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伦敦(2)夏洛克·福尔摩斯,……(2/2)
夏洛克一到场,所有人的视线便凝聚在他身上。之前那位侦探不甘忽视地开口道:“福尔摩斯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神探,但不好意思,这起案件已经被我侦破——我向上帝发誓,这是一场情杀,凶手是一位拥有43码大脚的男『性』,你来之前,我已经准备跟警长讨论侦破的途径了……”
夏洛克突然问道:“你的鞋码是多少?”
侦探不明所以:“41码。”
“抬起脚,看看你的脚印。”
侦探照做,还是不明所以:“怎么了?”
夏洛克看了看他的脚印,『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你现在向上帝道歉,还来得及。”
“什么?”
不再回答这位侦探的话,夏洛克站起身,倨傲而直接地说道:“这不是情杀,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凶手是和死者同年龄、同身高、同体重的女『性』。”
“这怎么可能?!”侦探失声叫道,“昨天才下过一场小雨,泥土到现在还是湿的,一踩一个脚印,周围并没有发现属于女『性』的脚印啊?”
夏洛克不耐烦地用下巴指了指43码的脚印:“那不是么。”
“43码……福尔摩斯先生,您别开玩笑了,女人的脚怎么可能那么大?”
夏洛克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能忍受他的愚蠢,转而向警长说道:“这起案件简单至极,凶手尽管思虑周全,但还是『露』出了稚嫩的马脚。”
他以一种汇报科学成果的语调说道:“凶手是一位16、17岁的女『性』,棕发,身高5英尺6英寸,43码脚,剧院芭蕾舞团成员。她家境贫困,『性』格敏感、易怒,爱慕虚荣,近期有过不成功的『性』.交易。她为这次谋杀准备了一到两个月,却因为胆小未能下手。然而最近死者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成功,激发了她的嫉妒心,使她冲动杀人……”
“且慢!”侦探打断道,“福尔摩斯先生,你这里明显自相矛盾,一边说她思虑周全、谋划已久,一边说她是冲动杀人……冲动杀人的案子我也办过不少,一般都有十分激烈的搏斗痕迹,这起案子——”
夏洛克看他一眼,淡淡地问道:“请问,现场有搏斗、扭打的痕迹吗?”
“没、没有……”
“请问死者身上除了致命伤,还有多余的伤痕吗?”
“没有,我也很疑『惑』这点……”
夏洛克语速略快地打断他:“没什么可疑『惑』的。这也是我认定凶手为女『性』的原因之一,女『性』不同于男『性』,男『性』杀人,尸体会反映出他们的本能欲望,如攻击欲、口腹欲、权力欲……女『性』杀人,则一般是因为攀比和虚荣心理,所以她们极少虐.待尸体,大部分女『性』凶手都会选择毒.杀,这起案件的凶手则选择了镇定剂。她的思维还算严密,杀人之后,不忘换上新买的高筒皮靴伪造现场,但她忘了一个最致命也是最严重的一个错误——拥有43码脚的男人,身高至少六英尺以上,而根据脚印深浅程度和体重的关系,这个脚印的体重却只有42kg左右。”
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已经呆滞的侦探:“现在再看看你刚踩出来的脚印吧。”
侦探木然地抬脚,木然地低头,就看见自己不经意间踩出来的脚印,果然比凶案现场的脚印要深太多太多。
——
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凶杀案,这人仅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死者的状态,就推测出凶手的『性』别、身高和体重,甚至还说出了头发的颜『色』,简直比马戏团的魔术还要神奇。
但神奇归神奇,白兰芝深知不能当着埃里克的面夸奖其他男人,于是只是叫住一个警察,问道:“案件已经告破,是不是意味着晚上的伦敦安全了?”
警察先是满面惊异地看了看他们差异过大的外貌,然后摇摇头:“谁跟你们说的?这只是一个小案子,真正的连环凶杀案距离告破还早着呢。这段时间为了安全,还是尽量少外出。”
“谢谢告知。”白兰芝点头。
她挽住埃里克的手臂,正想转身回到旅店,这时,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慢着。”
警察立刻朝他们身后点头:“福尔摩斯先生。”
刚才那位大出风头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正站在他们身后,快步走到他们的前面。近距离打量他的面庞,他的双颊比远看还要瘦削一些,几乎已到了消瘦的地步,和埃里克不同,他的身上没有男『性』香水味,只有一股浓重而辛烈的烟草气息。他双手『插』在大衣的衣兜里,仔细扫视着埃里克,眼睛放出了强烈的、兴味的、惊奇的光彩。
“奇怪,太奇怪了!”他喃喃自语,“我竟然看不出你的职业,这不可能。”说着,他朝埃里克伸出手,语气近乎谦逊,和刚才倨傲的模样大相径庭,“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位咨询侦探。”
“埃里克。”口吻非常冷淡。
听见埃里克的声音,夏洛克眯了眯眼,表情竟有些兴奋。他用食指关节抵住下巴,像观测试管中化学反应般,审慎地打量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白兰芝总觉得他的眼神和刚刚观察尸体时没什么两样。
“我之前见过你,但我没想到,你本人竟会这么有趣。”他说道,“你的肌肉很发达,没有绅士会有你这样发达的肌肉,所以你绝不会是贵族出身;但你却相当富有,袖扣的钻石足有1克拉,大衣是柔软光滑的小马驹皮,可要说你是个暴发户,也完全不像;你的手指非常修长,比我见过的小提琴手都要长,并且柔韧十足,刚刚你揽住这位女士肩膀时,活动了一下手指,指间的开合程度令人讶异,你是天生的乐手……但你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却有着木工的茧皮。你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口音,但我还是听出你曾在法国、意大利、印度待过一段时间。”他顿了顿,语调竟带上一丝恳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表情像祈求糖果的孩子般诚恳,埃里克却只简洁地回答了三个字:“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