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煜叔微笑道:“实在我比你们越发受惊,与其说是叔我较量精彩,还不如说是对手太弱了。”
很弱小的对手们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如果说会念书让煜叔一鸣惊人的话,那么他在声乐和形体课上的体现则只能用震撼来形容吧。
煜叔前生是不唱歌的,至少险些不妥众唱歌,虽然有一个阶段他迷恋昆曲,也找过先生来指导他一招半式,此外就是当年在外洋的时候搜集过黑胶唱片,学过几天吉他,厥后做了当家就二十年也未曾摸过。
第一堂声乐课之前煜叔也没有掌握,不外事情在他手中总归不会太糟,除了——乔鑫。
脱离煜叔掌握而给了他致命一击的乔鑫在煜叔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给他的灵魂刻上了浅浅的烙印,被乔鑫摆了一道而失去**的煜叔注定无法忘记他……
声乐老师是星势力旗下唱片公司的一个监制,戴着小礼帽,和黑框眼镜,一双眼睛很严肃,对上前自由演唱的学生可以绝不留情地说出“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就是要命的”这样的评语,而且写在考核单上。在这个时候考察的似乎不光单是唱功而已,更多的,是对脸皮的磨练吧。
轮到煜叔了,他沉稳地走上前去,接受着众人看搞笑艺人演出的期待。
煜叔稍稍垂下眼,等到徐徐抬起的时候,他的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了微妙的变化,不是外表,甚至不是心情,如果要说的话就是无形的气——他周身流动着的气场发生了难以言喻却不行忽视的变化。
声乐老师心情严肃起来,熟悉舞台的他自然知道,所谓演唱是演和唱合二为一的运动,普通人只注重唱的部门,可是在现场的情况下,演往往才是能压住场子的要害。这个胖男子无疑是个会演的,那么他要唱什么呢?
煜叔起手,曼声道:“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片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怎样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闲凝眄兀生生燕语明如剪,听呖呖莺声溜的圆。”
他这一唱字正腔圆,举手投足颇有几分昆腔大儒的范儿,收声时落在一个兰花指上,袅娜跌宕回味无穷。
整个声乐西席下面寥寥坐着老师和十几个学生,全场寂然,各人都被震惊了,然后是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议,声乐老师咳了一声扶了扶黑框眼镜,看了看手里的学生资料,“陈墨澜是吧,你唱的……嘛,你岂非不以为自己的外形并不适合一个古典女性的形象?你要对自己有个准确的掌握和定位,市场!就!就是市场!你以为未来能唱昆曲唱到开演唱会而且把票都卖出去?”说着他的态度又孤苦起来,半歪在椅子上,“唱点普通的盛行歌曲听听。”
其他的同修们也随着赞同起来,“对啊,陈叔,我们不爱听依依呀呀的,唱点此外吧,不要告诉我们你不会哟~~~”
煜叔想了想,走到一个抱着吉他坐在前排的黄发少年眼前,“借来用用。”在对方来不及拒绝的情况下他抓住吉他走回舞台,垂下头,试着拨了几下弦。
黄毛有点着急道:“陈叔!你小心点用,那吉他不自制!”
陈叔并不剖析,他垂下眼,显然已经进入了吉他的状态。
那些杂乱无章的音符徐徐各归原位,不疾不徐地水一样一连剔透地流泻出来,那是一个称得上侠骨柔情的节奏,煜叔的身体甚至也微微地和着节奏哆嗦着。
“nobody knows who i really am
i never felt this empty before
and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come along
whos gonna comfort me, and keep me strong
we are all rowing the boat of fate
the waves keep on comin and we cant escape
but if we ever get lost on our way
the waves would guide you thru another day”
课堂里再次静默了,众人皆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这个打死也不相信能唱出这样韵味歌喉的胖男子。
声乐老师坐正了,眯着眼睛问:“你适才唱的这首歌的名字?”
煜叔把吉他摘下来还给黄毛道了谢才回覆这个问题:“life is like a boat.”
声乐老师道:“好熟悉的曲子,似乎在那里听过。”
煜叔微微笑了笑,只有他知道,这首是二十年前他在斯坦福玩band时乐队的创作,除了其时一起的队员之外,这世上便无人能记起了吧……不外厥后有听说这首歌被辗转卖给到了邻国,做了某个动画片的op曲什么的,谁知道呢,这些小事情,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他的life is like a boat曲调也已经有微妙的差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