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2)
蔡婆子不敢置信,直到隔日早上大郎二郎去山上念书了,齐昱来给谢慧齐说进国公府要注意的一些事,蔡婆子这才有些信了。
饶是如此,齐昱在说的时候,她直咽口水,忍着没问这齐家家人此事到底是真照旧假。
谢慧齐听着齐昱说那日她该如何进门,见着老祖宗和国公夫人该如何见礼,这些都是些她知道的事,要格外注意的他都没提起,似乎他没什么要特别说的。
齐昱也是三两句说完,就微笑地看着谢慧齐。
谢慧齐听罢,见他没企图接着往下说,眨眨眼,就自己道,“要带什么礼去见才好?”
齐昱笑着摇头,“无需了,到时您带老家人去见就好,若是女人尚有什么要紧的尊长那天可跟女人一道去,女人也可以一同带去。”
她是去见尊长,是去收礼的。
谢慧齐哪尚有什么要紧的尊长,说来就是谢侯府她还心里尊着敬着,但实际他们与谢家是毫无瓜葛了,说点不妥的,就是谢家如若失事被连坐,他们都不在九族之内,就似乎他们失事,谢家实际也不会有丁点半点的影响,顶多不外是被人就过往有亲缘之事拿来说几句嘴,这也是当年谢家逐他们出门的主要原因。
这等事她就是想请祖母为她做个主,也是于礼不符了。
谢慧齐轻摇了下头,思索了下道,“那我带几块帕子如何?”
帕子算是小工具,但小辈给尊长的工具再小,也是点心意,这可比空手去要好。
“甚好。”齐昱笑着颔首。
齐昱是个爱笑,但笑得并不夸张,总让人如沐东风的人,连说话也是,很容易带着人也轻快起来,谢慧齐这听他这么一说道,原来极重的心都轻松了些许,以为去国公府也没那么恐怖了。
但她小时候是见过齐老太君和齐夫人的,说实话,老太君性情欠好,齐夫人冷得谁都靠近不了,齐国公府这两个主母是她以前认为的最欠好靠近的典型的贵夫人了,小时候以为还好,横竖谁人时候她照旧个小孩,大人远观即可,也不用跟她们打什么交道,现下是要被长令郎带去文定约,这婚约怎么个订法她没头绪不说,光想想那两位夫人以往对小孩都并不怎么宽容的过往,谢慧齐这下已经怂了。
而让她更怂的是,她得把这事先见告大郎二郎,总不能她都要订亲事了,家里的两个“男子”事先还不知道。
如果她敢这么干,谢慧齐敢用她颈上人头赌钱,那两小伙子绝对会把她逼疯。
但不说肯定会失事,这说也会失事。
谢慧齐再知道她的两个弟弟不外,她带大他们,又是当娘的又是当阿姐,有时候还要客串一下当爹当先生,姐弟仨相依为命长大,在她这里,他们是她现在的全部,而在他们眼里,她又何尝不是他们最结实的依靠。
现下这依靠要订婚了,订婚就代表有天她得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这两个小伙子能依才怪,不疯才怪。
谢慧齐一想他们的反映,这也是紧张不已,不比被齐家哥哥一连不断地吓得魂都没有的情况好几多。
就这样她犹豫了两天,也照旧没敢朝大郎二郎张口。
她这也是活了两世算是半个小精怪了,面临现在还没有压迫力,没有火眼金睛的大郎二郎,加上她应对他们这么多年的履历,这心里就算紧张得不行,但也没让两个小的看出什么来。
所以大郎二郎照旧天天往书院跑,他们甚是喜爱书院,因为先生们都很喜欢他们,现在他们在齐家信院无论何时都是由两个专门的先生带着他们的,而且,先生们最自得的门生也很友爱他们,在书院里谢家大郎二郎与同窗相处得甚是愉快,他们天天上学能看到喜欢的先生同窗,回家能看到做好饭菜等他们的阿姐,只要不说及怙恃和谢侯府的事,就是大郎脸上偶然也会露出几丝笑来。
就是他们过得越开心,谢慧齐反而不敢说,很怕让两个小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又要折腾他们了。
但事情不容她想缓就缓得了的,过了两天,国公府那里就来了信,齐昱见告她后日就要去国公府见人了。
后日就是正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
出了正月,长令郎就要出京了,所以事情就是想缓也没得缓。
谢慧齐听到信,知道死期已到,这天一天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等到黄昏大郎二郎相互欢笑追跑着从山上归家,她就算还沉得住气迎他们进门,但这心里也直打鼓。
迎了大郎二郎进门,她跟往常一样牵他们的手去洗手,路上照样问他们今天在书院可有什么新鲜事说给她听。
二郎就叽叽喳喳起来了,他原来就是个生动的孩子,不等他阿姐话落音就跟他阿姐陈诉,他今天把书先要他背的书背了出来不算,还默了出来,先生便允他去跟教武的先生去山上玩了半会。
说话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可见他有多欢喜。
谢慧齐便笑着道,“照旧贪玩。”
说罢朝左手的大郎看去。
大郎想了想,道,“瞿先生说明日就开始教我乐经。”
乐经?乐经那可是他们在河西请的孙老先生都没摸过的书,听说如今也只有在京城的某些书院和人家里有人懂这个……
“那可真了不起!”谢慧齐真心赞道。
礼经这工具朝廷已经不考,但就学问来说,能接触学到这个的就绝非一般人家了。
没想齐家信院就有,而大郎已经有先生教他了。
大郎果真智慧绝顶。
还好阿父在河西的时候没让他们家省那点钱,把孙先生请到了家天天盯着他启蒙,没延长了他打基础的时候。
二郎在一旁听阿姐这么夸他的兄长,她都没这么说他,不禁吐了舌头朝阿姐阿兄扮鬼脸,扮完之后还翘着能挂油瓶的嘴道,“我也很厉害的,好几个先生都很喜欢我,见过我的都喜欢。”
见他这样都要争宠,谢慧齐啼笑皆非,心里更是哀啼声不停。
小二郎再爱他阿兄不外,出去了见着前面有只虫子都要先他阿兄一步踩死掩护他阿兄,可她夸他阿兄口吻重点,他照旧要不快,等他知道她要跟人订亲,没几年就会成为别人的婆娘,带别人家的孩子,他……
谢慧齐现在光想想,就以为寸步难移了。
等她硬是淡定地带他们洗能手,说了会子话,用完膳,又陪他们练了会字,眼看就到了入睡时辰,拖得不能再拖了,谢慧齐这也是没措施了,在他们回屋睡觉之前使了眼色,让蔡婆婆带着红豆把他们所在的书房里的笔墨纸砚拿走,尚有木盆,板凳儿也不能留,拿走……
通常二郎够得着拿得起摔的工具都拿走。
小二郎犯起浑来,能把屋子里他能砸的工具都砸掉,虽然他长大后知道家里穷,厥后就算气极要砸也只挑最不要钱的工具砸,但谢慧齐可不敢保证他现在盛怒之下还记得给家里省钱。
“婆婆,红豆你们干嘛?”二郎收拾着书本,见婆婆跟红豆把他们的笔筒和墨砚拿着就往外端,纳闷不已。
“去哪啊?”见她们不答他的话只管往外走,二郎扬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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