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虚惊一场(2/2)
她深吸一口吻,双眼炯炯有神,死死盯着这意外的灯光,加速了脚下的步子,李公公一副不屑的样子泛起在宫门口:“杂家还说要找你去呢,既然自己回来了,就去见见太后娘娘吧,怎么着,还要杂家抬你去么?”李公公绵里藏针,看着彤儿像根柱子一般钉在那里,心中十分不爽,在这宫,通常仆众见了他都是颔首哈腰的,即即是有身份的也要说几句问候的话,文怡尚且如此,况且是眼前这个不入流的公主,惋惜,彤儿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当下还意识不到身份尊卑的差异。
“李公公,请前面带路。”彤儿僵持了一会儿,看着小桌险些苍白的脸色,她最终一摆手,给他让开一条路。
下着霜雪的小路,铺满了石子,上面有些零零星散的苔藓,回来时,彤儿担忧滑到,基本是闲步而来。现在李公公那里能容她放慢脚步,也无暇忌惮她的身份,只顾自己带着一波宫人在前面快速的走着,宫灯随着寒风被吹的忽忽悠悠,彤儿很难辨清脚下的路,小桌帮她撑着雨伞,自己的身上早已湿透,却不敢吱声,也是一溜小跑紧随着,频频差点歪到脚脖子,小桌心里加了几许小心,生怕一个不是被李公公逮到。借题发挥,让自己成为替罪羊,彤儿清楚的能感应阿雅的心跳,却不能体现出来,这个时候,她必须做到清静似水,否则,很难去面临接下来要处置惩罚的局势。
经由适才这一路的往返现在已近亥时,太后却没有安寝,彤儿心里几多有些忐忑,太后的寝宫大巨细小跪着好些个御医,让彤儿满腹困惑。太后看到她进来,轻世傲物一般的神态让她将下颌未收,面颊也倾斜于地面,眼睛只是能扫到墙角的工具:“见过太后,不知道深夜唤彤儿,有何付托?”状师这个职业,最大的优点,就是反映敏捷,才思敏捷,应变能力也很强。
“彤儿,哀家想知道,你给奕心吃了些什么?”要说彤儿有犁庭扫穴的图谋,太后不敢言信,刚进宫的丫头,凳子还没有坐稳,也断然不敢有掀天的念头,纵然知道奕心居心找茬,出于私心自然也会生出左袒之心。可眼下,绝不是左袒就能让奕心安然无事的。太后想着看了一眼床上被病痛折磨的奕心,女儿就是在顽劣,也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顽笑,所以,这次,她坚信,定然是彤儿做了手脚才会让奕心酿成这副容貌。
彤儿隔着太医们身体的偏差张望床上的奕心,这家伙气息微弱,身体还在发抖,脸色苍白如纸,看样子不像是装病,太医们一个个一筹莫展,眉头皱的都可以结成疙瘩了:“回禀太后,彤儿适才在路上偶遇奕心公主,身上并没有携带吃食。彤儿刚入宫中,对这里情况并不熟悉,在汤泉宫沐浴之后,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新的,基础不行能放入吃的工具,这点,所有照顾彤儿的仆众都可以作证的。”太后才思敏捷,怎么会不清楚彤儿的话是真是假呢。
李公公帮腔道:“斗胆,奕心公主亲口说,你喂她吃了一块点心,现在居然想狡辩,小小年岁如此歹毒。”这样无凭无据信口开河的话,要是在现代,彤儿马上就可以让他尝到离间的价钱,她抬头看着四周雕琢细致的文晖,心里一阵儿悸动,真是愚昧。
奕心不外是冷灰爆豆而已,而自己却无端被卷了进去,要想洗去自己身上的污名,唯有让奕心清醒,两方坚持方可。她小心的望了太后一眼,如今也要掂量清楚太后的心思才行。奕心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那自己的身体开顽笑,岂非自己就真的那么让她厌烦嘛,看她现在的样子,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太医们眉头紧锁跪地齐奏:“请太后恕臣等死罪,奕心公主是急症,臣等难以医治。”
太后娘娘脸色憋的铁青,“啪”的拍在桌子上,可却看不到丝毫的疼爱和母亲的那种牵绊之情:“你们都是宫内医术了得的医生,难不成就要看着奕心咽气吗?”太医们个个都不敢吱声,低头下跪静的出奇,此时,只要有一个敢回话的,那绝逃脱不了被满门抄斩的罪责,谁不想一尘不染,脑壳是用来用饭的,绝不是让人当萝卜砍的。
太后已然想明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奕心充其量就是孩童的伎俩,彤儿又是初进宫,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会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她能想清楚,群臣也会明辨事理,如果自己硬要把白的说成黑的,当下相安无事,难保群臣心中所动所想,贤德调教出来的女儿可见纷歧般,她抬眼张望彤儿。
彤儿单薄的身体让她心里略微弥补了些许遗憾。她不用看都知道太后再想什么。自己暂时不会有危险,可日子久了,今晚的事情又被她记在了心里,就如同给自己埋下颗定时炸弹,难保她以后不会借题发挥。要想顺利已解燃眉之急,自己必须接纳主动:“启禀太后,彤儿自小体弱多病,曾经随着一位庙里的师傅学了些医学,能否让我为奕心望诊。”
李公公大叫:“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那里能治得了公主的病情,想来又是要生事端吧。”一个阉人居然敢把公主喊做丫头,彤儿岂会不知,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只不外是个被摆弄的玩偶而已,又怎么会听到他们发自心田的敬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