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花钱看女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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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可以不花钱看女人
狄小毛当时已激动万分,走上去抓住了那一双娇小白皙的手。然而只一瞬,那双手已颤栗着抽了回去。
不!我现在还小,让我想想,我心里乱极了……我希望你,能……等等我,等我到毕业……
筱云不连贯地说着,跌坐在石条上,脸白得像张纸。好的,我等你,不管多久,哪怕等一辈子!他当时说得很低沉,但是极有力度,他感到那几个字是一个一个地说出来的。
打这以后的二十多年里,筱云就像是一颗闪烁的星,明亮又高远地悬在他的头顶,一直照耀着他走向人生的辉煌,又一个跟头从云端跌了下来……而星星依旧高悬着,烛照着他、也烛照着所有的人们……每想到这些,狄小毛就不能不感到生命的悲怆。
预感往往是很准确的。
自从《新华社内参》登出了关于“华光市公安局长王强是怎样草营人命的”这篇文章之后,狄小毛就预感到迟早要出事。和许多领导干部一样,那时他也让秘书在宽敞的卫生间里摆了许多报纸、刊物,一边坐马桶一边顺便浏览一遍。看来胡玉山对这篇稿子也很看重,特意把这期内参摆在最上一层,又在要目下面划了明显的一道红杠。
王强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这一点胡玉山也清楚。但是,作为分管政法的副省长,下属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一定应该先让他知道,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狄小毛匆匆地浏览着,几乎一目十行。分管政法一年多,这种案子他见得多了,无非是黄赌黑一类,几个人,一大堆数字,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都有,这些抽象的干巴巴的内容已激不起他多少兴趣……他匆匆翻到最后一页,在小括号里见到一个挺生疏的名字。这是个什么人?省分社还是总社的?如果是新华分社的记者,他没有不熟悉的,除非这是几个人的化名。
如果那样,事情恐怕就更复杂了……他无力地撂下刊物,真有点心惊肉跳了。
这么大的一个省,几千万人口,出这么一件事并不可怕。可怕之处在于,哪个记者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不和他这个政法省长打一声招呼,就把稿子登出来。而且他那么多下属,周围那么多朋友、同事,也没有人和他打招呼……这显然是很不正常的。
除非是一场政治预谋,一只巨大的看不见的手在起作用,而这稿子充其量只是冒出水面的一个小气泡……当时狄小毛在脑海里急地转着这许多想法,越想越感到后脊背凉,索性又在马桶上蹲了许久。
在他起身时才现,一生气把《内参》扔进了洗手盆,洇湿了好大一片。他只好小心地拿出来,极力地甩着。这也是个不吉之兆。要在平素,不论遇到多大的麻烦,他也总是处变不惊,哪至于弄得如此狼狈呢。
胡玉山离开沙站起身,小心地迎上来,从他手里接过那份还在滴水的《内参》,一页一页小心地抚着。
怎么会弄湿呢?狄小毛坐下了,却还在生气地说着,似乎在责备别人不小心。停了一下,又缓缓口气说:别管它了,再弄一份新的,拿来我要批几个字。
是。胡玉山连连应着,趁机走了出去。
这是他当副省长以前就分的宿舍,一厅四室的单元楼。不管从哪方面讲,他都是很注意廉洁自律的。别人一当副省级,就急急慌慌往小二楼里搬,就像农村里赶火车,生怕迟一步就误了趟。
他却不这样认为。好像佛经上说过,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得到了也保不住。母亲在时也常说,命里有时终许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只有九十九,到死也是不满百。在生活小事上,他总是抱着这种态度的。狄小毛坐直了,环顾着狭小的客厅和几件陈旧的家具,竟然有点失神,恍恍惚惚的,对于这份家业生出许多凄惶的感慨。他于是揉揉眼定一下神,立刻把电话要到新华分社。
你们社长在吗?
对不起,他不在,去北京了。接电话的是个小姑娘,声音甜甜的带着一股嗲气:请问您是哪里?
省政府。
噢,您好。请问您还要哪位?
你们副社长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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