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我能有什么事？"安如反问。

"哦，我随便问问的。"既然安如不想说，她也不问了。这点默契她们照旧有的，就像今早安如也没有逼问她一样。

安置好安如以后，施晴腾出时间才给慕景韬发短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话她，弄得像偷情一样。而安如与慕景韬是在同一天脱离f市，施晴自然是要去安如的机。到了晚上她才给慕景韬电话，问到时祎的私人号码时，他问她做什么。施晴默然沉静了片晌，将安如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完的时候却听到他低笑了声，也不说原因，末了只把号码发了给她，施晴又把号码转发给安如。

日子又与以往的一般。时间从指缝中溜走，转眼又靠近期末。大三的课程虽不紧张，但到了考试月，时间照旧很是紧张的。她原本天天都抽出时候与慕景韬通电话，但最近这三两天，她的论文写得不顺利，思路卡在一个死胡同里，很难抽身而出，每晚忙于查阅各样资料，于是忘了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打扰她，偶然在早晨收到他的短信，虽然只是"注意身体"、"早点休息"这样寥寥数字，她却以为窝心至极。

回到g市的时候，施晴没有告诉慕景韬，放假前需要打点的事情甚多，她忙着忙着就忘记了。安凝木来机场接她，看到她穿得那么单薄，便说："你没有买衣服吗？"

一月的g市温度虽低，却照旧保持在零上摄氏度。但今天的天气有点沉，远远望去，周遭似铺着一层朦胧的迷雾，任凉风怎么吹也吹不散。这没有阳光的冬季，显得格外严寒。

对于安凝木的唠叨，她也习惯了，故一边把行李箱放到车尾箱，一边随口搪塞道："这边的天气比f市温暖多了，别担忧。"

等红灯的时候，安凝木突然说："小如说你交男朋侪了。"

施晴瞪大了眼睛，转过脸就发现母亲在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她本能地否认，随后又把问题推会安如身上。"是阿如交男朋侪了。"

"是吗？"安凝木反问，"看你也东风自得的，就算不是，也应该不远了吧。趁着放假，把他带回家让我看看吧，不外别告诉你爸爸。"

"爸爸怎么了吗？"她挑轻避重地问。

"你爸爸说，急什么！想他也不感兴趣，我们别理他。"安凝木为了维护丈夫在女儿眼前的形象，忍着没有告诉她，她爸爸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生了好些天的闷气。生气也罢，但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呢？是女儿交的男朋侪又不是她交的。

施晴以为希奇，"上次回来的时候，你才说不想我谈恋爱的。"

"唉，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念书，一年就回来那频频，十个手指都算得过来，找小我私家照顾你也是好的。"安凝木感伤，只管她很希望女儿多点回家，但看她劳累奔忙又是不舍，也没有多让她回家。偶然他们伉俪两人飞到f市探望她，也就只能这样了。她顿了顿，又增补，"不能找杨耀阳那样子的，太庞大。"

"你不也庞大吗，爸爸还不是娶你了吗？"施晴口直心快，这样没大没小的话脱口而出。

安凝木被她的话噎着，片晌说不出话来。幸好换信号灯了，安凝木的注意力又放在了路况。施晴吐了吐舌头，又随便扯了个话题与母亲闲聊。

施浩晨在晚餐之前才回抵家。施晴坐到他身边，乖乖地叫了声"爸爸"。

他颔首，搂了搂施晴的肩，皱眉，"似乎瘦了这么多。"

"才没有！"施晴否认，"是妈妈胖了。"

没说几句，安凝木就叫他们用饭了。施晴松了一口吻，跟在父亲身后到餐厅用饭。餐桌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她突然以为很有食欲，把脑中七零八落的念头全数抛开。

饭后，他们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施晴太久没有看电视，只随怙恃的意，浏览不知名的电视剧。她昏昏欲睡，同是作陪的施浩晨看她一脸倦相，便催去睡觉。她虽疲倦，但太久没有回家，就算累也想呆在怙恃身边。她摇了摇头，起劲地让自己精神一点。

施浩晨体贴地与她谈天，替她解乏，施晴倚着她父亲，轻声与他讲着自己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在施晴完全放松了警备的时候，他突然问："听说你交男朋侪了，怎么不讲讲他的事情？"

这句话如同暖暖晴日的一声霹雳，施晴只以为耳膜都被震得微微不适。她当下的处境甚是艰难，先前她对妈妈否认了交男朋侪一事，现在总不能认可吧？

她突然想到了慕景韬。要是他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他们的关系，他会不会生气呢。那时不随他回家是一回事，但她一时不经思量就否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另一码事。她真的怨死安如了。若非安如密告，她妈妈也不会在她毫无预防下提及此事。在那样的状况之下，她本能就是否认。她没有企图将此事相隐瞒，只是还没有想好用怎么的词措相告。究竟，这是她第一次谈的恋爱，要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脸不红耳不赤地认可，确实有点难度。

说出去的话怎么也收不回，此时的她只以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