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2/2）

只是方菊英的性子，一向会忘记吃这些工具，然后也深知儿媳的盛情不忍辜负，所以听到儿媳问到此事，马上有些心虚：“啊，这个嘛，我有在吃呢，还没吃完呢……”

晓岚笑咪咪地说：“是不是又忘记吃了？妈，您下次要再这样，我看我得请九婆来天天监视您吃了！”最后两句，自然是要带点撒娇的口吻说的。

方菊英忙道：“不用不用，我会自己注意的！”

九婆是家里的老管家，年岁大了特别爱念叨，哪怕是方菊英一听到九婆念叨也如孙悟空听了紧箍咒一般，头痛得不行。

转眼间公婆吃完饭都起身脱离了，刚刚多嘴被晓岚踢了一脚的张羽纶这才启齿，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江晓岚女士，你真是够无耻地！”

江晓岚半点不受他的话语影响，反讥道：“张羽纶先生，没想到你这市侩也有如此单纯无邪的时候啊！”

“切，”张羽纶忍了半点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个大忽悠，就恁我爸那手字画，能开画展吗，能出画册吗？”

江晓岚连眉头也不抬：“那只能说张总您对书画界太过少见多怪，比咱爸水平更臭的一样开画展出画册，人家都没有欠盛情思，您有须要操这个心吗？”

张羽纶无言以对，只得很不宁愿宁愿地添上一句：“你这个马屁精，lackey！”

江晓岚大乐，爽性也用上了张羽纶的英文名字：“这是孝心，mr亚历克斯·张，作为半个假洋鬼子，我很遗憾您竟然不明确这种中华文化的优秀传统，甚至攻击江晓岚女士的热诚，我明确这是您在嫉妒我具有您所不具备的优点，但这是很是错误的行为。作为您的父亲，张富成先生为您缔造了亿万工业，而您只要为他消费十几万元让他老人家圆了一下对艺术世界的梦想，这是完全必须的、合理的。”

张羽纶悻悻地说：“总而言之，这么难看的事，到时候我是不会进场的！”

江晓岚笑咪咪隧道：“只要你不怕老爷子剥了你的皮。”

张羽纶看着江晓岚叹了一口吻，歪着头看了看她，重新到脚细细审察着，一边还微微叹气。江晓岚被他的眼光看得很寒，问：“亚历克斯·张，您在看什么呢？”

张羽纶说：“我在看看你长得像谁？”

江晓岚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像谁？”

张羽纶板起了脸说：“实在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在想到底我们有没有出生的时候抱错了，好比那种‘偷龙转凤’之类的事件。为什么我老以为我爸妈对你我的态度，像是你才是他们亲生的，我倒像是抱养来的。为什么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晓岚好好好，不管我说什么，只要一张嘴就招骂？”

江晓岚也学着同样心情他板起了脸：“张羽纶先生，实在我也一直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事情，您有一样本事，我是望尘莫及，那就是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准确地说出别人最不爱听的话来，别人兴奋的时候，你能说得他连忙生气；别人不兴奋的时候，你就能推波助澜。这么准确地哪儿痛戳哪儿的本事，您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