了自己的封地招弟便从五台山搬了过去。
在那个地方,她也能算的上是一人独大了,倒也自在。
而且,如意以后便是县主家的姑娘,将来也能寻个好人家。
封了招弟皇后那边也下了懿旨,赐了喜弟第一女医的封号,还允许她可以进宫与太医们探讨医术。
原本那些个瞧不起喜弟的妇人,一个个都登门道贺,趁着这些机会,喜弟便让三朵金花去应酬,一时间喜弟这边可算是,风头无两了。
不过皇后有孕,乃是举国欢庆的事情,对于喜弟这个大功成,医女的封号是小,赏赐便就跟流水一样进了温家的院子。
瞧见这些银钱,喜弟就开始琢磨着再做点什么,总觉着花出去的银子才算是自己。
女医服是钦天监才做的,领口的位置是按照命妇服做的,其他是按照太医院的颜色缝制的,裙摆绣的是孔雀尾,一行一动栩栩如生。
喜弟得穿着这衣服进宫谢礼,这次进宫似乎旁人瞧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到了皇后宫殿,皇后正眯着眼睛歇息,“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总不想把眼皮睁开。”就是说话也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回娘娘的话,这是正常的,等几个月便好。”便是知道太医院的人肯定会告诉皇后,不过喜弟总还要回上句。
自然,喜弟也不会想多了,皇上看中皇后,再加上后宫空置就只有皇后一人,也没那么些个勾心斗角的事情,想来也不会出旁的问题。
“我也总想着这般!”皇后的手放在肚子上,唇间带着些许的笑意的。
大约,这便是女人最幸福的样子。
原本有了身孕在这个地方其实是女子最难捱的,因为自己不能伺候夫君便得一个个往夫君房里纳人,尤其是像皇后这种,后宫本就空置的,很多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呢。
不过,这突厥人在的也是时候,谁要是敢提这事,皇帝就说既有合适的姑娘,先以国事为重,挑几个嫁到突厥再说。
便就一下堵住了那些个大臣的嘴。
说笑间,皇后才说出来,原这主意是温言煜给想出来的。
“将军那个人,性子有些不成熟。”喜弟无奈的摇头,原本文武官员自来就不对付,若是传出去了那些文臣不定会怎么攀咬温言煜。
“本宫瞧着却是因为温将军是重情之人。”
看皇后立马护着温言煜,喜弟便就不说什么了,得罪了文臣又如何,左右是跟天子一路的,想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其实这两日本宫盼着你进宫。”皇后轻柔眉心,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娘娘有话不妨直说,若是臣妇能做的,必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饶是有喜弟这般承诺,皇后的嘴动了动却也没直接挑明了,“本宫知道,温将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本宫万不该起这般心思,可是,本宫思来想却也觉得,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听得皇后这番话,喜弟的心一沉,莫不是皇后动了让自己和亲的念头了?
不过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看喜弟也不接话,皇后也不气恼自个继续说道,“本宫也听说,夫人跟将军的性子相似,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若非别无她法,本宫断不会开这个口。”
“这些日子,本宫与皇上一直未定下与突厥和亲的人选,有的是身份够了性子太软,有的性子可以可身份不够,寻了一圈还是觉得,数你跟前的人最合适。”
“如今,你与温将军位居高位,自然身份没的挑,本宫知道你跟前有不少的力的人,去了突厥想也能与那边周旋,武有温将军压阵,商有你跟招弟县主撑着,想来突厥人也不敢过分,等着寻出这个人来,你们认个姊妹,再给她个公主的封号,自不会让她委屈。”
竟没想过是这般结果。
喜弟的手紧紧的握着,倒也不能说怪皇后,她这也是为了大周,平心而论这个法子是真的漂亮!
而且,在皇后眼里自己跟前的人其实都是些出生卑微的奴才,能封为公主那是祖上坟头冒了青烟的好事,皇后能做到这般与自己商议,也算的上对自己的人的怜惜,对自己的尊重。
可是,能配得上皇后说的什么性子厉害的,也只有自己三朵金花了。
二翠嫁了人,只剩下叶玄一个宋嫣然了。
可是,喜弟是真的不舍得让她俩嫁人,尤其是还是那般贫瘠的地方。
再加上,突厥人暴躁,去了也不知道受多大的罪。
抬头,看着皇后期盼的眼神,喜弟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般,夫人回去好生商议商议,等想好了再给本宫回复。”看出喜弟的为难来,皇后却也没强求。
“娘娘。”喜弟正要起身回去,一个宫人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在皇后的耳边嘀咕了句。
“什么?”皇后猛的一拍桌子,脸色震怒,“将人给本宫带过来!”
“娘娘,您莫要动气,万要小心再伤到您肚里的小皇子。”嬷嬷在旁边瞧的心惊胆颤的。
“本宫如何不气,那简直就是个畜生,去,也与皇上说一声,这些突厥人万不能就这般姑息了。”
皇后气的发火,说完便又后悔了,“先莫要声张,免得累了葛家姑娘的声誉。”
喜弟听了个七七八八的,大概明白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心里总还接受不了,有这般遭遇。
看皇后正在气头上,喜弟也不好提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在这等着。
很快,突厥的使臣便来了,这是喜弟第二次见这位男使臣,瞧着满脸的络腮胡,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偏偏脸是瘦长的瞧着便不是个善目的人。
“参见,尊敬的大周皇后娘娘!”突厥人手放在肩膀上,还是行的他们突厥的礼。
“听说,大人看上了我们大周的姑娘?这原本是好事,可是我们大周重礼,该走的礼节万不能少了!”皇后冷着脸,将不喜直接挂在脸上。
只是皇后的话却是让使臣听的一脸迷茫,“不知,皇后娘娘说的什么,我,我从来没看上什么姑娘啊!”
“没有?既然如此那葛家的姑娘算是怎么回事?”皇后没心情跟这人周旋,直接挑明了问。
“葛家姑娘?”使臣迷迷糊糊的似是印象不深,沉默了一阵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原是那个二品大员家的姑娘,那个不行,瞧着身段不错,不想是个没用的,还没尽心便晕了过去,无用,太无用了!”
“放肆!”原本皇后一直是压着怒火的,可听着突厥人这般言论,实在是控制不住。
欺负了人家姑娘,还出言羞辱人家,这便是畜生,畜生!
“娘娘您息怒!”嬷嬷一看皇后的左手在捂着肚子,瞧的那是心惊胆颤的。
皇后却枉若未闻,一直盯着突厥使臣看,“我大周的姑娘岂容你这般践踏,今日你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
突厥使臣左右的看了一眼,“这,这怎么给交代,总不能让那姑娘主动占小人一次便宜吧!”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突厥使臣还是满脸的不在乎,皇后紧紧的咬着牙,那火气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好,好,好!”便是从牙缝了,蹦出了三个字。
“来人,将人给本宫拉出去斩了!”
“娘娘不可!”皇后这般一发怒,却是将殿里伺候的宫人给吓到了。
就算这突厥人千百个该死,也该皇上吩咐,再则说,这两国开战都不斩来使,更何况还是两国修好,这事,就是皇上也得与文武百官商议。
看着旁人都跪了,喜弟也跟着跪下劝上一句。
不过心里却是很赞同皇后的做法,这样的人,就是死上千次百次都不解气。
“为什么不可,本宫是国母难不连自己的子民也保护不了,今日这个人本宫是斩定了,你们不动手,本宫亲自动手!”皇后猛的站起来。
“娘娘!”嬷嬷却是吓的脸都白了,皇后如今有这身子,哪能这么个动法。
“我不是你们大周的人,你们不能杀我!”突厥使臣到现在却连个错字都不提。
“朕,就是要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看皇上来了,一众人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
“没听得皇后的吩咐,赶紧将人给朕拉下去!”皇帝来了却连那使臣都不看一眼,快走几步赶紧扶着皇后,“这种人哪值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突厥使臣不停的挣扎。
“等一下!”皇帝扶着皇后坐下,却突然将人唤住。
突厥使臣还以为这是皇帝想明白了不敢杀了他了,推开左右的手,还冷哼了一声,“都客气些。”
“将人头送回突厥,是打是和随他们的便。”
皇帝一说完,就听着突厥使臣惨叫了一声,终于开始求饶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事情有了定论喜弟也该起身离开了。
“温夫人,回去一定要好生的想想。”临出门的时候,皇后还嘱咐了句。
其实他们也都明白,突厥不傻就不会个大周翻脸,所以这亲还是要结的,只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大周的姑娘嫁过去,地位自然也就高些了。
喜弟心事重重的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法子应对。
可葛家那边出了这般事情,终归是要瞧一眼的。
到了之后,一听说是喜弟过来,葛夫人亲自迎了出来,只是却是一脸的悲戚。
出了这样的事情,喜弟都不知该说句怎样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也只是问了句,“葛大姑娘如何了?”
葛夫人长长的叹气,“能让夫人如此挂念,如是一定是欢喜的。”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却葛如是的处境却是只字未提。
两个人沉默的往里走,进了屋子,平日里跋扈的二姑娘,此刻却是哭的双眼红肿,瞧着喜弟后,也仅仅只是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
“如是在里头。”葛夫人掀了帘子领喜弟进去,只是瞬间葛夫人的眼里又重新落了下来。
“如是,如是,温夫人来看你了。”
此刻葛如是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手里面还拿着个棍子,口中念念有词。
葛夫人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葛如是的肩膀。
“温,温言煜,是温言煜来了么?”葛如是听见温字以后,嘻嘻的笑了起来,双手不停的顺着自己的头发,却突然猛地将头栽在被子里,“娘,我不见他,我不能见他!”
看着好好的姑娘变的如此疯疯癫癫的,葛夫人受不住直接捂着嘴跑了出去。
喜弟想上去说上几句,可能怎么安慰呢,终归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等在外屋坐了一会儿,葛夫人的情绪才稳定了些,这才知道原来今日是葛二姑娘的生辰,每年葛如是都会给自己的妹子精心挑选生辰礼物。
今年的其实已经订好了,葛如是只是亲自过去瞧眼,再做个简单的修改,便可以取走了。
其实这些日子,因为突厥使臣的事,葛如是是很少出门,只不过已经过了这些日子没出什么事,再加上今日去的又是闹市,青天白日的想也出不得什么事情。
谁知就是因为大意了,竟碰见了突厥使臣,便将葛如是拽到轿子里就给羞辱了,轿子外头还有那么多人听着。
葛如是被人救回来之后,便闹着寻死,葛家夫人想着法子将人拦住了,谁知道便是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
听着葛如是的遭遇,喜弟却也是唏嘘不已,只能说,好好的姑娘可惜了。
“温夫人!”葛家夫人突然跪在了喜弟跟前。
“这是做什么,您快些起来!”喜弟赶紧将人拉住了。
可葛家夫人死活不起来,“我知道我提这般要求,是为难您可我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了,就请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心。”
“有什么话,您起来说。”
葛家夫人不停的摇头,“如是这孩子是个实心眼,一直喜欢温将军,可是却不想破坏您与温将军的感情,却一直未曾说什么,甚至对您还处处维护。”
“妾身说这些也不是要让夫人承了她的情,只是求您看在她没有起过坏心思的份上就收了她,如今您是皇后娘娘看中的人,风光无限,如是这拖着个残破的身子,必然对您够不成威胁,您就当是给她个活路,赏她口饭吃。”
“妾身,求您了,求您了。”葛夫人说着,直接对着喜弟扣头。
“娘,您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啊?”葛二姑娘哪见过这般阵仗,在一旁吓的放声哭了起来。
喜弟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眼神微微的一变,“我想问问,葛姑娘的意思,若是她愿意。”
“她愿意,她定然愿意。”一瞧喜弟松口了,葛家夫人立马点头。
“这事,还是问问葛姑娘的好。”喜弟趁着葛夫人缓神的时候先将人扶了起来,“毕竟,葛姑娘有自己的骄傲,若是她受不住这样的怜悯,将来也是闹的两家难堪。”
喜弟说的合情合理,葛家夫人自说不得旁的,只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念叨着葛如是是个苦命的。
不过等喜弟进去的时候,葛如意已经睡了。
喜弟在葛如是床前站了一会儿,瞧着对方呼吸均匀,看着睡的很是安稳。
“既如此,等着葛姑娘醒了,您便问问她。”话说到这份上,自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了,葛夫人便将喜弟送出门。
坐在马车里,喜弟轻轻的揉着眉头,这京城当真是是非之地。
等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温言煜还没有回来,喜弟靠在床边歇息着。
“东家。”
喜弟慢悠悠的睁开眼,“你俩怎么一起过来了?”宋嫣然跟叶玄一是鲜少待在一起的。
叶玄一跟宋嫣然彼此看了一眼,突然叶玄一往前迈了一步,“东家,您让我嫁吧。”
喜弟沉着脸却是看向宋嫣然,她进宫都是带着宋嫣然的,看来皇后与自己说话她都听了进去。
“东家,皇后娘娘都提出来了,自是拒绝不了的,既然合适的人只有我跟嫣然,我常年在外头跑自然比嫣然的小身板的经的起折腾。”叶玄一一顿继续说道,“我爹一辈子就希望叶家人出头,我若是能去突厥便可以得封公主,这可是我叶家人求之不得的荣耀。”
“这事容后再议。”喜弟心乱的很,若突厥是个好去处便罢了,就算贫瘠也不重要,可那里的人太差了,她如何能放下心来。
叶玄一一看喜弟这个态度,直接站了起来,“东家,您若是不同意,那我便想法子将心意递到宫里,左右这人我是嫁定了。”
喜弟被叶玄一这架势气笑了,“你如今倒是本事了。”
“大本事没有,可手底下不缺银子了,往宫里送消息的事,想对我也不是难事,等着皇后娘娘都知道了,便是您也没法子左右了。”
叶玄一说的嚣张,可越是这样喜弟越是瞧出她的忠心来。
“你说,你这是何苦?”喜弟悠悠叹息。
叶玄一笑的坦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叶家儿女自然也义不容辞,更何况。”叶玄一话锋一转,“更何况,有东家给我撑腰,我定也不会受委屈。”
“你们先出去吧,容我再想想。”喜弟轻轻揉着眉心,大道理她都懂,可就是舍不得。
“行,那主子您先想,左右送信的人已经出门了。”
叶玄一只要对外,跟内务府的人也打交道,尤其这么重要的消息,想来那些人也不敢耽搁。
喜弟的视线慢慢的落在宋嫣然的脸上,“这是你的主意?”
手底下的这几个人喜弟自是了解的,叶玄一做事绝不会这般狠。
“是我。”没有多余的话,宋嫣然点头干脆的应了一声。
叶玄一怕喜弟发脾气,慢慢的朝宋嫣然这边挪了挪,想要挡一挡喜弟的视线。
“你既能做到这一步,可能想到什么双全的法子?”
喜弟问完却是让叶玄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不发脾气不说,声音里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
叶玄一的眼眶瞬间变红,明明喜弟只是她们的东家,可在不知不觉中便是像亲人一般。
这一刻叶玄一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报答喜弟,不让她有一点为难的地方。
“没有。”
即便心里有数,可听见宋嫣然这般回答,喜弟的眼神不由的一黯。
“罢了。”摆手,让他俩先离开。
既没有旁的办法,那就想想该如何护着她。
因为有心思,这几日喜弟都没睡好,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
晌午的时候刚睡着,葛家夫人便过来了,下头的人心疼喜弟便没打扰喜弟,让葛家夫人等了等。
葛夫人坐在椅子上,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京城的人都知道喜弟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过来人家却不见面,莫不是反悔了?还是想要给自己个下马威?
喜弟这觉睡得安稳,可是葛家夫人这边等着是心慌意乱的。
等喜弟得了消息出来,葛家夫人起身的时候腿都软了。
“这两日有些伤风寒,刚才睡沉了让夫人久等。”喜弟看着人家脸色都不对了,随口编了个理由,让彼此面上都好看些。
“不碍的,不碍的。”葛家夫人连连摆手,“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扰了夫人歇息。”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又重新坐定。
“这两日如是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旁人说话也能听进去了。”葛夫人堆着笑脸,像是与喜弟聊着家常,只是说却不安的一直转着镯子。
喜弟了然的一笑说完,自是明白葛夫人的难处,便主动挑明了问,“那夫人可问了她的意思?可愿入我温家寻个栖息之地?”
“自是愿意。”葛夫人赶紧应了声音,说完大约觉得自己有些急切了,对着喜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如今也是没了法子了,妾身说什么她便听什么,能得温家不嫌弃,以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既如此那这是先是咱们说定了,如是进门自也不能委屈了,我想着便许个贵妾的位置,总也不会亏待她,不过,这是我的意思,等着我禀了我家将军,最后的主意该是他定。”喜弟满脸喜气,想是真的要为温家办喜事一样。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葛夫人连连点头,不过倒也没往心里去,这天下谁人不知晓,温言煜就听夫人的话,喜弟应下了这事便就算成了。
喜弟将葛夫人送到外头,俩人亲昵的拉着手又说了几句,葛家夫人才离开。
“她来做什么?”喜弟回到屋子,温言煜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知道温言煜问的葛夫人,喜弟让人端了温水过来先喝上一杯子进去,刚才起来听说葛夫人过来,急的连口水都没顾得喝上口。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商量个给你纳个妾。”喜弟靠在椅子上,双手摊开歇息着。
本来温言煜正悠闲的品着茶,听喜弟这么说一口茶水便喷了出来,“你刚才说什么?”
瞧着温言煜有些不乐意,喜弟便解释了句,“不过是名义上的,做不得数?”
“名义上的?”温言煜陡然抬高了声音,“你如今竟这般大方?”
“我何时小气过?”
听得喜弟这般言语,温言煜气的砸了茶杯,“想要妾便是你的妾,我,不要。”而后,猛的起身离开!
“将军您这是要做什么?”正好段孟过来找温言煜,碰见温言煜气冲冲的出来,不免问了句。
“我去找死!”温言煜连头都没回。
段孟抓了抓头发,温言煜发脾气他见过不少次,可这架势是从里头的人发脾气?他还真是一次没见过。
本来想着既然来了,那得进屋与喜弟打声招呼,可又一想,温言煜都发这么大的火气了,里头那个主还不定闹成什么样了,段孟缩了缩脖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还没事巴望着让人收拾?
不过想着回头让二翠过来瞧瞧,可莫出得什么事情。
即便,段孟其实知道,一定不会出事。
温言煜闹便闹了,喜弟这是一点都没耽误,该吃吃该喝的喝,只是晚上温言煜没回来,喜弟这还受的住,倒是将旁边的人都给吓到了,都劝着喜弟去给温言煜服个软。
喜弟却胳膊一伸再打上个哈切,“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先睡了。”
下去的人瞧着喜弟油盐不进的样子,都急的团团转,可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尤其是等到第三天温言煜还没回来,下头的人私下都求到二翠这了,希望她劝劝喜弟。
本来,她们求宋嫣然更方便,偏生宋嫣然是性子高傲的,根本不管这些个事。
二翠抱着温晨晓去说情,还没开口就被喜弟给堵住嘴了。
话说不出来,只能想着回家告诉段孟,让他寻人盯着点温言煜。
这闹脾气归闹脾气,可千万不能作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来。
“你且就放心吧,将军那边定出不了乱子。”段孟悠闲的磕着瓜仔,一点也没当回事。
顺口便将昨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二翠,原来是有人知道温言煜跟喜弟在闹脾气,便领着美人去寻温言煜了,结果被温言煜连人带东西都赶出去了。
“这将军明显是在等夫人服软,你说夫人低个头怎么了,本来将军是气她擅自做主纳妾的事,这原就是对她好,她这一直闹腾的什么。”段孟一边说一边摇头。
女人活到喜弟这份上,也算是个人物了。
“两位主子的事,你掺和的什么?”二翠一听喜弟吃不的亏这便放心。
段孟瞪着眼看着二翠,“这不是你让我盯着的吗?”
“我让你用眼盯着,又没让你用嘴盯着。”二翠没好气的甩了一句。
段孟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这得用眼睛盯着,可也得用嘴说出来啊,可看着二翠那一脸凶悍的表情,只能默默的摇头,“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你可是净得了夫人的真传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亲是你求来了,又不是我非要舔着脸嫁给你,现在在这挑三拣四的,从前做什么去了!”二翠掐着腰,愤恨的瞪着段孟。
“我得姑奶奶你小声点,外头的人都看着呢。”段孟赶紧拉了一下二翠的肩膀。
“怎么,你敢说还不敢让旁人知道了?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可以称之为是骗婚了。”二翠不依不饶怎么也得说痛快了。
“我错了!”段孟一咬牙,立马换了副讨好的脸。
“你怎么会错,你是谁啊。”
“我错了!”
段孟这边是无论二翠说什么,就一口咬定都是自己有问题。
认错这个东西左右又不会少一块肉,可却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从前还以为二翠是个温和的,却是没想到,竟然有悍妇的潜质。
不过却也懂得,为何温言煜一直宠妻了,大约这也是生活所迫了。
只是两个人说着说着,彼此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出嫁的时候喜弟嘱咐过自己,好的婚姻从来都是旗鼓相当。
所以,她只把自己当成是段孟最合适的爱人。
段孟看着二翠这样却也是满心的欢喜,瞧着她的眼睛越发的明亮,只要在自己跟前能过的好,这样他便知足了。
二翠这边却是其乐融融,可葛家这边却是愁容满面,本来跟喜弟说好了安顿好便送个信来,可这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却连个消息的都没来。
葛夫人沉不住气,又去了趟温家。
结果这次却连喜弟的面都没见,下头的人瞧见她就开气,若不是因为她将军至于半个月都不回去,便直接将人给怼回去了。
另一边突厥那边也来了消息,突厥王在知道他们的人做的这些个事后,深表歉意还送了一些个牛马作为补偿。
原本是要迎娶大周的姑娘嫁给突厥王的,现在却改成了王子了。
虽说这地位降了一截,可是对于姑娘们来说却是好事,毕竟这突厥王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了,活一日没一日的,还不如直接寻了王子,少年夫妻不定也能培养出什么感情来。
这终归算是好事。
且圣旨也下了,特意封了和亲人为公主,封号安平,愿两国人民,相互安好,永享受太平。
封号一旦定了出嫁的日子也就近了,不过一应事情都是内务府的人准备,喜弟却也没什么好忙的。
只是无事的时候,总喜欢在叶玄一跟前坐坐。
想着,见面少一面总是格外珍惜跟叶玄一相处的时间。
“东家,我这是奔更好的前程去了,您该为我高兴。”出嫁这日,叶玄一穿着大红的嫁衣,满面笑容。
喜弟偷偷的抹着眼泪,“你去了那边若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
“东家放心,我可是大周的公主谁还敢对我如何。”叶玄一似乎兴奋的很,想着去了那边该是何等的风光。
只是,藏在眼底的哀伤,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东家,我出去转转。”宋嫣然一直是个不爱出声的,站在喜弟的身后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可终还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听着宋嫣然的声音里待着哭腔,知道她这是不舍得叶玄一离开,拍了拍宋嫣然的胳膊安慰安慰,便允她离开。
瞧着大家情绪都不稳定,二翠本该说上几句玩笑的,可她想了半天,也只是越想越悲伤罢了。
“东家,葛家姑娘来了。”
听了这喜弟微微的挑眉,这倒是难得。
便让二翠先陪着叶玄一她过去瞧一眼。
原本就不爱浓妆艳抹的葛如是,今日打扮的更加清淡,甚至眼底的淤青都能瞧的见。
“夫人。”葛如意先往前走一步打招呼。
“快些起来,你身子如今可好些了?”喜弟赶紧将人给扶住了。
葛如是的双眼含泪,却还是强忍的没有落下,只是重重的点头,“我的身子是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说着却突然给喜弟跪了下来,“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我想替叶姑娘嫁到突厥。”
“你怎么这么想?”喜弟惊讶的看着葛如是。
葛如是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愤恨,“我这辈子已经被突厥人毁了,无论去哪也都无所谓,可叶姑娘不一样,她如花的年纪不该受这般罪,我只求夫人能成全。”
瞧着葛如是的目光坚定,喜弟却也只能是轻轻的摇头,“如今圣旨以下,如何有更改的余地?”
“那便做陪嫁,用我残破的身子为叶姑娘躲过一劫算一劫。”葛如是想也不想便来了句。
“这,这太委屈你了。”喜弟拉着葛如是的胳膊,却始终拉不起人来。
叶玄一如今虽得封了公主,可谁都知道她的出生,着实是没有资格,让二品大员的嫡女做陪嫁。
“不委屈。”葛如是却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喜弟悠悠叹息,“可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嫁给旁人,我已经与你母亲说定,若是你不嫌弃便来温家吧,我定不会亏待你,只是,得委屈你做妾。”
“这,这怎么使得?”葛如是的面上有一丝慌乱,“夫人与将军情深意长,我怎好给你们添堵?”
“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迟早也是有这么一日的,只是给旁人机会到不如给你,你性子温和,将来也不怕内院不和,若是,若是你不嫌委屈。”
“我。”葛如是猛地站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袖子,“我也不知,那我先走了夫人您忙。”
走的时候,明明瞧着脚下的步子都乱了。
“这葛家姑娘可真是可怜。”喜弟的婢女看着葛如是的背影,忍不住念叨了句。
“是啊。”喜弟应和了一声。
原本是第一才女出生又好,本是该有个好前程的,可谁知道为了喜弟得罪了突厥人,飞来横祸这辈子便抬不起头来了。
堂堂尚书府的嫡小姐,竟然主动要给旁人当陪嫁。
这也就算了,现在喜弟给她个妾氏的位置,却将人激动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般卑微的,让人心疼。
“这是什么?”喜弟转头瞧着桌子上的珊瑚摆件,不由的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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