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爹娘?(1/2)
草垛旁边就是济世药铺的院墙。
药铺门头上,匾额隶书“济世堂”。黑底红字,字迹斑驳。
这是一个前店后房的小院。
院内堂屋中,胡掌柜坐在桌前,妻子在土灶前忙着做饭,不见多少炊烟。桌上是一小盘咸菜,和两个窝头。
胡掌柜本名胡进。年逾五旬,头发半白,穿着还算厚实的棉袄,抽着烟袋唉声叹气。
胡太太端过一晚白菜汤,问道:“老爷,听说对门又降价了?”
胡掌柜含着烟袋颓然点头。
胡太太递过碗筷,解开围裙,叹了口气:“咱先吃饭吧!”她把两个窝头都放在了胡掌柜的碗中,自己盛了小半碗白菜汤就着咸菜小口吃着。
胡掌柜在桌角敲了敲烟袋,拿过一个窝头放进胡太太的碗中,自己拿起一个埋头啃着。
胡太太看着碗里的窝头,眼角泛起泪花:“都怪我肚子不争气,没能给胡家生下一儿半女....”
胡掌柜沉默半响,神色更是落寞:“算了,没那个命,享不了那个福...”
胡太太抽泣道:“这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
雪下得更大了。
吃过饭,胡太太将半旧的棉被铺在炕上,伺候着胡掌柜的洗脚。胡掌柜坐在炕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胡乱擦了擦脚,袜子都没穿,拿过棉袄披上肩上,掀开门帘快步走了出去。
胡太太急道:“老爷,你干什么去?”她慌忙丢下手中的家伙事儿,跟了出去。
小院后门外。胡掌柜弯腰站在自家的草垛前,奋力往外拖着一个人。跟出来的胡太太也顾不得询问什么。几步上前帮着胡掌柜,将已经昏迷多时的喻言拖了出来。两人抬起,向屋里走。
喻言躺在坑上,仍在昏迷。胡太太一边从盆里捏起热毛巾,两个手来回的倒,敷在喻言的额头上,问道:“老爷?”
胡掌柜坐在桌前,又拿起了烟袋含着,叹了口气,道:“这小叫花子这两晚一直在咱家的草垛里躲着,天黑了就来,天亮了就走。我偷偷躲在后门看到他冻得够呛,一直想帮帮他,但咱家——哎!这会儿下这么大的雪,我担心他冻出个好歹来,就去看了看...”
胡太太没有对自家老爷这种“穷善”说什么,她一直觉得这辈子跟了这么个男人,不管家里的日子是不是过得苦,她都知足。
她拿着湿毛巾,给喻言擦脸。这时,喻言的真实面目漏出,瓜子脸,有棱有角,两道浓眉下,一双讨喜的丹凤眸子。
胡太太把毛巾放在盆中,帮他压了压被角,心疼地叹了口气:“唉,多俊的小子,差点儿给俺冻煞了!”
喻言这时已经醒了,眼睫毛动了一下。但他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本着鸵鸟心理,先躲了起来再说。
胡掌柜抽着烟袋,越发的惆怅。
胡太太起身将白菜汤倒进锅里接着还未彻底熄灭的炉火热着,她想了想又拿起晚饭故意省下的窝头,用碗装着放进了锅中。
胡掌柜起身为喻言把了把脉:“没事,这孩子脉象挺有劲,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胡太太应道,她走过来坐在炕边,声音很轻问道:“老爷,这孩子醒了怎么办?”
胡掌柜叹了口气站起来,在屋里踱着步子,胡太太的目光跟着。胡掌柜又回到椅子上,叹气道:“唉,我这不是正犯愁嘛!咱这要是买卖好,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不碍事,可咱这买卖——唉...”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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