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孔立青的祈祷果真没起作用，这一天她过的颇不顺利，现在她住的地方，和上班的医院是两个区，搬到这里后她不得不放弃了她的电动车，逐日辛辛苦苦的挤公交上下班。

这日她出门原来就已经晚了，效果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公交，没曾想车子却在半路抛锚了，这样的事情孔立青遇到的多了，她的体现还算镇静，从公交车上挤下来直接打出租，可她这人实在是窝囊，眼看着身边的人如狼似虎的抢走了一辆辆出租车，她却只能被人推搡着挤出了人群。

眼看着迟到已经建设定局，孔立青爽性一退再退最后终于退到了人群的最后面，一直等到身边抢车的人群都散光了，她才走回路边拦了一辆车往医院去了。

这一天孔立青迟到的厉害，刚走进科室的走廊就望见自己办公室门前排满了期待看诊的病人，一个个挺着肚子的孕妇，在加上陪着的眷属，险些占据了整个走廊，那情形颇为杂乱。

孔立青来不及多想赶忙走过人群去开门，途经企图生育诊室的门口时正好和从内里出来的张医生碰上，张医生是其中年妇女，平时孔立青在事情时从来不串门，来了这里快三个月了，和这里的同事也就混了个脸熟。

“呦，来啦？”张医生一张脸要笑不笑的，语气也有点阴阳怪气。

孔立青低头从她眼前蹭已往，嘴里虚应着：“啊，路上公车抛锚了。”

“哎！这有人就是好啊，这都快吃中饭了。”身后中年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依然不依不饶的追过来。

孔立青开门的手顿了顿，没搭腔，低头快速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她知道这样的人实在是极不会做人的，生活里龌龊倾轧的事情多了去了，这样的人实在多数是生活不如意的，身上的刺太多，一旦惹了她怕是会没完没了，她能恣意的资本太少，是不敢给自己惹贫困的。

这一上午积压的病人太多，从一坐下来孔立青就没有闲着，快到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妊高症的孕妇，正遇上饭点的时候，她又要和住院部联系让他们来接人，又要给病人开住院病致，一通忙活午饭自然是错过了，到下午的时候病人稍微少了点，陆陆续续的给几个产妇做了产检，临下班时却又来了一个胎盘前置的的，孕妇到门诊的时候，下身就已经见血了，情况实在是危机。

这一日孔立青米粒未进，快到下班的时候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她也只有忍着，一边打电话赶忙让住院部来接人，一边还得赶忙写住院病致，病人在一边的检查床上吓得脸色刷白，她还得抽闲抬头去慰藉几声，这一通忙活完到她能下班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了

看着自己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孔立青无奈的叹息，送万翔的校车一般会在下午的五点四十五到六点之间到，现在正是下班岑岭期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回去了。

万翔五岁的时候就做了钥匙儿童，以前他们住在自己的屋子里时，孔立青要是下班晚了他就自己从小区门口走回家，自己开门进屋。可他们现在住的屋子是直达室内的电梯，磁卡只有一张，不知道大堂里的保安会不会给他资助。要是没有人帮他，孩子就只能在大堂里等她，想着孩子孑立的坐在大堂里等她的样子孔立青的心就隐隐的抽疼。在这偌大的都市里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凭她一己之力要抚育照顾一个孩子，她虽已经用努气力却照旧会给孩子留下诸多残缺。

慌忙跑出医院，却被兜头而来的雨水淋了个正着，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初秋的雨水让气温骤降，阵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想着早上孩子穿的似乎不多，不知道那栋楼下的大堂里是否温暖，孔立青的心揪了起来。

下雨天出租车的生意忙碌，平时医院门口总有等客的出租车这会没有了身影，孔立青迎着风雨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的焦虑，终于在她全身都淋透的时候好不容易盼来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坐到车里，她满身已经是冻得直哆嗦了，身上的长袖的t恤和牛仔裤，湿透了贴在身上感受粘腻而阴冷，坐到车里后她也顾不上此外了，慌忙向司机报了地址赶忙就掏出电话来给校车司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孔立青上下牙床磕碰的直磕巴：“师，师傅，欠盛情思今天家没人接孔万翔，贫困你告诉他，让他下车后先到楼下大堂等我一会，我或许半个小时就到。”

对方显然是在开车，回覆的慌忙而莫名其妙：“孔万翔？适才他爸爸不是已经接走了吗？”

孔立青凝滞的愣住，片晌后她反映过来才嗫嚅着说：“啊，那欠盛情思了。”

孔立青行动迟缓的把手机收回包里：接走万翔的应该是周烨彰，那男子看起来那么高尚，冷清，强势凭直觉可感受到他是个做事目的明确，少动情感的人，可他却深入他们的生活到如此田地，他到底对她有什么图谋呐？

身边的车窗上倒影出来的女人面目苍白，眉眼平顺，嘴角微微下垂着既欠悦目也不是个讨喜的样貌，远处的街景透过有些雾气的车窗看出去，有些模糊不清，孔立青俯身抱住双膝，她把脸藏进膝盖里，她以为寥寂而疲劳。

b城是个庞大而拥挤的都市，下班的岑岭期又碰上下雨，市区的蹊径拥挤不堪，一个多小时后孔立青才回到那像剑一样的楼里。屋子里是温暖的，一出电梯门，一阵温暖干燥的气息就包裹上全身。

孔立青先找万翔的身影，因为站在门口角度的关系，她没有望见孩子倒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客厅里回荡着庞大的汽车引擎声。

“你个小屁孩，怎么这么笨，老拖老子的后腿，不跟你组队了，拆开咱两各玩个的。”孔立青听出这急躁的声音是阿晨的。显然他们是在玩游戏。

“我又没有要跟你玩，是你自己拉着我玩的。”可能是因为音响里游戏声音太大的缘故，万翔也是扯着嗓子在喊，孔立青很少见到万翔激动的样子，但她很是放心了。

孔立青进门的时候就望见周烨彰坐在侧对着电梯的单人沙发上，她进门之前男子坐在那里似乎很放松，他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轻点在下巴处，眼睛看着客厅里。听见孔立青进来的声音他转头看向门口的偏向。

孔立发现男子看向自己的时候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周烨彰起身迎着孔立青走了已往，男子一身家居服，浅灰色的长袖t恤，亚麻色的宽松长裤，比他穿正装的时候看着要年轻许多。

“淋雨了？”男子在孔立青身前两步出站定微皱着眉头问。

孔立青身上冷热交替，一张嘴上下牙床又忍不住的打颤：“拦，拦不到车。”她感受男子似乎有些不兴奋，借着弯腰换鞋的功夫，她躲开了男子的眼光。

“先上楼易服服，再下来用饭吧。”男子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孔立青直起身的时候发现周烨彰已经走到楼梯的拐角处了，她身上确实是阴冷的难受，也顾不上想其它的了，踩上拖鞋就往里走去，途经客厅的时候，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和游戏奋战的万翔终于发现妈妈回来了，他百忙中扭头朝孔立青打了个招呼：“妈妈。”

小孩第一次接触这么好玩的工具，这会正感兴趣着呐，对着妈妈打招呼也是搪塞了事的。

孔立青没有责怪孩子的心思，贪玩是孩子的天性，她小时候也有为一本小人书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她对着孩子嘱咐：“你玩吧，我一会就下来。”

“哦。”孩子头都没转的应了一声，和他紧挨着坐在一起的阿晨更是看着电视屏幕眼睛都没错一下。孔立青转身上楼。

在卧室门口孔立青犹豫一下，照旧推开了门，可能是感受男子就在内里她觉的紧张，卧室里亮着一盏床头灯，整个房间笼罩在晕黄的灯光下给人心里一点点温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