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真的硬汉子(1/2)
李冰岩如此的反应,刘常宏当场就傻掉了。刘常宏坐在自己的帐篷门口,愣愣地望着草堆上昏厥的李冰岩,实在难以相信啊!可是……
聪明的大脑在发愣的时候同样在运转中,刘常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那个老仇人杜峰,正是李冰岩的男朋友杜峰。因为自己刚才说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至少杜峰大学时期的学校、专业和届数,还有他的一些家庭背景吧?
刘常宏完全没有想到,居然那个花心禽兽般的杜峰,竟然现在是李冰岩的男朋友。他甚至有些庆幸,李冰岩这样的处女,居然还没有被杜峰给采到啊!他的感觉里,杜峰高大英俊,和李冰岩倒是相配的,可是这个狂蜂浪蝶般的高干后代,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配得上李冰岩么?
刘常宏更庆幸的是,居然自己聊起当年往事,还把李冰岩男朋友的本来面目给捅了出来。虽然李冰岩因为伤心和愤怒昏厥了,但总比让她嫁与一个禽兽好一些吧?
愣了有五秒钟的样子,刘常宏才起得身来,走向草堆边蹲了下来。只见眼前昏厥中的李冰岩,泪水流过那瓜子小脸,实在是好生凄然,让人真想拥入怀里,不想让她再一次受到伤害。
刘常宏明白李冰岩是气晕了,或者是伤心晕了,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他想了想,反正也是夜深了,还是不叫醒她,让她沉睡到明天吧?
于是,刘常宏轻轻地将李冰岩扶拨得躺了下来,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回自己的帐篷里,钻进睡袋里躺了下来。
这一躺下,刘常宏还是有些睡不着。因为他了解杜峰的为人,要是这家伙知道李冰岩和自己下乡了,恐怕又要无端飞醋。好几年过去了,杜峰这个高干子弟进入社会,恐怕会有诸多的变化。要是和这家伙再次对决上了,也许就不是拳打脚踢那么简单,搞不好也会影响到前程的。
在心底里,刘常宏已经无法否认自己对李冰岩的动心了。青春靓丽的她,已然是自己心底无法抹去的一道风景线,迷人,活力,发生的一切都难以忘记。可是,想着自己被陈立雪坑那么惨,他只能先承受,先接受与董清的被结婚,而李冰岩,好像会演变成心底的隐伤,唉……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刘常宏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然后才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刘常宏醒来就钻出帐篷朝着草堆那边望去,突然心里一惊。李冰岩不在草堆上睡着,她去哪里了?会不会突然想不开,寻死觅活啊?
心中一焦急,刘常宏马上朝着小草棚外奔去。来到外面,他看了看林子里,四处都是流动的茫茫大雾,太阳升得半高,光线透雾又透不穿,霞光与雾色皆朦胧,一派美景却让他无心去赏。
刘常宏看了看腕表,已然上午九点了,自己这一觉睡得不短啊,李冰岩会去哪里啊?
林子里有各类的鸟叫,显得依然挺热闹得如前些天的早晨,却就是雾太大,看不见李冰岩的身影。刘常宏急得马上声声大叫:“冰岩!冰岩!冰岩……”
然而,刘常宏怎么叫都没有回应,急得在林子里四处奔走,寻找,呼喊:“冰岩,冰岩……你在哪儿?你可不要想不开啊!你快出来啊,要急死人了!冰岩……”
原始森林里,刘常宏急切的呼声,传遍了林子,在山岭、沟谷里四处回荡,传远,消失,可就是没有李冰岩的回应。他像一头发疯的兽,疯狂地奔走,四处呼喊,居然摔了不少的筋头,已然有些慌不择路的感觉。
森林里的荆棘,划破了刘常宏的衣服,划破了他的手、脸,鲜血流了出来,可他什么也不顾,依然四处发疯一般地寻找。那样的时候,他想的不是因为李冰岩不见了,无法向卢海洋书记交代,会影响前程,而是心里真的心疼李冰岩,不想她做出什么寻短见的事情来。那般美丽、活泼、纯净和正义感的女记者,不应该提前凋谢啊!
奔走,呼喊,寻找,跌倒,爬起来,衣物破烂,手脸带血,继续……不断继续……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刘常宏的嗓子都喊哑了。他渐渐理清了思路,朝着那边的来路找了找,除了自己的摩托车轮印子和驴马蹄印,没有李冰岩的脚印;然后,他又朝着林子里找,朝着山顶上奔路,顺着小溪往水深的拐弯洄水处找……
如此的状态下,刘常宏发现了内心的深处,真的喜欢上了李冰岩,没有她,他真的是完全处于发狂的状态了。
足足一个多小时过去,都上午十点过了,刘常宏沿着小溪到了上游约七公里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得一身冷汗,却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拼力向前奔路,疯狂而声音沙哑无比地嘶吼道:“冰岩,你怎么不答应我啊?你让我找得好苦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冰岩……”
只见那里,是通往桐木寨的驴马道,道右边有一抹山崖突出,上面长满了枯黄的野草和绿叶灌木。那山崖之下,是百米深沟,沟里便是溪水淙淙。山崖的对面,高山悬壁上,一道宽不过三米的飞瀑直下五六十米,冲入下面的深潭之中,击水声有点轰响,在山谷里回荡着。
李冰岩身着黑色的风衣,未扣,就坐在山崖突出的边缘。山风吹得她的长发与风衣一起飘荡,身下崖边悬出来的枯黄野草也在摇浪着。她坐在那里,稍有不慎,便会跌下山岩,摔进深潭中,谁也救不了啊,那样的状态实在让人看得心魂生骇,刘常宏的心都急出嗓子眼了。
李冰岩默默地坐在那里,双眼无神,脸上表情麻木,直望着对面的飞瀑。对于刘常宏的呼喊,她仿若未闻,也许是刘常宏的嗓子太嘶哑了,也许是飞瀑的声响太大了吧?
刘常宏看着李冰岩默如雕像似的,心中猛地更痛。他冲到离李冰岩还有五十米的林子里时,再也不敢大喊大叫了,害怕惊动了李冰岩,她会被惊得跌下山崖去。他只能悄悄地从驴马道上进入那突出的山崖林子里,然后轻轻悄悄地朝着李冰岩的背后走去。看到李冰岩那种位置,他的脚心都在发麻,每走一步,心胆俱震,生怕李冰岩猛然间就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将是人生里极大的遗憾。
三分钟过去了,刘常宏终于悄悄地靠近了李冰岩,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李冰岩还依然默默地坐在那里,望着对面山岩上的飞瀑,傻傻呆呆的,一动也不动,对身后来了什么人也是浑然不觉。
刘常宏突然在李冰岩的背后弯下了腰,不敢看崖下与对面,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的身上。他两臂猛地挥动,圈住了李冰岩的上半身,双前臂压在她的双*峰之下,狠狠地往回一拖,起身向后一仰。
李冰岩那时才发出“啊”的一惊声,却已是脱离了崖边的危险位置,娇躯后倒,后背压着刘常宏的胸膛,刘常宏后背倒在草地上,终于安全了。
就那样,刘常宏仰倒着,双臂紧紧地搂住李冰岩,李冰岩也仰倒着,一句话也不说。可刘常宏心中大安,感慨无比,竟然泪水流了出来,混着脸上的血,双臂颤抖,嘶声道:“冰岩,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你坐在这里多么危险啊?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能有任何一丁点的意外,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话到最后,刘常宏嗓子里哽咽了,还抱着李冰岩,脸贴着她有些冰凉的小脸,感慨得轻轻地摇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有泪水混着血水流。
李冰岩那修长的身子压在刘常宏的上面,心里还是闪过一抹温暖。她能感觉到刘常宏的泪水,滚烫烫的,刘常宏的血也是滚烫烫的,他的心也滚烫烫的。原始森林半上午的风中带着丝丝冷冷的草叶味儿,这味儿混着血腥味儿,深深地刺激着她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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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刘常宏剧烈起伏的胸膛,顶击着李冰岩的后背,让她渐渐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脸上有着刘常宏血泪的温度,让她灵魂里得到一丝的震撼。她冰凉的身体,也仿佛在慢慢地回暖。
刘常宏真也是累了,就那么抱着修长纤瘦的李冰岩,躺在那里,再也不说什么话,只是大口喘着气,任泪水和血液在一起流动着。
足足过了五分钟,李冰岩才幽幽道:“常宏,我没事儿。谢谢你……告诉了我那样的事实,让我知道了一个禽兽的本来面目。早上我醒来后确实有些伤心,但顺着小溪茫然地走到了这里,累了就坐在这里,我想了很多,也算是想明白了。”
刘常宏还抱着李冰岩,气也喘得有些匀了,回道:“冰岩,不要对我说谢谢,这一切像是天注定的一样。现在只要你平安了,一切都会更美好的。你可真傻,坐在这里很危险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呵呵……”李冰岩笑了,笑得有些勉强,然后道:“这里的危险,总还有人会来救我。比起嫁给一个禽兽的那种危险来说,这里的危险系数太低,因为有你,这里的保险系数很高。”
刘常宏听得有点想哭,也想笑,但心里满足了,呵呵一笑,这才抱着李冰岩爬了起来。两人站在那里,李冰岩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仿佛是一阵风能将她吹倒,脸上还有残留的泪迹,有她的泪,也有刘常宏的泪,更有刘常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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