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1/2)
天际传来霹雳的雷鸣声,薄凉的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徐徐地淹没了苏晓沐藏在眼神深处的情感。
他越是这样问,她越是不能体现出什么情绪,因为那是她防御的最后底线。
她偏着头,眼光恬淡地看向他,他总是这样冷淡的心情,似乎没什么事能让他动容半分。可希奇的是,她通常想起他的时候却都是他笑的容貌,微抿的唇线上扬,眼角带着浅浅的笑纹,看了会让人像着了魔般的心悸。
可景衍是个精彩的生意人,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手里,也不允许有任何的不确定跳脱他的预期,所以明知道自己这么问很残忍,他依旧说了出口:“我没有此外意思,只是以为有些事情说清楚较量好。”
苏晓沐将捂在手里的茶杯转了转,锡兰红茶的味道吸入鼻尖,有种可以凝思的气力。
默然沉静了一小会,她颇为冷淡地笑了笑:“怎么?岂非你以为我是因为爱你才这么做的?”见他抿唇不答便知自己猜的不错,她片晌不说话,掩去心里的苦涩,然后很慢很慢地说,“那我说,现在你只是我孩子的父亲,仅此而已,这个理由你满足吗?”
她的话音刚落,景衍嘴唇微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口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知是今天的第几遍了,看来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他并没有剖析,看她的眼神有些莫测,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随后站了起来:“说清楚就好,我先走了,晚上尚有个聚会会议,至于完婚的日期……你来定。”一如既往地冷淡得似乎那是一件绝不关己的事。
“好。”她听见自己麻木地说。
直到他脱离,她照旧维持同样的姿势,逐步张开自己的手掌,手心已被瓷杯的热度烫得红了一片,像针刺的火辣辣,也只有那样才气让她清醒,别再奢求那样心硬如石的男子会回报自己的情感。
苏晓沐不知道自己在客厅里坐了多久。
反重复复地在想,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的照旧错的,不外纵然是错的又怎么样?她也只能一错再错。
“妈?天都黑了,你怎么不开灯呢?”
她一愣,抬眼看去,小尧揉着睡眼模模糊糊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怕他摔着,她连忙开了落地灯:“这么快就醒了?”
转而望出窗外,原来已经很晚了,雨停了,没有星星的夜空浮了一层暗红,预计未来几天天气都不会好。
小尧先在客厅转悠了一圈,这才慢吞吞地在母亲身边坐下:“妈,爸爸他走了?”说着就软软地窝在她大腿上蜷成一小团。
苏晓沐微颔首,温柔地摸着他的小面庞:“嗯,走了。”
他的手拽着睡衣上史努比的耳朵把玩,顿了一下,说:“妈,以后我们要和爸爸一起住吗?”
苏晓沐一怔,岂非景衍已经跟儿子说了他们要完婚的事?
她低头看着儿子黑溜溜的大眼睛,轻声反问他:“怎么?你不喜欢爸爸吗?多一小我私家疼你呢!”依她的视察看来,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啊。
他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猛颔首:“不是不喜欢,就是以为怪怪的,那么多年他都没跟我们在一起,又突然泛起,快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猛地爬起来,抱着苏晓沐的脖子很认真地问,“妈,我是你和他很相爱很相爱以后生下来的吗?”
很稚气的大人式问话。
“这是什么问题?虽然是啦,没有情感怎么会有你?”苏晓沐点点他的额,回覆得很快。她知道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她犹豫了半分,那对小尧的影响就不只一星半点儿的,这个孩子太早熟太敏感了。
况且她也没骗儿子,她对景衍的情感是真的,至于景衍他怎么想的,就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小尧显着地开心笑了笑,又忽的踟蹰:“那……你们当初为什么会脱离呢?”
苏晓沐出了一会儿神,显然在斟酌说话,她想了想才解释说:“那时啊,你爸爸和我都还年轻,以为相互性格不合就任性地脱离了,然后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到现在再次晤面,我们商量了以后又想重新在一起,这么说你明确吗?”她试着将庞大的问题简朴化,希望儿子能明确,又不会造成太大的肩负。
小尧似懂非懂,像猫儿似的在她怀里磨蹭着:“明确了!横竖只要反面你脱离,有一个爸爸也是好的。”
苏晓沐笑了,什么叫有子万事足?无论如何,儿子始终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她尚有什么不满足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她相信一切只会越来越好的。
五月初六,宜嫁娶。
这是苏晓沐跟景衍约定去民政局挂号的日子,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婚,不外不管是怎么结的,她终究是要婚了。
送小尧到学校以后苏晓沐折回家里,稍微化了个淡妆,又站直身体对镜子里的自己审察了一会儿,藕色的雪纺裙配垫肩小外套,没想到这样的妆扮还挺精神的。她抬眼瞧了瞧挂钟,九点二十分,约了景衍九点半来接,时间刚恰好。
在玄关,她扶着鞋柜穿鞋子,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以为是景衍,看也没看,一手穿鞋一手把手机搁耳畔:“这么快就到了?请你再等一等,我准备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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