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碗皮肚面的感动(2/2)
立在巷口,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桑渝恨不能跺了自己的脚。
突然,马路扑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沈先非,他依旧照旧那副姿态,双手抄在裤子的口袋里,在车站等着公交车的到来。双手抄在口袋里这个行动已经成了他习惯性的招牌行动了。
这时正好来了一辆公交车,沈先非的手微动了动,似乎在掏什么。桑渝没有多想便追了已往,她居然不要命地横穿马路,更夸张的是在公交车刚起动的那一刹,她乐成地拦下了那辆公交车。
上了车,司机凶巴巴地便嚷开了:“你不要命了吗?”
“不这样拦你,你能停下吗?”桑渝的口吻比司机还凶。
桑渝从记事起就没坐过公交车,双手扶着栏杆,眼睛在车内四处找寻着沈先非的身影,在看到他站在车箱尾部,刚想走已往,那司机就叫了起来:“喂,你还没投币。”
“投币?”桑渝顺着那司机眼神的指向看已往,是前面的一个铁皮箱,上面有“投币箱”三个大字,旁边尚有几个小字“空调车投币两元”。
坐公交车要投币的吗?不是公共事业吗?桑渝以眼神寻问。
那司机挑了挑眉,回瞪了她一眼,似在说:你是随家仓出来的?谁说坐公交车不用给钱?(注:随家仓是个地名,那里有个很是有名的脑科医院,盛产神经病。)
桑渝一脸无辜,从口袋里摸了半天,只有一枚一元的硬币,举在司机的眼前又以眼神问:师傅一元行吗?
司机以神色回她:你现在下车行吗?
虽然不行。
不行,就得两元。
人家是学生,半票。
把学生证掏出来。
“师傅,你到底要不要开车?你盯着人家小女人看良久了。”不知车上谁大叫了一声。
什么叫看人家小女人良久了,哪个家伙乱讲话。那司机冲着桑渝翻了个白眼,凶道:“投了币就往后站,别挡着我车镜。”
切,早说一块钱可以坐车,她不就往后站了。桑渝将那一元钱硬币随手一弹,恰好弹进钱箱口。
那司机无语地又翻了翻白眼,发动了车子。
今天是圣诞节前夜,所以哪都人多,这车上自然也是人许多,也许是急着往沈先非的身边挤去,在车子起动的那一刹,桑渝正好不小心踩到一个化着盛饰、衣着袒露的女郎脚上。说这女郎衣着袒露,是因为这12月底这么阴冷的夜晚,她居然只着了一个小皮裙,外面罩着一件短上衣,上衣内里穿了件低胸紧身衣。从桑渝这个偏向看已往,真是“波滔胸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女郎转头就对桑渝狠瞪了一眼:“丫的你有病啊?”
桑渝原来想致歉的,但以为这女的无理取闹,于是反问:“那你有药吗?”
车上的人开始一阵骚动,一个个转身盯着桑渝和这女的。
那女郎被桑渝这莫明其妙的一问,很生气,于是回道:“真是个神经病。”
桑渝没了好脸色,握紧地拳头一直垂着,想了想便往女的身上贴去,冷着脸问:“那你能给治吗?”
终于,车上有人忍不住地喷笑作声。
这时恰好到站了,那位和桑渝眼神交流了良久的司机趴在偏向盘上大笑不止,按了一下广播键,打开了车门。
“xx站到了,搭客们请注意,请从后门下车。”
这一声,像是救了谁人女郎一样,一脸恐慌地推开桑渝随着人流从中门落慌而逃,口中还在不停地嚷着:“你神经病呀!你神经病呀!你神经病呀!”
顺势桑渝往后面挤去,对着那女郎的背影大叫着:“你复读机呀!你复读机呀!你复读机呀!”
车上人一片暴笑,有两个小屁孩站着车门处,用仙女棒指着对方,童声童气模拟起来:
“丫的你有病啊?”
“那你有药吗?”
“真是个神经病。”
“那你能给治吗?”
“你神经病呀!你神经病呀!你神经病呀!”
“你复读机呀!你复读机呀!你复读机呀!”
“哈哈哈——”
“哈哈哈——”
说完两个小屁孩抱着怙恃又笑成一片。
车子再次起动,桑渝也突然以为适才那一幕挺傻的,以前要是那女的刚骂她一句,她早就一拳挥上去,谁有闲功夫还这么无聊的跟谁人女人鬼扯。不外老爸的话真的没说错,让她做个文明人,这种斗斗嘴皮就能把人气得半死的方式,确实不错。
瞥了瞥站在一旁的沈先非,桑渝竟然捕捉到他嘴角处的一抹笑意,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