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1/2）

有时候，最好用的招数即是激将法，尤其是对昏厥不醒的人，只要拿住他的底线，百试百灵。

马公公是谁，莫说是一个三阿哥，当今皇上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坐上的皇位，他比别人都清楚，只是现在想想，又看了看一直守在永璋身边的其木格，心中禁不住叹一口吻。

若当年，是皇后娘娘去侍疾，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些事儿了。

药喂下去了，但磨难才刚刚开始。苦药入口，永璋连忙就感受到身上火烧火燎地难受，重新到脚，似乎燃起了火一般，要把他烤化，烧成灰。

“热，好热。”永璋高声喊道，此时他以为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可是就是热，他想挣束缚，可是却一点儿气力都用不上。

“小文子，赶忙摁住了，不要让三爷挣脱了。”马公公说道，这时候才是最要命的，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这药，因为这是杏林界公认的虎狼之药，若不是心中有极大的意志力，是绝对挺不外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锦儿赶忙再去打点儿凉水。”其木格见永璋的脸比适才更红，忙让小丫鬟去吊水。

“万万不行，福晋，现在三爷脸上就算都是汗也不能擦，老奴劝您照旧早些歇着，这里有老奴看着就好了。三爷毅力惊人，定能挺过这一劫的。”马公公说道。

“福晋，您也忙了一整天了，照旧早些歇着吧。”锦儿也在一旁劝说道。

“福晋，府中大巨细小的事情还需要您来企图。”马公公说道。

“好，马公公，爷这儿就交给你了，若爷好了，我重重有赏，若有半点儿差池，你小心自己的脑壳！”其木格说着又帮永璋掖了掖被子便退下了。

马公公在一旁没有说话，何等相似的场景，是啊，正是因为皇后娘娘是明日福晋，所以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若当初宪宗天子有了三长两短，府中还需要福晋来企图。

而已，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而且这也不是他一个仆从该管的。

永璋的病情简直如苏培盛所说，其木格没走多久，永璋的脸上便发出了黄豆般大的汗珠，被子中的手想动，但却被两个小太监死死地摁住。

“好热，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在这儿折腾一个病人算什么？”永璋没有睁眼睛，可是脑子却十分清醒。

“三爷这话可就错了，您是皇子，仆从怎么会对您做无礼之事？只是这么做是为了三爷您好。”

“热，快把爷铺开。”永璋突然睁开眼睛，倒是把双方摁住他的小太监吓了一跳。

“摁住了，出了事儿咱家顶着，没用的工具，若是在当年早就被拖出去打死了，你们想害三阿哥吗？赶忙摁住了！”马公公一个眼神已往，两个小太监再也不敢转动了。

“乱臣贼子你”

“乱臣贼子？老奴实在是当不得三爷这句话呢，若老奴是乱臣贼子那三爷岂不是不忠不孝之人？”

“狗仆从，你说谁是不忠不孝？”大清的皇阿哥，最怕而且最恨的就是听到这句话，

当初乾隆申斥他和定安亲王的时候不就是说的这句话吗？四个字，生生地夺了他们的继续权利，永璋最伤心的不是没有了继续的权利，只是乾隆的那一番话，让他十分伤心，做孩子的最伤心的莫过于不被父亲认可。一句话把他打入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但说这话的是他的阿玛，是他的皇父，现在被一个仆从指着鼻子骂，谁能忍得住？

“虽然是说三爷您，你是皇子，不思为君分忧反而因君主的一句话便自暴自弃，贵妃娘娘历尽艰辛把您养大，但你却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你那里忠那里孝。”

“五阿哥在围场射中一个女刺客，把后宫搅得乱糟糟，你身为兄长却未能实时劝解，这又是为什么？四公主和六阿哥在宫中遭人欺辱，您身为长兄却未能掩护他们，这又是为什么？经此种种，您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我杀了你！”永璋嘶吼道。

“老奴贱命一条，若三爷有能力来取就是！”马公公说完便退出了去了，今儿个他说的话句句诛心，若被有心之人听到，莫说了明天早晨的太阳，就连今儿个晚上的月亮都看不到了。

可是活了这么多年了，该享的福也享了，八十多，也活够本儿了，这些年，看了几多的皇子阿哥，可是这么窝囊的还真的是第一次见。三爷啊，老奴说什么都只是一面之词。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要害照旧得看您自个儿啊。

希奇的是，马公公出了内室后，永璋反而消停了，身上依然很热，但刚刚的话却都听进去了，这么长时间，他进宫的次数很少，但每次都能听到那位还珠格格的事迹，祭天，雍和宫酬神，进上书房念书，尚有让她从福家带两了两个丫鬟进宫，微服出巡，尚有许多许多。

皇阿玛啊，当您知道她是个假格格的时候，当您知道她犯了欺君之罪的时候依然如此痛爱她，儿子呢，儿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儿子却得不到您的痛爱？

一夜之间，永璋一直在苦苦地挣扎着，这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到最后马公公进来的时候，两个小太监也不去摁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