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1/2)
曾经被死神抚摸过的脸庞显得苍白而沉静,病号服宽大的袖口衬得她的手十分清瘦,手背还插着酷寒的针管,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安平悄悄地躺在那里,甜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被她刻意遗忘十年的梦。
陶艺室外的走廊很窄,那天,她捧着刚烧制好的花瓶走向作品展览室,半身高的花瓶盖住了她的视线,听到有脚步声,她下意识地侧了身想给对方让路,可发麻的手指却因为突然改变换作而打了滑,使得她整小我私家的重心都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在千钧一发间,那人机敏地将她连人带花瓶稳稳地扶住,这才幸免于难。
她穿的是一条削肩雪纺裙,对方攫住自己光洁肩膀的手宽厚而有力,应该是位男士,掌心微热的温度让她酡颜起来,她连忙站好,偏头从花瓶后露出半边笑脸,礼貌地向他致谢:“真是谢谢你了。”
不外那人并未有任何体现,只是把手收了回去,一言不发地越过她的身边往另一个偏向走去,她转过身,眼光忍不住地随他冷然的背影而动,他穿着笔直的条纹衬衣,袖口随意卷得手肘处,单手插在卡其色的休闲裤口袋里,从背后看去,很清洁俊朗的妆扮。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疏淡的古龙水香味,听说人的嗅觉影象是视觉影象的三倍,所以她很容易就记着了他的味道。
其时她并不知道,那样一次平庸无奇的午后偶遇,那样一个男子,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厥后她又在陶艺室里见过他频频,他的五官很深邃,眉色也浓,就是嘴唇有些薄,虽然抿起来的时候极为的悦目,有种无法比喻的魅力。之后听别人说,他心仪的工具是方老师的女儿,这样的传言让她感应莫名的失落,好的男子——总是属于别人的,是她痴心妄想了。
……
好好的,怎么又想起这些陈年往事了?
苏晓沐徐徐醒来,皱着眉,呼吸尚有些不顺畅。
侧了身看去,百叶窗半拉起,下了好几天的春雨已经停了,阳光暖暖地照进来,光线让她的眼睛忍不住溢出泪水,而凌子奇就闭着眼睛倚在床沿上,沙发那儿搭着他的外套,尚有一只迷你的行李箱。
她微曲的手才动了动,凌子奇很快就醒了,轻按着她冰凉的手背,缓声说:“别乱动,尚有半瓶才滴完。”
“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去日本学习一个月吗?这才几天啊?”苏晓沐的声音有些干涩的沙哑,只能委曲给他一个笑容。
凌子奇没有回覆她,而是站起来摁了床边的升降器扶她靠着枕头坐着,低声问:“你现在尚有那里不舒服?呼吸怎么样,还以为胸闷吗?”
苏晓沐摇摇头:“我很好,你还信不外你师兄吗?他都说我没事了……”她的话在他越来越冷的眼光中徐徐消音,扁着唇像个委屈的小孩子。
凌子奇徐徐收紧拳头,不带温度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没事?都泛起紫绀了你还敢说没事?是不是,是不是要……”谁人字他没敢说出口,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吻,转过身背对着她,抿唇说,“你现在暂时只能吃流食,我叫护士去给你送碗粥来。”然后像逃避什么似的急遽脱离了病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