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回：中）鸡冠山下龙虎斗 草莽原是自家人（2/2）

牛皋喊了半天，不见老太婆有半点消息，牛皋扯着嗓门哭道：“哎唷，俺的老娘唉，你千万别丢下黑子，你要是丢下黑子，俺也不活了。”说完，用手轻轻推了推老太婆，老太婆依然没有消息，牛皋急的直拍香案，道：“娘啊，你怎么不说话呀，孩儿带人来救你了，你听见黑子说话了吗？”可是无论怎么叫，老太婆没有一点反映，牛皋真的急了，他将老娘从香案上扶起，哭的跟泪人似的，大嗓门扯开，连大金国的黄龙府都能听见。

岳飞见此情景，赶忙伸出两指探了探老太婆的鼻息，虽然有呼吸，但气若游丝；只管如此，证明老太婆还在世，只是多日不进食物，已经饿晕厥了。岳飞言道：“牛兄弟，别着急，伯母还在世，你将伯母扶好，我帮她推血过宫，等她缓过神来，再给她逐步进食。”牛皋一听老娘还在世，对岳飞的话言听计从。

牛皋将老娘扶好，岳飞摘掉身上的佩剑，默念小无相功，用天山纯阳手帮老太婆推血过宫，一阵紧张忙活，老太婆从悠悠中醒来，口中叹了一口吻道：“儿啊，娘怕是不行了，你自己去找老先生去吧！带着娘也会拖累你的。”牛皋听到老娘说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掉，嘴里不住地喊：“娘，俺们有救了，周老先生的徒弟在此。你看就是他们帮俺把您救醒的。”说完，他指了指汤怀王贵等人，岳飞在她后面，老太婆还没看到，听了牛皋的话，老太婆精神为之一振，道：“是吗？那太好了。儿啊，你可不许使用为娘。”

岳飞一听，从后面转了过来道：“老人家，牛兄弟说的是真的，我们正是周老先生的徒弟，我叫岳飞，他叫汤怀……”接着，岳飞一一先容几位兄弟，末了，岳飞命汤怀赶忙将身上带的干粮拿出，在庙里找了只破碗，从水囊中倒出一点水，将干粮泡软，就着两只小木棍，把工具吃下，过了约半个时辰，老太婆体力恢复了许多，连忙问牛皋：“黑子，你是怎么找到周老先生门人的？”“他……他……俺们走道上遇见的。”牛皋心虚道。

“哦！伯母，我们兄弟四人刚刚从北国回来，不想，就与牛兄弟碰上了。”岳飞从中言道。“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俺娘儿俩找到你们了。”老太婆兴冲冲地说道。汤怀还想询问老太婆，岳飞一挥手道：“各人不要再问了，天色不早，我们赶忙带老汉人回王家庄吧！”岳飞的话提醒了各人，此时，各人才以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不走就看不见道了。

牛皋赶忙收拾工具，实在也没什么收拾的，无非几件破旧的衣裳，牛皋早已备好绳子将老娘背在身后，翻鞍上马，与岳飞等人一道驰出破庙。由于有牛皋半路劫道的事一延长，原来天黑前可以抵家的，直到初更时分，五匹战马才回到王家庄。

听说岳飞等人回来，王家庄男女老小都出来相迎。岳飞等人牵着马，拱手向尊长问安，向同辈问好，唯有牛皋母亲坐在马上，很快就回到王员外家豪宅，岳飞汤怀张显在向王员外问过好之后，托付王贵将牛皋母子安置好，然后离别，回各自的家中。

自从岳飞等人回归乡村，早有人给岳母和莺儿报信，岳母倒没什么，乐坏了小娘子莺儿，莺儿听到岳飞即将进家门的消息，喜出望外，赶忙跑进新房，对着镜子看看小脸，摸摸头发，整整衣服，拍拍鞋子，生怕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没出新房，就听婆婆说道：“莺儿，飞儿真的回来了吗？你快出去看看。”“哎！媳妇这就去。”莺儿允许一声，刚想出门，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娘，飞儿真的回来了，您老可好？飞儿给您叩头了。”

随着说话的声音，岳飞“咚咚咚”给娘扣了三个响头，莺儿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见岳飞叩头完毕，赶忙走已往搀扶岳飞，道：“岳哥哥，娘好想你，你快起来让娘看看吧！”“呵呵，娘想他，你就不想他吗？”岳母乐呵呵地说道。

莺儿被羞的满面通红，娇嗔道：“娘，你优劣，我哪有您那么想啊！您嘴里整天念叨岳哥哥，还说我呢？”岳飞不待莺儿伸手，利索地从地上爬起，道：“莺儿妹妹，你也辛苦啦！这段时间没有委屈娘，只有委屈你了。”听了岳飞的问候，莺儿的心被熨烫的服帖服帖，再多的辛苦，再多的委屈也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