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人在面临刺手的问题时总在想怎么解决问题,实在最应该做的是问问自己的心,它是不是还懦弱得不想面临?当颜舒冬甩开林焱衣角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林焱蹲下身子拉住他:“冬冬,我是妈妈……”
林焱说得很轻,她怀疑颜舒冬基础有没有听到,所以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不响,似乎声音在喉咙卡住了发不出来一样:“冬冬……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校门口人来人往,每张笑脸都是明净又清晰,颜舒冬默立在林焱的身前,他有点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眼睛有点难受,似乎有沙子吹进去,一眨眼,眼泪就出来了,颜舒冬抹了下眼泪,他没有哭,真的只是沙子吹到眼睛内里去了。
林焱也是通红着一双眼睛,理智告诉她这件事都不应该操之过急,可是这世上已经没有让她更急切更想做的事了,那就是好好地告诉冬冬,妈妈终于来找他了。
颜舒冬三岁的时候会想自己妈妈是外星人,然后有一天会乘坐飞船来接自己回去,五岁的时候以为自己妈妈可能是女特务,七岁的时候他想自己妈妈或许是死了,虽然他并不想这样认为,可是有时候糟糕的想法在心里生了根,就开始滋生了,挡也挡不住。
虽然他跟睿睿探讨的时候,颜舒冬照旧会跟好朋侪理想许多几何种优美的可能性,两小我私家讨论得兴高采烈,可是在他心里,妈妈这件事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优美,晚上一小我私家想起妈妈的问题,他小小胸臆里全是满满的失望情绪。
林焱把颜舒冬揽到怀里不能自己,抬头的时候看到停在不远处的白色车子,车窗徐徐落下,露出一张出众的男子脸,男子那双昏暗不明的眼睛微微眯起,就像一只正在审视情况的豹子。
“冬冬,你愿意跟妈妈走吗?”林焱正视着儿子的脸,“让妈妈照顾你好吗?爸爸能给你的,妈妈也都市给你,而且还会更多……相信妈妈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你能给妈妈一个时机吗?”
林焱说得急,又有点词不达意,就像满腔的爱意聚集久了找不到出口,然后她听到冬冬说:“我才不要……”
林焱一张脸瞬间苍白,在颜舒冬眼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知所措的母亲,颜舒冬一句话轻飘飘的话都像数枚针扎在她的心头上,然后把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颜舒冬默立在林焱身边,他只以为书包带有点重,似乎有什么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原来爱也是重量的,过了会他启齿:“那你怎么那么晚才来找我……”
林焱哽咽:“是妈妈欠好……”
颜舒冬默着脸,然后转头看了眼后面的车,然后他像是做了一个长那么大最大的决议,他拉上林焱的手:“那我们走吧。”
林焱抿抿唇,她伸手摸了摸冬冬的脸,然后站起来:“我去你爸爸说一声。”
颜舒冬失望了,不外也没有阻止林焱去跟颜寻洲交接,他是基础不愿意多看颜寻洲的车一眼,转过身子对林焱说:“那你快点啊。”
林焱点了下头,然后往白色车子走已往,颜寻洲坐在后座,车窗落了半扇,夕阳余光斜射到车内,光影一波三折,将颜寻洲的侧脸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显得他眼里的神色有点不明确。
“我想带冬冬吃顿饭。”林焱对车内的人启齿,只管使自己的语气平和点。
颜寻洲看了她一眼,默然沉静,没说话。
林焱在试探颜寻洲的意思,见颜寻洲不说话,继续问:“如果可以,你可以让冬冬跟我一阵子吗?“
“跟你?”颜寻洲终于抬眸,“你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颜寻洲的问得讥笑,可是语气却没有一点儿讥笑,反而比林焱的口吻还要平和,感受就像真心帮她找问题一样。
“我会找地方住的。”林焱此时的性情在颜寻洲眼前一如既往得软,就像十年前的林焱在颜寻洲眼前一模一样没有改变,似乎她和他并没有了宿怨和鸿沟。
实在显着一本正经的商量口吻,每次颜寻洲照旧可以听出一股软绵绵的乞求语气,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可怜意味,让他难以拒绝。
“晚上我可以让冬冬先跟我住旅馆,明天我就开始租屋子,我之前就看中一处不错的,我跟房东也已做生意量好了,显着交了押金就可以搬已往住了。”林焱低着头,中分发型把她原本很小的脸遮得更小了,从颜寻洲这个角度,险些只看到林焱低垂如同蝴蝶的睫毛和秀挺的鼻子,上面冒着细细的汗液,似乎学生时代他在放学的路口吻了她,她紧张得像一只受惊了的猫。
“开车吧。”颜寻洲开声对前面司机说。
“好的,颜先生。”
车子发动,车窗徐徐合上,林焱把紧握着的拳头悄悄放在身后,侧过头,她的冬冬已经等得不耐心了。
真是一个没有耐心的小孩,林焱想笑又想哭,当母亲的感受太神奇了,入狱前她没有好好体会,这一次,她怎么容许自己再错过?
林焱来到冬冬跟前,她要帮他拿背包,颜舒冬肩膀往外一转:“不用。“
“让妈妈帮你吧。”
“我说了不用!”颜舒冬拒绝,性情有点大,不爽林焱刚刚的体现居心加速脚步往前走,林焱眼里浅笑地看着气冲冲往前面走去的小人儿,喊住了他:“冬冬。”
颜舒冬转过头:“你好慢啊,倒是快点啊。”
林焱指了指站牌:“我们在这里等车吧。”
校园路站牌全是学生和家长,稍大一点的孩子不需要家长接送,戴着小黄帽窃窃私议地排队期待。
林焱把手放在颜舒冬的小肩膀上,颜舒冬先是冒充无所谓地看着前方,然后他忍不住抬头问林焱:“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妈啊?”
林焱笑了下,声音轻柔:“怎么,现在担忧我会把你卖掉了吗?”
“那是我……”颜舒冬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下,“我跟你走是因为他已经跟我说你是我妈妈了。”颜舒冬的他自然是指颜寻洲,颜寻洲已经跟冬冬说了吗,怎么说的?
颜舒冬突然抬头看向林焱,小大人般地叹气“实在你真不应该把我生下来。”
林焱心里猛地抽痛,不外照旧笑眯眯地轻拍了下舒冬的头,故作玩笑话:“是你自己要出来,这由我决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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