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私密场所（1/2）

公司里。

两名凶悍的保安像对待穷凶极恶的犯人，监督郭子豪办理离职手续，收拾私人物品。

肥婆抱手站在一旁，阴恻恻讥笑：“希望郭先生早日另谋高就，恭喜发财。”

郭子豪脸如死灰，独自硬撑着，心下不停为自己鼓气：“挺住，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肥婆这种势利小人拿脸来给我擦皮鞋，咱还不情愿。”

肥婆的两个心腹狗仗人势冲他得意地哑笑。

在这种亲戚关系复杂的公司，郭子豪虽然才华横溢但痛遭打压排斥，也难有施展的余地。其他同事转过头去，不忍看他的窘相。沈云泽见状气愤不过，也要辞职陪他走人。

郭子豪拦住沈云泽，在没有出路之前，他不想连累好弟兄。

随后，他走进李总的办公室问：“老板，能不能提前结算工资给我？”

李总摇头，吐出阴声细气的话：“月结是公司的规定，回家等着，到发薪日再来。我们是大集团公司，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你。”

郭子豪摊开手：“我欠着房租，没钱吃饭了，身上只有二十块，只够买几包泡面。”

李总不愠不火说：“你难？谁不难？”

郭子豪说：“请老板通融跟财务说一下，破例……”

李总呵斥：“你谁啊？董事长是你干爹？怎么能随意破坏规定。够了，别逼我讲脏话。”他手指门外：“一大堆事还压着我，别浪费时间，素质点，自个走出去。”

郭子豪心头虚火不断攀升，转身走到玻璃幕墙前推开窗子，攀爬到写字楼外面。

“你要干什么，玩自杀？”李总尖叫起来：“保安，保安……”

郭子豪手拉窗框，脚踩窗台，下方是空荡荡的深渊。茫茫苍天下，车来车往繁华似梦，人如小虫。

妈的，现在一无所有，要不到工钱，他真想一纵跳下去。

一阵冷风嗖嗖吹过。

郭子豪怒吼：“我要我的钱，现金……”

十分钟后，财务孙经理把一个装有现金的信封递给郭子豪，假惺惺说：“来，大哥拉你一把，年轻人别想不开。”

郭子豪苦笑说：“谢了，不用。”他独自爬回房间，利索得他都感到惊讶，好像是个惯犯。

他把私人物品扔进垃圾桶，昂头走出公司大门，穿过众人惊叹、嘲讽和怜悯目光的洗礼。

虽然挺着胸膛，斗志和自信却不翼而飞。

没了工作无所谓，但失去谢媛却让他万念俱灰，只感觉一切失去意义，了无生趣。

午饭时间。

“这餐我请客，就算山穷水尽，也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郭子豪约了好哥们吴斌进了一家餐厅，胡乱点了几个菜大口吃饭。

吴斌在附近一家高档车行打工，只售卖豪车。在大学那会，郭子豪和他是死党，同在校篮球队一起喝酒泡妞撒野，毕业上班后，两人有事没事也常凑在一起。

郭子豪心情沉重恶劣，只是不想让好友担心，才强作欢颜化沮丧为食量，不断地鼓起勇气。

天是铜炉，地是炼鼎，人活在世上无论受多大苦痛都得自个熬着。

吴斌见郭子豪脸色铁青，安慰说：“以你的才华，不如来车行做事，绝对有前途。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车行售车部的靓女多的满地跑，十个谢媛都泡得到手，女人事业双丰收。”

郭子豪心下痛楚：“我不想再谈感情，先歇几天。”

当然要重新找份工作。他不相信，社会经济形势这么好，只要肯努力，还怕没出路？只不过，郭子豪有了个计划，等吃饱了再去龙海俱乐部，混进去探明情况。

心头上的刺不拔了，他实在无心工作。

吴斌怪笑调侃：“谁叫你谈感情？在哥眼里，女人只分两种，能干的和不能干的。”

郭子豪苦笑：“算你狠。”

忽见一群俏丽的制服女郎走进餐厅，当中一位靓女杏眼桃腮，穿一套清凉短裙。

肌肤白嫩无瑕，姿色上佳。

食客纷纷转头对她行注目礼。

吴斌目光一亮，神魂颠倒望过去，低声说：“喏，我们车行的第一美女，夏可儿。”

郭子豪抬头瞥了眼，见那美女巧笑正和身边的女郎闲聊，模样确实靓丽，他随口问：“这妞不赖，你还没勾搭上？”

吴斌桀骜不驯，泡妞手腕硬，车行许多美女被他哄了胡混。事后吴斌喜欢吹嘘一番，搞得郭子豪不用踏进车行就知道女郎的隐私，谁风骚迷人，谁有痔疮，谁肚脐眼畸形。

看吴斌的神情，这名叫夏可儿的靓女他还没得手。

吴斌摇头咂嘴说：“不敢，她是我们老板娘的掌上明珠，除非我不想要饭碗。”

郭子豪强颜欢笑说：“把她肚子搞大，奉子成婚，车行就是你的。”

吴斌一呆，“是噢，我笨才。”他的声音大了些，引得夏可儿朝他们望过来，狠狠瞪了一眼。

她的裙下露出两截光洁玉腿，生气的样子也很迷人。

“稍等。”

吴斌知难而上，笑眯眯去售车女郎那桌打招呼，很快和她们嘻哈说笑成一片，唯独夏可儿对吴斌冷着脸，似乎对他很无趣。

吴斌抬手招呼郭子豪过去拼桌，混个脸熟。

几位明艳的女郎微笑好奇望过来，对有着高挺鼻梁、五官俊朗的郭子豪大送秋波。

郭子豪没半点心情，自顾吃饱了买单走人。他将随身背包拿给吴斌保管，谎称有事外出几天。

吴斌从皮夹摸了一叠钱塞过来：“多休息两天，回头有空，咱们哥俩去泡吧散心。”

郭子豪心头一热，拦住摇头：“才拿了遣散费，还有余粮，等实在过不走了再找你来蹭饭。”

他将装有现金的信封递给吴斌，托吴斌带给房东，补交所欠的两个月房租。然后，他独自走出餐厅。

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热闹，郭子豪独行背影寥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