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但并不陌生的语言（1/2）

贝琳是一个牧羊女，十三岁的牧羊女。

这在霍莱汶国是很常见的事情，因为国中山地多，所以霍莱汶国极适合养殖山羊，这种家畜浑身都是宝，羊肉自不必说了，味道鲜美，羊皮可以用来穿越皮衣，据说有些高级皮匠可以把羊皮做皮坚固的皮甲卖出大价钱，山羊毛太短，不适合用来纺织，但城里的炼金士大人们大量收购，价高虽然不高，但总算也是钱，正常情况下，一只山羊全身的毛可以换来三公斤左右的黑小麦。

而最值钱的就是羊奶。和牛奶相比，山羊奶的产量很低，味道也不算太好，不过做成奶酪后，倒是难得的美味，比牛奶做成的奶酪好吃，很受贵族和富裕家庭的欢迎，价高也比牛奶酪高出许多。

七头山羊，这是一个村子的共同财产。贝琳是村子中最擅长牧羊的孩子，她从八岁起就跟着父亲一起学习牧羊，现在五年过去了，数年的牧羊生涯已经使她能独挡一面，一个人带着七头山羊到山上放牧，绝对不让会一只山羊走失，如果有山羊跑了，贝琳就会把它给追回来，毕竟贝琳在村子中可是有飞毛腿的称号，除了凯尔哥哥，没有人能跑到比她快。

想到凯尔哥哥，贝琳就有点脸红。凯尔是村子里最帅的男孩子，比贝琳大一岁，皮肤白皙，怎么都晒不黑，而且他还是村长的孙子，懂剑术，对人又好，村子里的女孩子都喜欢他。

贝琳看了下自己的手臂，因为长年放牧，已经被太阳晒成了黑红色，和凯尔哥哥站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丑小鸭，不过村子的女孩都和她差不多，毕竟生活艰苦，常年劳作，没有一个同龄女孩子生得白嫩。

贝琳听说城里的贵族千金，每在喝牛奶，睡软绵绵的羽绒床，个个都是白白嫩嫩的美人，几十米外都闻闻到她们身上的好闻的香气，不像她们这些乡下村子的女孩，个个黑乎乎的，而且还满身酸臭味。

也不知道那些贵族千金怎么个白法！能比凯尔哥哥更白？贝琳从来没有去过城里，不过再过七个月，到了十四年成年后，每年的春临之日，她都可以跟着村子的车队，免费去城里逛一趟，不用交入城的人头税。

还有七个月……听说城里很热闹。

躺在绿茵之上，蓝天白云之下，贝琳傻乎乎的笑着，这时候身后的山坡上传来了有人踩着青草行路的声音。在这种时候，能出现在这片山腰上的，应该是和她同龄的拾柴人汤姆，她一边回头，一边嘟囔着：“汤姆，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又偷懒，也不怕……”

贝琳看清身后的来人，话停住了，嘴巴微张了一小会后，她猛地从草地上跳了起来，使劲弯腰鞠躬行礼，即是害怕，又是慌乱，而且还语无伦次：“这位神官……大人，大人，不，不好意思，我没，没注意到你到来，抱歉，我应该给……给你行礼，但不知道是跪礼，还是，是……对不起，我不懂礼节，我，我……我！”

连着三个‘我’字后，贝琳双膝猛地跪下，然后整个人匍匐在草地上，额头紧紧地抵着绿草，她想起来了，三年前，凯尔哥哥重病，村长从高价从城里请来一位不知道是什么神殿的神官大人给他治病，当时全村的人都这样子跪着恭送那个神官大人离开。

贝琳额头抵着草地，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从小她就被长辈教育，遇到大人物一定要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千万不要若怒他们，特别是神官，法师这样的非凡之人，否则死了都是白死，根本没有地方说理。

带着这样恐慌的心情，贝琳等待着对方的‘判决’，然后她便听到了来人的轻轻低语。

“霍莱汶语？这里还是游戏？”

贝琳觉得来人的声线很好听，是一种温和，且带着说不出感觉的磁线嗓音，比凯尔哥哥的声音还要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