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颜寻洲眼睛忽闪忽明地看着林焱,然后说:“明早回去吧,明天是周六,你也没有课。”
“可是叔叔阿姨会不会担忧我们?”
“没事,他们早睡了。”颜寻洲此时的口吻就跟诱拐未成幼年女差不多,实在他也没想要做什么,只是想跟林焱多呆一会。
那晚颜寻洲简直什么没有做……虽然他强制让林焱跟他一块儿睡在同一张床上,最后他也抱了她,可是其时颜寻洲真的连亲嘴的心思也没有,其时的颜寻洲是这样想的,他以为林焱不喜欢他亲她,那就不亲了,等她可以接受了再说。
这是颜寻洲给自己的恋爱尊严,也是他对林焱的尊重,或者谁人晚上已经美妙得基础不需要做任何事就已经可以鲜活了颜寻洲半辈子的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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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尧转学了,转学的时候全班为他举行了隆重的离别晚会,组织委员买了瓜子水果,班长从家里拿了一罐绿茶,在两节晚自修时间里,举行了一个以茶话会的行驶跟赵尧离别。
赵尧在班里人缘并欠好,这个少年毒舌又冷清,班里唯一跟他聊过话的人就是他同桌林焱,可是赵尧这个特殊的关系户,班主任的评教还需要仰仗他父亲,所以赵尧要走之前,班主任特意感伤地说起了“缘聚缘散缘如水”、“同学一年,情系一生”之类的讲话。班主任是林焱班的语文老师,说起话来带感又带情感,还真说哭了几个多愁善感的女同学,就林焱依旧低着头在纸上快速推算着庞大的数学公式。
“你有给我准备礼物吗?”赵尧对林焱说。
林焱抬头,点了颔首:“等会跟大伙一块儿给你。”
赵尧想了想:“你在礼物上写名字了没?”
林焱摇摇头:“礼物只是一份心意,你不用太在意,我也没花几多钱。”
赵尧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低头就看到林焱放在抽屉里的礼物,看包装赵尧就知道她送他的是一支笔。
赵尧突然以为有点这个送别会已经寡淡没有任何期待了,班主任揭晓完毕,她请了赵尧讲话,赵尧立在讲台上看向下方:“我知道有些同学巴不得我快点走,现在你们如愿了,我替你们开心,拍手!”
赵尧说完,自顾发动兴起了掌声,而下方先是由一片静寂到响起了稀稀疏疏的掌声,最后是发作了热烈掌声,掌声直到班主任一张脸笑僵了还没有停下来。
既然是茶话会,肯定需要品茗,林焱是班干部,肯定要认真一部门的班务运动,其时班级没有饮水机,热水都是要从食堂那里提来的。
热水用完,林焱提着两个空了的热水瓶走出课堂,雄师过来资助:“林焱,你就认真课堂内里,热水我去提就好。”
林焱颔首,长廊灯光下,雄师有点欲言又止,低头问林焱:“林焱,你伤心吗?”
林焱有点不明确雄师的话,她要伤心什么,她为什么伤心?
在林家匹俦失事,奶奶随着去世后,林焱很长一段时间情感处于麻木状态,如果雄师问的是赵尧转学对她有没有影响,林焱可以很清楚明确地告诉他,没有。
“如果走的人是我,你会伤心吗?”班长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林焱有颔首疼,脑子里突然冒出的人是颜寻洲,那晚颜寻洲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没有告诉颜寻洲,她的愿望是希望他平平安安。
“我们是朋侪,你走了,我虽然会伤心。”林焱这样回覆雄师,雄师有点失望,提着两个热水瓶转身离去。
情感转移怎么那么快,林焱以为前阵子她照旧喜欢雄师,现在心里的人立马酿成了颜寻洲,厥后她倒是想把对颜寻洲的情感转移到其他人那里,却一直没有乐成,最后这份情感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变了质后开始腐烂。
赵尧写了一份致谢词,题目叫《致谢我最亲爱的同桌》:“我在道镇最谢谢我的人,就是我的同桌林焱……”
之后赵尧以茶代酒敬了林焱一杯,然后有人起哄要喝交杯酒,赵尧没有任何意见的耸耸肩,就等林焱的态度,林焱微微蹙了下眉头,启齿:“赵尧,我祝你鸿程万里。”
赵尧:“谢谢。”
……
徐家伦之后又去了频频“君颜”,没有望见林焱,到底是林燕照旧林焱呢,徐家伦实在第一眼望见林焱的时候,就知道此“燕”非彼“燕”,只是徐家伦真的有点好奇,林焱是真的没有认出他,照旧冒充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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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一夜无眠,浑浑噩噩在颜寻洲北洋江的屋子呆了一个晚上,早上起床对着镜子梳头发,公寓没有头梳,林焱用手梳理着头发,昨天她没有卸妆就睡了,此时镜子里就是一个花了脸的女人。
林焱用清水起了脸,然后去客厅找包,她有湿巾放在包包里。
颜寻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昨晚在这里和章子连明玩了牌,倒立的纸板箱除了吃剩下的宵夜还散乱着一副牌。
林焱的包就搁在颜寻洲的身旁,林焱伸手去拿,颜寻洲抬眸看了她一眼:“等会一块吃个早饭吧。”
林焱没有回话,打开包拉链,颜寻洲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林焱放在包里的避孕套……怎么多年,颜寻洲也只有在林焱这里控制不住性情了,他一把拿起林焱包里的避孕套,狠狠地砸向落地窗:“林焱,你他妈有病。”
林焱扯扯唇,自顾从包里拿出湿巾,然后回卫生间洗脸。林焱有次从君颜下班的路上遇上了骚扰她的男子,厥后如果不是被途经的一个男子救了,她那次就被侵犯了。
不外之后林焱都市在包里放一盒避孕套,人总要学会为自己的倒霉买单。
林焱从卫生间出来,颜寻洲已经离去了,桌上的烟灰缸留着他还没有抽完的烟头,林焱略看了一眼,提着包下了楼。
林焱回到雅琳小区的时候遇上晨跑的李唐,林焱走到李唐的前面:“李队。”
李唐穿着浅色的运动裤和白色背心,晨曦的薄光里丰满的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李唐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然后启齿说:“潘泉失事了。”
林焱低头又抬头,顿了顿:“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