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2/2)
晓岚报了一个数字,张富成连连摇头:“你这个价钱呢,如果买假的显着太贵,如果买真的呢绝对买不到,也就是蒙蒙你们这些外行人。”虽然这么说,可是看着晓岚逐步展开画卷,指点道:“你看,这下面的落款是张伯驹书,张伯驹是民国四令郎,收藏名家,他的字画哪能漂浮到潘家园,哪能让你买得回来?”
再打开另一张,越发摇头:“范曾,又是范曾,我的这批老友家里险些人手一张范曾,范曾的假画满天飞,你知道范曾的字画价钱现在是几多?你能从潘家园买到,哼,真是荒缪!”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自说自话,又拿起放大镜再看一回,边看边道:“张伯驹仿得真是很象,你看这笔力,这意境,荣宝斋都未必仿得出来。要是荣宝斋仿的,也不止这个价啊!范曾这张笔力生涩,完全不象,完全不象!”一直看到落款处,神情倒有些凝重了:“‘**年人日于北京文艺界新春书会’,晓岚啊,这两幅字画对方卖的时候怎么说的啊?”
晓岚说:“是一个地摊上摆的,我听谁人摊主说,这些字画他是从一个文化机关要大楼搬迁时收购过来的。解放初许多□□门的机关都在那幢大楼办公,厥后呢许多单元都搬到新大楼了,搬迁带不走的旧家具,旧书报就都打包卖了。他从一个旧牛皮纸袋中发现内里叠着十几张字画,以为这可能值几个钱,于是乘着周未人多,带到潘家园来卖,不外其时他那摊上就只有这两幅了,所以我都买了过来——”
张富成细细一数,手都抖了:“**年,那是六十年月初啊,岂非这有可能是真的?不行能,哪有这么多真的啊!等等——”他现在一扫适才的轻慢,极端慎重地把手上的两幅画收好,拨了电话:“喂,李馆长啊,我张富成,您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幅画,六十年月初的,一张张伯驹一张范曾的——什么,范曾的不行能,六十年月初范曾照旧个学生?啊,我也知道不行能,可是那张张伯驹的我看着实在太象了。画上面有什么特征,好的,是这样的……”
听得两人在电话里说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张富成又从满口书画术语绕了回来:“您有空吗,到我这边来判断一下?什么?我家不能判断,获得您馆里去,用仪器判断?好好好,您现在在馆里,等我已往?”他放下电话,对晓岚说:“晓岚,你等等,我去李馆长那儿,看看他的判断情况。嗯,你这两张画的价值很大啊,尤其是那张张伯驹的,就算是仿的,这个价也值了……”
张富成这一去,当晚连晚饭也没有回来吃,直到第二天黄昏,晓岚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传来的是张富成险些变了调的声音:“晓岚啊,你买到宝了,你听着,我在省城的博物馆里,省里专家判断过了,这两张画是真迹,是真迹啊!你马上去订最近到北京的机票,我在省城也同时出发,我们一起去潘家园,去找谁人卖画的人,问问他尚有几多这样的字画,我们全部买下,全部买下!”
“爸,您先回来吧!”晓岚的声线很低,却有一种沉稳:“去北京的航班一周只有两天,今天刚飞过,最快的那班也得三天后。就算是坐火车,赶到北京也得一天多。还不如我打个电话去北京,我朋侪那天跟我一起逛的潘家园,她一定还认得谁人卖画的地方卖画的人,我让她帮我联系谁人卖画人,看他手上尚有几多画,都一起买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