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妃省亲（1/2）

孽花2-第二章柳妃省亲

此时二夫人的临风阁里正忙的不行开交的，二夫人的大丫鬟玉凤正指挥着一群小丫鬟做这做那。

“快，谁人纱灯换成紫色，谁不知道二小姐喜欢紫色。”

“尚有谁人桌子和凳子搽清洁了吗？要是有一点点灰在上面小心你们的皮”

“把那只俗气的银瓶拿开，二夫人待会儿要是看到她房间里有这么只貌寝的瓶子，哼！”

众人想到二夫人平时的作为马上打了个寒蝉，赶忙把那只碍眼的瓶子搬走。

“玉凤姐，我们都忙了半天了都晌午了各人都还没用饭呢，二小姐的凤架尚有一会儿，容我们先去吃个饭成么？”小丫鬟怯怯的问道，因为知道二小姐要回府，各人清早就起来收拾扫除知道现在都还没歇一会儿，年轻小辈儿们那里经得住饿呢。

“你们没吃我就吃了吗？还不麻利点儿，待会儿二夫人回来检查小心你们的皮”玉凤恶狠狠的训斥着一帮小丫头们半点不见平时在主子们眼前奴颜婢膝的容貌。想到二夫人的手段各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赶忙加速手上的行动。玉凤则坐在桌旁，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吃着点心脑子里盘算着待会儿二小姐会有几多犒赏，皇宫里出来的人应该不会太小气才对。

“快，快点，玉凤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柳妃娘娘的銮驾到了，老爷要我们所有的人都到门口去接驾呢”同为大丫鬟的玉凰慌张皇张的冲进来一把拉起玉凤就往外跑去，留下一屋子的小丫鬟们不知所措，以自己的身份怕是连见驾的时机都没有吧，于是各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现在二小姐可是皇妃，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都市掉脑壳的。

柳府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是柳老爷，医生人后面是二夫人，然后是三夫人、四夫人，另一边是四少爷，再就是三小姐、五小姐，由于大少爷在外地，所以四少爷站在首位，此时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二夫人的脚尖甚至都可以跳芭蕾了，想到自己是皇妃的亲娘眉头禁不住更是往上挑了一挑顺便还瞟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权当是在吹风的医生人一眼，哼，要是自己的女儿生了皇子当了皇后看老爷还不把这个老贱人贬为侧室，凭着自己是老爷的结发就自视清高，说的好听是不想管，说的欠好听还不是自己年迈色衰已经吸引不了老爷才不管的，要不是有个宗子，早就被休了，想到大少爷柳益，二夫人又恨的牙痒痒，可恨自己虽有一个精彩的女儿却没有一个同样精彩的儿子，四少爷整天在家胡作非为，不是调戏家里的丫鬟就是在青楼赌场厮混有时甚至几天不着家，要不是自己管家，诸事都让自己给压了下去早就被老爷教训了，想起上次三夫人在老爷眼前告四少爷调戏她的婢女，老爷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之后又打了四少爷一顿板子才算完，谁不知道三夫人是青楼身世的，长的一张媚惑子的脸，她的丫鬟能清洁到那里去，要是让自己抓到她的把柄，早晚会收拾她，想到这有转过头瞟了一眼后面的三夫人，正当三夫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前面跑过来两个红衣的太监高声传话说刘妃娘娘的銮驾已经离柳府不远让各人赶忙准备接驾，各人忙慌成一团准备跪地迎接，这时又有一对太监来宣旨说娘娘怜爱都是怙恃尊长和兄弟姐妹就无须多礼，再说自己此次回府也不想放肆张扬各人照旧免跪。众人这才松了一口吻，又站的整整齐齐的在大门两侧，过了一会儿才望见有一顶华美的八抬大轿朝着柳府徐徐移来，后面跟了约莫七八个宫女太监尚有十几个侍卫各人均是一脸肃然一副训练有素的容貌，各人纷纷感伤，宫里的人就是纷歧样，那通身的气派恐怕就是小户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到了门口，一个宫女掀开轿帘，旁边的一位太监立马伸脱手臂，只见这时一只玲珑剔透的玉手轻轻的搭在那太监的手臂上，接着一个宫装的丽人弯腰出了轿门，高高的二品宫环髻，上面是怒放的牡丹旁边一只凤钗吐出两串明珠，丽人身着淡紫宫装，透着一丝贵气和威严，淡淡的脂粉修饰之下少了几分稳重多了几分生动，身段妖娆但却不做作，特别是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顾盼神飞眼眸如水般灵动让人移不开眼，好一个旷世尤物啊！这也是为什么在几年前的选秀中门第配景最为寒碜的柳二小姐会被当朝天子司马云泽一眼看中当夜就临幸第二天就封为秀士，更实在不到半年的时间久由秀士到昭仪到嫔到现在的柳妃位居正二品皇妃，在她上面尚有从一品的赵妃，云妃和正一品的皇贵妃（殁），再就是当朝皇后娘娘，所以说现在柳妃在后宫排第五，实际上是第四，不外赵妃和皇后尚有已死的皇贵妃都已经给司马云泽生育了子嗣，云妃日前也传出有孕，可是柳妃虽然宠冠后宫却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这让柳妃很是烦恼，自己再怎么得宠都有色衰爱弛的一天，如果没有一个孩子傍身可想而知自己肯定是晚景凄凉，但孩子又不是说生就生的，趁着自己还年轻，能生虽然好，就是自己不能生也得让柳家的女儿怀上龙裔，到时候自己再把自己的妹妹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一切就万事大吉了。正是基于这个理由，柳妃才决议出宫省亲，先来联络一下情感，再恩威并施，到时候肯定会乖乖听话。

柳妃扫视了一下门口的众人眼波流转轻启朱唇：“今天本宫省亲，实是身处深宫对家人思恋至极，却又碍于宫中规则不得相见，前日好不容易求得万岁恩准回府，这才气再见亲人，不能侍奉双亲与身前，现在却又劳累二老在门前久站，女儿实在有愧，请受女儿一拜”说罢就要撩裙下跪，下的周围一干人等忙去劝扶。

“娘娘这是那里话，娘娘如此惦念柳府，是柳家之福啊，何来愧疚啊”柳妃身边的大太监忙劝道。

“儿啊，这是咱们柳家的荣耀啊，怎么能这么说呢，再说也不能坏了规则啊”柳老爷忙一叠声的也随着劝并马上扶起了欲下拜的女儿，各人也都随着劝，柳妃这才打住。接着柳老爷引着一干人等到了大厅，各人依着坐下了，虽然是柳妃和柳老爷坐在首位，医生人在次位。其余的都站着，这是丫鬟上来敬茶，柳妃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之后才道，各人不要这么拘谨，就跟我照旧小姐的时候一样，都坐吧，福泉，把我给各人的礼物端上来，马上，几个太监端着盖着红布的托盘上来，柳妃一一打开并犒赏了下去，柳老爷是一张纯金的算盘，医生人是一尊玉观音，其余几位姨娘每人各是一匹贡缎和一副首饰，几位小姐各是一副首饰，两位少爷各是一副文房四宝，大少爷和五小姐不在，于是都由各自的娘亲收下。

太监挨个儿由辈分唱名，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前向柳妃行礼并说着多谢娘娘犒赏之类的，众人总算是把适才被免的礼数给补上了，虽然，柳老爷和柳夫人都是坐着的，柳二夫人也特许不需行礼，礼物徐徐发完了，各人都各回列位等着柳妃发话。这时，柳妃清了清嗓子又端起茶杯：“这是本宫进宫以来首次回门，一晃都两年了，皇宫说是个好地方却不是那么容易待下去的，本宫谢谢上天还算厚遇，皇上对本宫也是恩宠有加，只是至今尚无子嗣，都道天家无情，再过几年难免色衰爱弛，本宫失宠势必会牵连柳家，这几年爹爹的生意为何做的越来越大，京城中的那些王侯将相为何会与柳府攀关系，想必各人心里都清楚的很，本宫现在也是无可怎样，在宫里整天求神拜佛都照旧无用，本宫真的……柳妃说到心酸之处禁不住掉下泪来，旁边的宫女忙递上丝绢，柳妃接过拭了拭眼泪接着说到，今天好不容易回府就是想让列位帮本宫想个法子，如果能帮到本宫，本宫一定不会亏待她的。”说完望着堂下的人，这时柳老爷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泪来：“儿啊，原想你是进宫享福去的，你能进宫是我们柳家祖坟上冒烟了啊，没想到你在那里受苦，这件事你放心爹爹一定帮你想措施。”柳夫人这时也欠好说什么，倒是柳二夫人急的抹眼泪“老爷，你可要帮帮她啊，我苦命的儿啊，早知道就不让你进宫了，这可怎么好啊，孩子也不是说生就生的啊，再说找谁去生啊？”

“就是就是，这时掷中注定的事，老天爷可是不能违背的，所以啊，这人啊照旧不能做多了亏心事哦，没报应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福照旧祸。”三夫人早就看不惯二夫人平时趾高气扬的嚣张样子，以前仗着自己有个皇妃女儿谁都不看在眼里，老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柳妃看样子快要失宠了，自己也就胆大了起来马上酸酸的讥笑了几句。

“你说什么，谁亏心事做多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二夫人此时就像被人踩住尾巴的猫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指着三夫人的鼻子质问。

“谁应谁是，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激动个什么劲，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

“你……”二夫人气的就想痛骂。

“你们尚有家法吗，也不怕丢人现眼”柳老爷看不下去了，拍桌子吼道。

“老爷……”三夫人想给自己辩解几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吼了回来“再怎么说眉儿都是皇妃，怎么可以如此不知礼数，再说下去你就不用再留在柳家了”柳老爷恨铁不成钢的望了三夫人一眼。三夫人吓得缩回了脖子。二夫人这才消了消气，接过旁边丫鬟递上来的茶杯喝了一大谈锋清静下来。这时大厅又恢复了一贯的默然沉静，众人除了柳老爷和柳二夫人和柳妃之外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这时柳夫人放下了一直端着的茶杯，轻轻开了口“柳家不是尚有几个女儿吗，在送一个进宫不就行了，只要柳家的女儿生了皇子，柳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说完嘴角微微的向上弯了弯，眼皮向下也不看厅上众人的反映。

“对呀，姐姐这个措施想的好，到时候有眉儿在宫里，她们两姐妹既可以相互作伴又可以相互照应，到时候若是生下皇子眉儿就是亲姨娘了说不定还可以是皇后甚至太后，到时候咱们柳家就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了”二夫人听到医生人如此说兴奋的不得了，似乎现在她就是未来天子的外祖母了一样。

“哎呦，姐姐的算盘打得可真是响啊，只怕到时候另一个柳家女儿进宫之后抢了娘娘的风头虽说是无心之过，到时候某些人脸上可不太悦目啊”一直默然沉静的四夫人此时凉凉的插了一句嘴。三夫人和二夫人此时却是很默契的配合看了四夫人一眼之后又相互瞪了一眼，因为若要送另一位柳家女儿进宫人选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芳龄十八的三小姐，柳老爷一共只有四个女儿，除去早年夭折的巨细姐和已经进宫为妃的二小姐之外就只剩下了三小姐和五小姐，可是五小姐一直不得柳老爷欢心，平时也没当小姐看待，加上今年才十三岁还未及笄所以便不在思量规模之内，三夫人想的是，若是自己的女儿进宫，首先得取得柳妃的信任，宫里现在是柳妃的天下，到时候想整一整新来的可是易如反掌，所以现在可是冒犯不得啊。二夫人想的是柳如瑶谁人小妖精长的和她娘一样的媚惑，最懂的如何蛊惑男子了，到时候进了宫还不把天子的魂都给勾了，再生个皇子的话眉儿可怎么办啊，自己和三房一向反面，到时候她再受她娘的挑唆和眉儿作对那可就不妙了。于是两人各怀鬼胎相互臆测。

“母亲说的甚是，不外不知父亲中意哪位妹妹呢？”这句话相当于是白说了，因为谜底很显着。

“哎，现在拿的脱手的也就是你三妹妹了，瑶儿，回去收拾一下随你二姐姐进宫去吧，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爹爹一定满足你。”柳老爷殷切的望着下面站着的三女儿柳如瑶，谁料三小姐听到自己被选中之后毫无欣喜倒是满身发抖面无人色的朝着柳老爷跪了下来，在众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说出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不瞒爹爹，女儿已经与杨家三令郎私定终身，今生非君不嫁”短暂的默然沉静之后众人才反映过来，“混账，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如何与人私定终身，如果你是为了不进宫而诱骗为父念你幼年无知尚可不追究，但若真有此事，决不轻饶。”柳老爷气的把把桌子拍得砰砰响，柳妃一看不妙忙把屋里的太监和丫鬟都谴了出去，“父亲息怒，想来三妹妹是不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的，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吧？”柳妃看屋里没有外人在不疾不徐的吐出了她的推测，“说，到底怎么回事”柳老爷咆哮一声吓得三夫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柳老爷眼前“老爷，瑶儿是你抱着长大的，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瑶儿她涉世未深肯定是受了他人蛊惑，求老爷明察啊，”说罢又转向自己的女儿“啪”的一巴掌，马上三小姐那如花似玉的脸上就泛起了五个红红的指印，“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是不是受人蛊惑的，是你身边的谁人丫鬟小翠干的对差池，娘早就告诉过你谁人小**不是什么好工具，就你把她当宝，是不是她唆使你的，你说啊”三夫人摇着女儿的双肩连哭带叫，“三娘这是干什么，妹妹有什么事只管和姐姐说，姐姐给你做主，来人啊，把三夫人拉开，三夫人是激动过头了照旧先在旁边歇歇吧，赐座”柳妃付托下去，很快就有人进来将三夫人拉到一边的凳子上继续抹眼泪，各人都被适才发生的一幕搞晕了，没想到这次居然爆出这么猛的料来，四少爷不禁缩缩脖子，深怕自己的那些龌龊事被抖了出来。

看着堂下跪着的从小疼到大的女儿，柳老爷气不打一处来，居然背着自己干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来，现在又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什么都不说，更是让柳老爷气闷，“还不说，是不是要动家法你才肯说？来人……”

“老爷，瑶儿不说你就是打死她也没用，我预计啊，她身边的人肯定知道，不如先审审谁人叫小翠的丫鬟，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医生人此时似乎来了兴致，一改适才的闭目养神很是热络的加入其中，“来人啊，把三小姐身边的丫鬟小翠带上来，就说娘娘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