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觉醒(1/2)
茹英送茹玉回来已是深秋了,田野里已经是空荡荡的,只剩下矗立的玉米了。乡亲们正忙活着把田里收好的麦拉到打谷场上去,有些打谷场上已经堆满了麦垛就等着有个好天气一次把麦摊到场上去,架起一对毛驴把它们都给碾了,這些都是乡亲们忙碌了一年地收获果实。朴寡妇家里的麦今年都是朴寡妇和茹兰收割的,现在地里依然还排列着捆好的麦,就等着慢慢地拉到打谷场上去。去年是亲朋好友们帮着从地里拉回来的,今年到底该怎么办,心里也没有个底。朴寡妇看着别人家一垛垛麦捆被慢慢地摞起来,他的目光涩涩的,她想起了自己的男人。男人丢下她走了已经快一年多了,回想起来每年的這个时候男人总是驾着毛驴车一趟一趟地奔跑在场地与田地之间,自己却坐在驴车上,车轱辘吱吱扭扭响在田间小道上。朴寡妇嘴里有説有笑地,男人吆喝着驴车与毛驴并肩同行,等把麦在驴车上捆绑好了,男人就会把朴寡妇扶到驴车上去,朴寡妇像个老佛爷一样地被高高地恭起来,朴寡妇嘴里哼着小调,在村里人眼朴寡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究竟幸福不幸福只有朴寡妇自己心里知道,男人对朴寡妇相当地好,可以説是百依百顺了,但在朴寡妇心里怎么就感觉不到一点快乐,也许在朴寡妇心里自结婚以来一直没有他男人位置的存在。在她心里只有一个男人占据了她的位置,那就是大高田兴。她从十八岁的黄花闺女到做了寡妇,时刻都想着哪一天他能回到她身边来,慢慢地渐渐地心变得有些冷了,也有些凉了。女人要是铁了心跟男人好,就会死心塌地跟你好上一辈。這就是作为女人痴情不悔执迷不悟的最大弱点。茹英回家后第二天就去上课了,回到家里茹英没有跟茹兰过多地説话,茹兰只是问茹英,姐你回来了。茹英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茹兰也再没有问什么。茹英来到学校打开门一看简直惊呆了,屋里乱糟糟地一片。床上被像个气焉窝一样地堆成一团,床单皱巴巴地卷了起来,枕巾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捡起来,地上都是瓜皮和塑料袋,还有擦用过的卫生纸到处都是。一个人睡个觉的功夫怎么就把屋弄成這样,简直就像驴打过滚一样,茹英有些纳闷。平时茹兰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镜里度过的,怎么就不知道收拾屋呢?茹英看到黄伟,见他一副腼腆相,黄伟问茹英,没想到你這么快就回来了。茹英説:“你是不是盼着我不回来才好,在你眼前也亮堂了,可以跟那个女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黄伟説:“看你説到哪儿去了,几天看不到你,心里倒有些发慌,有些挂念了”。听到這话,茹英心里有了一丝地暖意,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忘记我。茹英是个老实人,把黄伟的话当成了大实话,而黄伟却是个花言巧语,口是心非的花花公。在他眼里巴不得把姐妹俩都娶了,有一天能把她们俩人同时抱**,左右逢圆才好。黄伟和茹兰都年轻气盛,自茹英送茹玉走后,俩人没日没夜地创造欢乐,创造生命,只是女人的肚慢慢地变得鼓起来。屋被弄得跟个猪窝差不了多少,一会儿到了黄伟的床上,不一会儿功夫又去了茹英的屋,一心沉浸在**的欢畅里,俩人不知羞耻地干呢!在黄伟的心里,在他的生命不能没有女人,不管前世是冤家还是知己,只要成为他生活的夜晚和白天的一段**,就是给他极度地痛苦他也不怕,他会努力敞开胸怀接待她。
秋天快要接近尾声了,秋风慢慢地从远处吹过来,人们身上感到凉飕飕地,女人们却依然穿得很单薄,圆鼓鼓的胸脯把衬衣托起来,看上去特别有女人的味道。王家庄的女人们各个**肥、屁股大、干活使唤、生孩都是好手,还有的女人没有结婚就快要生孩了。朴寡妇整天忙碌在农田与打谷场之间,每天很晚才回家,在這个农忙季节里茹兰关掉了理发馆在家里忙活着家务,她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作为女人本能地发现在身体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发育,不久即将要诞生了。茹兰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什么整天把自己关起来,在家里帮着做点饭干点家务,平时很少出门。一个晴朗的下午,一场阵雨把王家庄忙碌地人们都赶回了家,朴寡妇忙完了场上的活披着湿漉漉地头发匆匆忙忙跑回家,在家里屋顶上还晾晒着大蒜和菠菜种,害怕茹兰忘了拿。朴寡妇一进家门就麻利地爬上梯上了房顶,看见晾在簸箕里的菠菜种和辫好的一条条大蒜都被雨打湿了。朴寡妇忽地一股怨气涌上心头在房顶上大喊着茹兰的名字,可就是不见茹兰的影。朴寡妇来到厨房看看,案板上晾了一大张看上去刚擀的寸寸面皮。茹兰会到哪儿去了呢?朴寡妇有些纳闷,就在此刻朴寡妇听到茹兰的屋里传出一阵咳声,朴寡妇想去看个究竟。茹兰盖着厚厚地被躺在炕上,茹兰看见母亲回来説,面已经擀好了,自己有点不舒服就上炕睡一会儿,到了晚上让母亲自己切了下着吃就行了,不要叫她。這天下午茹英回来也很早,大雨过后茹英回来帮母亲做做家务和干点场上的活,茹英看到案板上已经擀好了面,她知道是茹兰擀的,茹兰却仍然躺在炕上不肯起来。自茹英送茹玉回来以后,茹英与茹兰很少説话,可以説是关系弄得很糟,茹英再没有和黄伟一起吃饭,一个人在学校里吃,一个人在学校里住,没事很少回家,回到家里害怕遇见茹兰,两人也没有什么好説的。朴寡妇叫茹英把面切好下了,一会儿叫茹兰起来吃,可茹英是根本不会去叫茹兰来一起吃饭的。這一顿晚饭,娘儿俩吃得很不是对劲,茹英端起碗来不説一句话地用筷夹着面条,直往嘴里送,一会儿皱起眉头问,這面是谁擀的?太厚了,没煮透,简直不是人吃的。朴寡妇没有出声,茹兰説是她擀的,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擀的太急了,没有擀薄,今天就凑合着吃吧!吃着吃着茹兰猛地撂下饭筷马上跑向屋外,蹲在院里大口地呕吐起来。朴寡妇感到很纳闷,茹兰以前没有這样地习惯,朴寡妇问茹英是怎么回事,而茹英没有作声,慢慢地作为女人朴寡妇好像明白了什么。吃过饭茹英把碗筷一撂,二话不説地去了学校,平时可不是這样的,都是洗完锅碗瓢盆才去学校的,对今天茹兰和茹英的一举一动朴寡妇越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觉得两人的眼神和言行有着必然地联系,而双方都没有表露出什么,越是這样朴寡妇越是感到纳闷。朴寡妇也再没有过多地问茹兰什么,一会儿,茹兰又回屋里上炕睡了。当朴寡妇来到炕边问茹兰时,茹兰説他不想吃了觉得有些恶心身体有些不适,让母亲把锅刷一下,這一夜朴寡妇自个儿爬在锅台边两手伸进盛满碗筷地铁锅里,勾着头两只手捣鼓着碗筷,思头万绪。朴寡妇把一个一个的碗筷用抹布擦好了摞在锅台沿上,把锅里的污水一勺一勺地舀到喂猪的猪桶里。当朴寡妇用抹布最后来擦锅底时,一肘“咣当”一声一大摞碗筷掉到地上,大半已经全碎了。朴寡妇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也説不清楚,忽地朴寡妇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哭的声音很大,茹兰被母亲的哭声惊醒了。其实茹兰根本没有入睡只是静静地躺在炕上想着自己的心事,听到母亲的哭声茹兰飞快地跳下炕去看个究竟,自己连鞋也没来得及穿。茹兰来到母亲身边问究竟为何?朴寡妇突然停止了哭泣猛地抬起头问茹兰,你先问问你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茹兰不由地跪倒在母亲面前也随之呜呜地哭起来,茹兰説,她怀了黄伟的孩。朴寡妇一听整个人坐倒在地上,指着茹兰的鼻梁骨説:“什么,你怀了黄伟的孩,你姐姐怎么办,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们姐妹俩个都围着一个男人打转,這叫村里人知道了多丢人,這算是那回事呢!你们多长时间了?”茹兰説:“已经四五个月了”。朴寡妇又问:“我是説怀孕几个月了,我的姑奶奶!我怎么养了你這么个畜生,以后简直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干脆你去死了,我眼前反而会亮堂些!”茹兰説:“已经五个月了”。朴寡妇一听立马説:“已经五个月了,你姐夫来這里才几个月呀!你怎么這样不要脸,他一来你就去勾引他。”茹兰説:“這间根本不存在谁勾引谁的问题,是他们互相自愿的,况且黄伟还不是我姐夫,他们还没有结婚呢?”朴寡妇听到這话更加恼羞成怒了从地上扶着墙根站起来,茹兰去帮母亲挽起来,可是被朴寡妇向后用力推了一把,茹兰倒在了地上。朴寡妇説:“你反而有理了你,以后你离那个黄伟远点儿,每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明天我去找那个姓黄的,把孩做了,你要是出门再去找姓黄的,我就打断你的腿”。茹兰説:“他偏不,就是死他也不会把孩打掉,這是她和黄伟的结晶,她就是要逼着黄伟与她结婚。”朴寡妇被气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稳了,长长地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屋。出门前恶狠狠地説:“我没有你這样的闺女,跟你姐姐抢一个男人,不害臊”。茹兰没有作声,在地上坐得屁股也有些凉了,慢慢地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女人往往是最终的受害者。巷里好久没有听到王发的瞎巴狗的叫唤声了,有时朴寡妇也感到有些纳闷,王发死后巷里变得慢慢安静起来,一大早再也听不到王发的咳嗽声了,到了晚上为何也听不到瞎巴狗的嚎叫了。朴寡妇对此已经早就觉察到了。因为每晚有个大个男人在他家自由出入,再也听不到瞎巴狗的狂叫了,朴寡妇根本不会问隔壁的王大军和常花什么。王发的死传遍了整个王家庄和邻近的村庄,人们都在私下里议论着什么,有的説王发是羞死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有的説王发是被儿媳妇常花害死的,还有的説王发是自个儿把自个儿害死的。人世间好多事情是想不清楚的,生活其实就是一面镜,看到的都是假的,就包括想象也是假的,那些全是虚无飘渺的,只有感觉体会到的才是真的。王发的死给王家庄带来了不少值得议论的话题,也给大军和常花的关系带来了许多紧张的气氛。大军是一个本分的农家汉,常花是一个春情荡漾,不甘寂寞的母老虎。常花走在巷里,也看到背后有不少人説三道四的,指手划脚地,常花也知道他们在説些什么,女人还是厚着脸皮出没在村的各条巷里。王发死后,王大军和常花的关系简直糟透了,王发的死在王家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常花在大军面前百般地献殷情,家里的农活几乎全包了,可无论怎样做都得不到大军的欢心。在大军心里什么都可以原谅,唯独這件事情不能容忍,這件事让他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使得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大军可以容纳常花与别的男人随心所欲地交往,但也总不能落得个坏事不出门吧!磙飞快地砸在摊在打谷场上的麦上,常花默默地坐在场边,到了该翻麦的时候了,常花却依然不动地坐在那里,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像是在想些什么,也许在她的心里很矛盾,是该走还是该留。這些日里常花老是在犯迷糊,连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等把麦收割打碾完之后,一年最忙最累的时期也算过去了。常花把家里该拆的拆了,该洗的洗了,该缝的也缝了,简直跟以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哪一点儿都像是一个贤慧的妻。常花忙完一天地农活,吃过饭想上炕和大军一个被窝里睡觉时,每次都是大军毫无留情地推出门外,常花厚着脸皮无论怎样解释都是无济无事。常花作为女人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在门口大喊大叫让别人听见,反而给自己脸上抹黑吧!无奈之下常花每天晚上吃过饭就悄悄地到屋后的大宅院里去睡。王发刚死不久,一个女人独自住在一个刚死过人不久的大宅院里别提有多害怕了,一个人睡在王发临死前睡过的炕上,身上整夜都感到麻酥酥地,每当秋风从房檐下吹过,窗户里都会传来嗖嗖地奇怪声响,每次常花都会抬起头向窗户边望去,马上就会把被蒙在头顶,浑身感觉像是在发抖。屋里连一床像样地被都没有了,王发临死前盖的被作为随葬品也把它烧了。王发没有了不久,瞎巴狗每天还是拴在院里的老地方,常花和大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它不再象以往那样狂叫了,整天微糜不振的爬在那里,两眼泪汪汪的样,眼角里堆满了眼角屎,主人走了,它自己象是明白了什么,每天再也看不到主人来给它喂食了。起初常花给它喂食时,瞎巴狗还摇头摆尾地,慢慢地瞎巴狗越来越怪,每天给它的饭都是爱理不理的,村里的人都来看个究竟,到最后谁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没过多久,瞎巴狗就也跟主人走了,有人説瞎巴狗是绝食死的,有人説狗通人性,主人死了,自己也不会独活。狗是世间最忠实的动物,要不然人们怎么会骂“走狗”呢?还有人説狗是病死的,狗究竟是怎么死的,谁也説不清楚,人世间的好多事情是想不清楚的。狗跟着主人走了,常花没有把狗给村里的人们吃了,而是把它装进一个编织袋里,背到离王发坟墓不远的地方把它给埋了,王发一转头就可以看到自己忠实地走狗了。狗跟随主人走了,大宅院里变得越是更加宁静起来。一个晴朗的下午,王家庄的人们在打谷场上忙活完了一天的打碾工作,各自扛着打碾用过的农具走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這天大军和常花黄昏时分就已经到家了,早晨天气不是很好,大军和常花在场上摊的麦不算多,下午天气又慢慢变好了,提前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大军和常花吃过晚饭,已是夜幕降临了,天色马上暗起来,常花就去了后院王发临死前睡过的宅院里休息了。王发死后的日里,大军和常花除了干活、吃饭,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回头想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干了一天的活,常花也感到有些累了,夜空里可以找到一两颗星星,夜渐渐变得寂静了。常花关好了宅院的大门,把糊有白纸的花阁窗户一只手轻轻托起来,一只手取开窗外的吊钩慢慢地把它放下来,插上门闩,上炕就睡了。累了一天,刚睡下不久就进入了,忽然常花被窗外的一声奇怪的声响惊醒了,好象是什么东西从屋檐上掉下来。常花感到有些恐惧,心里有些害怕,会不会是那个淫贼王发死了又来找她算帐,活着时一有空闲就来纠缠她,占她的便宜,现在死了还不能放过她。回头想起来,真不敢再往下想了,常花把被赶紧蒙在头顶上,被盖过了头顶,腿脚又露在外面,女人马上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剧烈的心跳仿佛就要从胸口奔出来。两鬓的几绺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女人几乎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从院里传来,這种声音离女人越来越近,最后在房屋门口停下来,紧接着传来用力推门的咣当声。常花鼓足勇气大喊一声“谁,是人还是鬼呀?”外面没有回声,常花整个身体在被窝里发抖,就连叫喊的声音也是在颤抖。這个脚步声又从屋门口转移到窗户边停下来,糊有白纸的花窗从外面抬起来,传来窗户上合的吱扭声,窗户又被吊钩挂起来,女人吓得几乎快要尿炕了。女人又大喊一声:“是鬼还是人,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我没欠你什么,老是跟着我干吗?是鬼是人给我个回话,不然我就要喊人了,。”窗外没有任何回答。常花伸手去摸开关绳,用力一拉,不知咋回事没有任何反应,刚才还是好好的,一盏白炽灯泡照亮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现在怎么就没有反应了呢?女人感到更是害怕,越是有些纳闷。常花努力地把头伸出被窝看向窗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常花马上又把头钻进被窝里,两只手紧紧撕住被的两个角,浑身在颤抖,屏住了呼吸,就连喘气的勇气也没有了。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像似一种踩断木板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很沉的脚步声上了炕,接下来常花的被从炕角落处被掀开了,常花的两只手只是紧紧地撕住被的两个上角,常花没有任何声响,感觉到的只有浑身触电股的发抖。常花睡觉前已经脱光了衣服,浑身上下只剩一件三角红内裤,一双粗大的手顺着常花一对修长的大腿摸上去,女人丰腴的大腿是那样光滑细腻,小腹也很圆滑,手又越过女人的丛林地带滑向女人的两座山峰,双手感觉到的只是女人浑身上下的颤抖和自己内心的满足。摸到一个不算完,又摸到第二个。两个**都很饱满,还要摸后背,女人的**。下一步怎么办?常花是光着身的,她全身仅有的一件内裤被脱了下来。常花感觉到這个是人是鬼的身体脱光衣服上了自己的身,常花不敢出声,感觉到的只是浑身在发抖,不一会儿功夫,這具身体的某个部件已经迅速膨胀起来,常花很快地就感觉到了什么,接着常花就忍受着摆布,一阵暴风雨般的折腾。之后,常花还没有明白过来,他提上裤,跳下炕,爬出窗户,一溜烟地就跑了。常花急忙追着问:“你是人是鬼呀?是人你就报上个名来!”窗外没给任何回答,一会儿听见宅院的大门咣当响了一下。常花立马明白过来,鬼是不会从院的大门出去的,也不会有大门的咣当声,這个男人对院里的地形很熟悉,他早就算计好了从哪个地方进,从哪个地方出。常花躺在炕上,仔细回想這个男人是谁。当然,她已经排除了一些男人,那个男人肯定不是自己的丈夫王大军,也不是鬼,不是王发。据説鬼的身体是冰凉的,而刚才火炕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体相当热乎。再説对王发的身体常花再了解不过了,他的那个玩意儿,根本不会那么快就膨胀起来。這个男人的身体似乎相当好,对這个男人的身体常花又好象很熟悉,就是回想不起来,不敢确定。与常花有一夜之欢的男人倒也不少,這个男人這么快就做完了,而且还很棒。常**里越是有些纳闷,這个男人以后肯定还会来的,贼心不死,本性难移。常花仔细回想起以前曾来找过她求欢的所有男人们,最后他还是做出推断這个男人八成是村长田兴。在這个村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這个院,在与她有过关系的男人当,也只有他才有這样干脆利索的本事。常花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似乎有点欲火未尽的感觉,她心里在想,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你到底是谁的。
随着时光的流失,加上黄伟花言巧语的游説茹英。茹英与黄伟的关系慢慢地有了一些好转,渐渐地消除了隔阂,两人合在一起吃饭了。
茹兰整天郁闷地呆在家里,等着孩快要出生的那一天,朴寡妇急得每天都在院里转来转去,让茹兰到医院去把孩做了,可怎么説茹兰都是死活不肯,弄得朴寡妇也没有办法。朴寡妇也找黄伟谈过,黄伟也承认是他的孩,同意与茹兰结婚,保住這个孩,即便是這样做了,可茹英怎么办呢?茹英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在她的心底里是真心喜欢黄伟的,朴寡妇左右为难,在自己心里也拿不定一个主意来。遇到這种事情也不可能与村里人去商量,要是自己的男人还活着的话,至少可以分担她一半的烦恼,最起码活得比现在轻松些。茹玉到大学里已经快有一个月了,前几天来信了,説自己在学校里什么都很好,学校发的饭票远远足够了,不需要家里来补贴,伙食比家里平常吃的好多了,让家里人不要为她担心。朴寡妇心里也就塌实多了。
没过几天,果料不出所料。常花天刚黑一睡下,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了,這只吃腥的猫又来了,這回常花不会象上次那样害怕了,已经有所防备了,就等着這只馋猫出现了。這次這只猫的路线跟上次一模一样,常花先是听到屋檐上掉下东西的声音,常花马上跳下炕把已经准备好的一盆洗脚水端到窗户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有人把窗户被掀起来。一会儿,常花就听到院里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這个脚步声在屋门口停了下来,接着屋门就发出晃当地摇晃声。随后,脚步声就转移到窗户边,在窗户边停留了许久,象是在打探着什么。停留了不一会儿功夫,窗户被慢慢地掀起来,当窗户刚用挂勾被吊起来的时候,常花就狠狠地把一盆洗脚水泼了出去,马上听见“哎哟”地一声,常花拉开灯,抱着肚哈哈大笑起来,只看见一个满脸都是洗脚水的大男人站在那里,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早就预料之的村长田兴。田兴用手抹了一下头上和脸上的洗脚水,头发湿漉漉的,简直像个刺猬似的。田兴凶巴巴地説:“你他妈的,怎么往窗户外泼污水啊,没有屋门吗,门是干吗的?”常花不慌不忙地反问道:“傻皮,我的家,我想往哪儿泼水是我的事,你能管得着吗?谁知道外面还有个人呢!你鬼鬼祟祟地站在我家窗户前干什么呀?那不是什么污水,是我刚洗过脚的洗脚水呀!”常花笑得越得意了,田兴不知説什么才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头发尖上还滴着洗脚水呢,常花説:“进来呀,站在外面干嘛,感冒了我可不管”。田兴想了想説:“进来,进来干嘛?”常花説:“你説你来這儿干吗?”田兴説:“我,我,我”。随后拍了拍身上的洗脚水,哗哗啦啦地就走了。一会儿,常花听到大门的咣当声。出了這大门,他能走多远呢。王家庄的每一条巷对田兴来説,太熟悉了。田兴出了大门向左一拐就会去朴寡妇家,图个方便,也图个自在。朴寡妇一见田兴立马问:“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穷酸相,咋回事?”田兴编了一个谎话説:“刚才去川里巡野,不小心掉到垄沟里去了”。朴寡妇説:“鬼才相信呢?脚上干的,连点泥土也不粘一点”。田兴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説:“真的,不信拉倒算了”。朴寡妇没再説什么,让田兴把浑身湿漉漉地衣服脱下来上炕,田兴爬进滚烫滚烫地被窝里,朴寡妇把衣服一件一件晾在院的铁丝上。回头朴寡妇钻进田兴地被窝里,两人嘀嘀咕咕地説些什么。在对待家庭私人问题上,朴寡妇从来没有把田兴当外人。朴寡妇在心底里是相信田兴的,有什么心里话她只对田兴説。朴寡妇把茹兰怀孕的事原原本本地説了,田兴却并不感到奇怪,而朴寡妇反而有些纳闷。田兴説:“姑娘大了,找汉,男人大了,找女人,這很正常,两个女人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是常有的事。”朴寡妇问:“你説让茹英嫁给黄伟好,还是让茹兰嫁给黄伟好?”田兴説:“事到如今,也只好顺水推舟,茹兰嫁给黄伟,也可以保住孩,大人孩都少受罪。”朴寡妇一听有点火了説:“你這是给狗吃青草,按的是驴心,你不知道茹英打心眼里喜欢黄伟,从黄伟一进学校门的那一天我就看得出来,茹英从小就老实,什么事都处处让着两个妹妹,這回怎么説也不能让茹兰阴谋轻易得逞,你没觉得茹英這个闺女长得很像你吗。”田兴马上反应过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仔细认真回想起二十年前,在朴寡妇就要被娶走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在村的田间地头亲亲吻吻难舍难分时的情景。突然田兴大脑就像被针刺了一下,感到有些觉醒了,也感到该到了醒悟的时间了。田兴觉得這些年对不起朴寡妇,对不起茹英,没有尽到一点儿父亲的责任,更对不起朴寡妇死去的丈夫,让他带绿帽吃瓜落了,还没有知道真相,就已经冤死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清晨院里梨树上的香蕉梨一个接一个地掉下来,到了地上全部就掰成两半了,它们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也该掉落了。茹兰呕吐了一整夜,到了早上,还听到她的呕吐声。深秋时期是王家庄的年轻人们正是捉野鸡、抓兔的好时候,野鸡、兔们,吃了一年,正是到了最肥的时候了。年轻人怎么説也不能错过這个时期。田野里,到了晚上到处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汉们拉着网在豌豆地里来回转,一会儿在這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到了河那边的土豆地里,土豆是收得最晚的作物,土豆地里也是野鸡、野兔们最喜欢露宿的好去处。大军喘着气走在最后,背着袋,袋里就是一晚上捕获的猎物了。野鸡、兔们吃得肥着呢。五个汉把几十个猎物天亮前就会分了。各自高高兴兴地把自己的猎物带回家去关进笼里先饲养起来,等有闲功夫了,熬一壶茶,坐在滚烫滚烫地火炕上慢慢地品尝它,那种感觉别提有多美了。一天,村里来了一个挑着扁担,手摇铃铛的生意人。像是在做卖针换线的小买卖,常花呆在家里闷的晃,赶紧出来凑个热闹。做买卖的给常花给一团丝线,向常花要一口馍馍吃。第二天,向常花要一杯水喝,做买卖的在村里转了几天,常花在村里没有人影。后来,村里有人告诉大军,有人看见常花和挑扁担的走在去县城的公路上,大军知道常花和這个做买卖的私奔了。大军没有去找她,大军知道這个女人這辈注定是在和他玩把戏。常花走后,大军没有心思马上找个女人,狠下心等了一段时间,每天除了干活就爬在自己的草窝里,还希望着有一天她能回来,可是好一段时间过去了,天气越变越冷了,常花也没有露面。大军由希望到了失望,于是迁怒于這个挑扁担的骗。现在倒好,瞎巴狗随主人走了,老婆跟人私奔了,家里前院后院只留下他孤苦伶丁地一个人。常花私奔的事在村里传开了,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在骂這个女人,自己害死了一个男人还不算,又撇下一个男人狠心地跟男人走了。她這种女人是会遭雷劈的,简直就是畜牲,就是禽兽。王大军每天呆在家里,没事很少出门,在别人面前总是闷闷不乐地。乡亲们都开导他説:“想开些,這种女人迟早是要与你分手的,世上女人有的是,为這种女人伤心不值得,没准儿以后还会找个漂亮老实贤慧的女人呢”。大军也不会説啥,只会把他们的话藏在心里,期盼着真有那么一天会到来。朴寡妇与田兴差不多每天都在商议,寻思着茹兰的事,做茹兰的思想工作,去医院把孩做掉再説,时间不等人呢。可茹兰就是不开窍,朴寡妇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每天在院里团团转。从院到卧室是十步,从卧室到院还是十步。最后朴寡妇与田兴拿定主意让茹兰嫁出去是最好地办法。可眼下,除了黄伟以外谁还会娶一个挺着大肚的黄花闺女,嫁给黄伟吧,朴寡妇也,茹兰更是乐意,可就是觉得有点儿冤枉了茹英。
一个刮着龙卷风的下午,黄伟的母亲突然来到朴寡妇家。説朴寡妇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女儿,让女儿去勾引她的儿,要不然黄伟也不会做出這种出格的事。现在可好出了這种事,事到如今,黄伟的母亲,反脸不认人。怎么也不能接受儿把一个没过门就挺着肚的女人娶进门,在教育局和亲戚朋友当落下个话把。朴寡妇回头仔细想想,远水救不了近火,远亲不如近邻呢。朴寡妇打发田兴去探探大军的口气,大军老婆跟人走了,自己也没有个一儿半女,为人也厚道,能不能接受茹兰,把实话给大军全説了。真没想到,大军一听高兴极了,大人孩都肯接受。大军回想起以前老婆曾经常对他唠叨地那些话,嫌他没能耐不能生孩。当前就有一个现成还未出生的孩,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在他心里是喜欢茹兰的,能和一个他喜欢的人度过他的后半生也是很幸福的,大军很想去试一次。一开始,茹兰怎么説也不能接受大军,在她心里根本容纳不了大军。经过朴寡妇和田兴的耐心劝説,茹兰终于想通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总不能把孩生在娘家里吧。
深秋,阴云弥漫的一天,朴寡妇把茹兰和大军的婚事给办了。真是有好日没好天,怎么就选择了這么个日呢。看卦的还説這天是个黄道吉日呢。一大早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全家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茹兰也是落落寡欢地,整个院里没有一点儿结婚地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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