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陌生（2/2）

他从来没有这样唤过我。

以前他叫我“小身”。

又或者是连名带姓一齐吼出来，“苏正身！”。

或者他会骂我：“笨女人！”

欧阳孟从来没有喊过我：“小苏”。

他一面资助收拾，一面问：“你的手怎么样？没事吧？”

他以前从来也不会如此温和地跟我说话。

他会说：“你这个笨女人真的是呆子吗？好端端坐在那里也会出状况！”

我好象看到鬼一样，看着眼前的欧阳孟。

“你的手臂，”他比一下肘弯外侧，“适才好象撞到后面的文件架，你不痛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基础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我只听到他在问：你不痛吗？

我的心恰似被什么牢牢迫住，有一个瞬间痛到无法呼吸。

我真的好痛。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小苏。小苏？”他轻轻唤我，“你还好吧？”

他的眉间又轻轻促在一起，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我逐步地吸一口吻，然后摇摇头，“我没事。对不起，我刚朴直在想事情，你吓到我了。”

我的笑容一定很委曲。我的解释更委曲。

可是欧阳孟居然点颔首。

“对不起。”他说，“我敲过门了，可能你没有听见。”

他居然跟我致歉。

“哦，你说这份企图书？”我说。

“这星期的例会要举行详细讨论。你先看一下。”他放在桌上。

“好的。”我说。

他为什么还不走？

“你的脸色不太好。”他说，“你确定你没事吗？”

只要你走开。

“是的。我没事。”

他看我一眼，出去了。

我逐步地坐回椅子里。

苏正身你这个笨蛋。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允照敲门进来。

“胃又痛了吗？”他说，“跟我去看医生。”

同样的话，他到底要重复几多次才会烦？

为什么不给我清静？

“我需要休息一下。”我示意他脱离。

“你需要去看医生。”允照严肃地说。

他的性情上来了，就会坚持到底。

“叶允照，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抿紧嘴唇，“而且我是你的顶头上司。”

他看一下手表，“现在是中午1点14分，是午餐休息时间。所以现在你暂时不是我的顶头上司。”

我看着他，“叶允照，我真的很欠盛情思。”

“什么？”允照严肃的心情有点不明所以。

我叹一口吻：“虽然你的体贴很令我感动，可是我可不行以有一点点小我私家**？”

“唔？”他糊涂了。

我继续看着他，“实在我基础不是胃痛。我是生理痛。”

叶允照很君子地红了脸。

我继续看着他，“你真的要陪我去看医生？”

允照咳了一声，嘴里也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转身逃也似的走掉了。

我还没有缓一口吻，就看到欧阳孟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倚在门边。

我屏住呼吸。

他看一眼逃得飞快的允照，走进来。

“什么事？”我问。

“小秦刚刚转给我的报表，企图书里相关部门要举行补正。星期三例会前，可能我们需要先讨论一下。”

“好，先留下来，我看完再跟你商量。”

他不走，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有忍不住的笑意。

他离得那么近，我无法呼吸。

“怎么？”我屏息问道。

“允玫这个哥哥，原来这么好骗。”

我屏息不语。

“允玫谁人傻丫头，给允照烦得哇哇叫，却基础一点措施也没有。想不到你搪塞他，倒挺有一套。”

“唔。”我说。

直到他脱离，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我才逐步透出一口吻来。

欧阳孟说：“允玫谁人傻丫头”。

那种温柔的语气，我从来没有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