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宴宾客(2/2)
“那就先谢过濮阳先生了。”
无论哪个年代教育资源都是稀缺的,对于一顿宴饮能够安排族中子弟去请学,陶会很是满意,便点了几个在座族中少年的名字,吩咐他们务必要好好向学,尊敬师长。
不知是有心亦或是无意,陶会所点到的族中少年中,偏偏就漏了陶涣的名字,这使得陶涣怒火中烧,不能自已。
在这种场合内陶涣也知道不能对陶会出言不逊,这虽然会有损陶会的颜面,但他陶涣今后就会被冠以一个不知礼法的帽子。于是乎,他就想到了用来发泄的对象,那就是那个被众人齐声夸奖的外乡子陶应。
“八叔祖,涣闻族弟陶应每日里勤习武艺,背诵诗书,涣甚是钦佩。今日置酒高会,不若吾与族弟切磋一二,以博诸位大人一粲。”
陶应见场面无聊,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鹿脯,突然间就听到有人又提到了自己,还是求切磋的,不由抬头望去。只见对面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脸现傲气,仿佛一只骄傲的小公鸡,正仰面看着他,依稀听旁人说过这是族长陶发之孙陶涣。
“喔?涣郎欲要怎生切磋?”陶会对这个从孙突兀地建议很有些不快。
“君子六艺,族弟勤习武艺,想必是擅长射术的,涣就讨教一下族弟之射术罢。”
听了陶涣的话,陶会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看陶岸,而陶岸也看着陶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陶会心中就有了主意道:“喔?这饮宴中如何比试射术?”
“可悬钱于院中树上,吾与族弟试射之。”
“应郎,可愿一试?”陶会看想陶应,面上带笑,却是有鼓励之意。
陶应心想,陶岸可是与族祖说过我在卢县曾与人比试射术之事,族祖目下却如此问我,显然是想要我与其比试,便道:“应只是习射两月,粗通射术,怕是会贻笑大方。但既然族兄说了,不妨博诸位大人一笑罢了。”
“那好,尔等兄弟俩便各自展示一下射术,也好让在座诸位指点指点。”
“陶氏子弟果然行事果决,吾等可一饱眼福哉!”孔伷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在一旁起哄道。
其余的宾客对于有热闹看也是兴趣十足,纷纷应和。
于是乎,众人就站在了堂屋外的廊檐下看着几个仆役往院子对面的树上挂五铢钱。
陶家主宅的堂屋和所有汉代建筑一样,都在整个宅院的中轴线上,进了宅门是一面照壁,穿过照壁之后是一个宽阔的庭院,不过庭院再宽阔也只是二十步不到罢了。
仆役在两侧的树枝上分别用布带系了五枚五铢钱,五铢钱要比靶子上的红心要小了一半左右,且悬在室外被风吹动时还会前后左右晃动,所以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射中的难度还是不小。
陶应观察了一下两边的树,由于树是对称的,而且多半是同一时间栽种,故而距离和高度都差不多。
但是陶应仔细看来发现,他们所站的廊檐处于正北方向,而两棵树都是正南方向,此时刮的风为西北风,所以悬着的五铢钱都会被风吹得朝后方偏左一点的方向飘。
而院子的两侧都各有高墙,西边的院墙会挡掉一部分风,所以西边树上的悬钱被风吹动的幅度要略小于东边树上的悬钱,但这差异并不明显,若不是仔细去看也察觉不出,只是看到两棵树上的悬钱都在空中飘荡罢了。
看陶涣一股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他对于射术也有一定的自信,便想看看他先射,顺便自己也好热热身。但自己观察出来的细小差异却要利用起来,于是陶应持着弓箭,站在偏右的廊檐下,试着瞄准右侧的树上的悬钱。
瞄了几下后,陶应又把弓收了下来,对陶涣道:“应多日未曾习练,还须热热手,族兄可先施展射术,也好让弟效法之。”
陶涣也不谦让,取过弓箭,略一瞄准便箭如电出,只听“叮”地一声,悬着的五铢钱应声而飞。
陶涣的确有几分水准,故而敢于挑衅,他的前四箭都有惊无险地射中了悬钱。但最后一箭射出时,正好刮起了一阵强风,悬着的五铢钱被风吹得向左荡了一荡,羽箭与悬钱擦身而过,引得众人一阵可惜声。
虽说五箭里只中了四箭,但显然陶涣的射术相当不错,应当是在上头花过功夫的。
陶应静了静心神,张弓搭箭,不出意料地也是四声“叮”响,四枚悬钱被击中。
最后一箭时,陶应仔细瞄了又瞄,一箭射出,却并未如前四箭一般传出“叮”响。
“噢……!”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