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下)【修改】(2/2)
“是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情绪。
“他很想你……不管已往发生过什么,在他心里你始终是他儿子。”
“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他在执法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鼻根一阵阵酸楚,眼睛火辣辣的疼,我咬紧牙,没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恨,爸爸他老了,你要恨,就恨我一小我私家吧。”
他默然沉静,低头看着羽觞中的液体。
“爸爸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还想把景家的家业全都交给你……前几天他病倒了,出抢救室精神模糊时,不停喊你的名字……”想起爸爸走出抢救室时苍白的脸和环视四周后眼光中的失落,我的声音几近乞求地哽咽。“……你,回家看看他吧!”
“回家?”他手徐徐伸向我,冰凉指尖触及我滚烫的眼泪,“你是在求我回家吗?言言?”
我颔首,“是,算我求你。”
他勾唇,牵出一抹我读不懂的笑,手轻轻拂过的面颊,眉眼,尚有鬓角的碎发,“好……那我想要的呢?”
我被他的语气和行动弄得有些忙乱,想退后,谁知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下椅子。我急遽撑住桌子坐稳,可眼前的景物不停旋转,四肢越来越虚弱无力。
景漠宇又靠近我一些,漆黑的阴影落了我一身。我想躲避,手刚脱离桌面,人便向后倾倒。景漠宇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扶稳,冰凉的指尖落在我的头上,轻轻抚过我的头发。
“怕什么?”他的声音里噙着让人提心吊胆的笑意。
“我……没有。”
我哆嗦的声音出卖了我。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俯身抱起我,身体突然悬空,一如梦乡般不知所措,又分不清是真是假。
“你,你……要抱我去哪?”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逃离,可不知是白兰地麻醉了我的神经,照旧他身上的味道疑惑了我,我的挣扎毫无反抗力。
他抱的更紧,绕过屏风,原来屏风后尚有一个门。
门被推开,里间是一间商务套房的卧室,紫檀色的大床上铺着绛紫色的床单,格外显眼,我连忙警醒,正想推拒,他的手一松,我的身体直直坠落在床上……
“景漠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颗颗解开衣扣,“我说过,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你还记得么?”
我虽然记得,那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入冬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落在法院庄严肃穆的门前。景漠宇滚烫的掌心紧握着我的手腕,雪花落在他眉睫,徐徐融化,我第一次在他黑眸中看到那么浓郁,那么不加掩饰的痛楚和眷恋,“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我没有挣扎,回以平庸的微笑:“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法官。是他不相信你,是他把景家的一切判给了我。你不平,可以去上诉——如果你认为这很色泽。”
他的手一点点松开,没有再继续无谓的挽留,纵然一无所有,他依旧自满,依旧做不来低声下气的乞求。
我转身脱离,一分钟都不想停留。
“……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他降低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眸,不屑地冷笑:“景漠宇,等你有本事拿回来的那天,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实在,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那么说,不外是为了让他更痛一点,痛到骨血中,永难消逝。
这一天如我预料地来了,只是比我预料的快一些,而他抨击的起源也比我预料的龌龊一些。
他脱下自己的上衣,又用蛮力扯我身上的绒线针织衫,衣领深深勒在后颈上,丝丝痛楚。
我抓住他的手,平缓了一下紧绷的呼吸。“我自己来!”
他微怔,停下行动。
带着些许怨恨和认命,我在他眼前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物,他一直耐心看着,等着,直到文胸的肩带从我的肩头滑落,他突然伸手将我牢牢揽入怀中。
就像野兽扑向他期待已久的猎物……
——序幕完——
当二十年的守候遇到婚姻,你是否分得清几多是亲情,几多是恋爱?
当身体细密无间的贴合,你是否分得清几多是欲~望,几多是义务?
当重逢时擦肩而过,你是否分得清几多是眷恋,几多是无奈?
当十指相扣,你说出那句“我爱你,良久了……”,我才知道,动了心的不止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