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陈红。”

陈红…陈红…小红……习云裂了。

“那你呢？”她不死心的追问道。

“张燕。”

咳咳，半斤八两。这回习云是相信她这么选一定有她的理由了。在这个温饱、人生安全都无法保障的地方，名字早已是浮云。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等几天后真正拿到身份证，看着自己的大头照边上戳着“陈红”二字，习云的嘴角还是止不住抽了抽。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她的表情想要安慰下，凌薇说道：“先用着救急，反正也不会是永久陪伴着我们的身份证。”

听到这话中有话的话，习云精神一抖擞，笃定的问道：“你有计划了？”

“我们得有工作，有了收入才能谈下面的事。”凌薇揉了揉晴明穴说道。

看她这模样也知道工作不容易找，后面一听她举的例子，习云就知道她们两个其实一点都不适合在这里生存下去。

粘纸盒、缝袜子、勾纱…...这些外来者最普遍得到的工作，这些最地层的作坊劳动，她们的前辈们可以咬着牙、受尽白眼的一路奋斗，可她们不行，她们早就受到资本|主义骄娇二气的影响了，就算眼一闭、脚一跺的去了，人家也不会要她们这两个一看就知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的。

那怎么办？

“做回老本行。”凌薇幽幽然的说道。

老本行…...

不提的话习云都没来得及想到，港都的80年代，星光璀璨，遍地都是日后的天王天后，那样的辉煌，像是用生命燃烧出来的一样，灿烂得不正常。

那个圈子没有那么好混，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习云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一下就黯淡了许多。

这圈子难混，凌薇这个曾经的圈内人不会不知道，可现在情况和在现代不一样，她们没有背景，没有背景就有可能在经历了沧桑和肮脏后依旧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习云问：“你确定吗？这条路不会好走。”

“你这是在担心么？没必要，我有胜算，别忘了我们来自哪里。”她神秘的笑笑，“况且哪个混圈的不爱慕虚荣？哪个爱慕虚荣的人会眼睁睁看着这样成名的机会无动于衷？这种一个不小心就能驾凌于那些帝后之上的机会，放弃的才是傻子。”

凌薇给她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冷冷的，对什么都淡淡的，可她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神情坚定，语气中又透着一股野心勃勃，和平日里的她截然不同。

驾龄于那些帝后之上——光想想就热血沸腾。

“所以你这么着急要办身份证的原因是……”习云已经猜到了。

“没错，misshk.我的目的就是那个，没证报不了名。”

“用‘张燕’这么俗的名字参赛？”

“……”

习云笑。

凌薇斜睨了她一眼，无奈的道：“不是为了一炮而红，况且在这个网络还没有普及、甚至电视都挺珍贵的年代要一炮而红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错。恰恰相反，在这种年代里，只要把握好机会了，一炮而红比后世还要来得容易。”习云道，“而且，效果还要来得好。”

凌薇默了默，而后叹道：“差点忘了你是做什么的了。”

呵呵，习云不相信，她可没错过凌薇看着她时眼里掠过的精光，只是，她不过一枚编曲界的新人，凌薇对她哪来的那么浓厚的兴趣？

与此同时，习云嘴上也是这么谦虚的，“我才工作没多久，哪里有什么经验。”

“程征老师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用得着如此妄自菲薄吗？”

习云闻言嗖的抬头盯住凌薇，目光凌厉的全然不似之前的随意，“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圈里本来就没有永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