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踏入内阁，孟玄燕被眼前情形震得说不出话来。

内阁中央躺着一具男子的尸体，盔甲被丢在一旁，尸体身上只穿这一件单衣，本是白的，现下却被不停涌出的鲜血染为赤红，血肉模糊。

一身青衣的少女瘫坐在男子尸体旁边，黑发庞杂的散在身侧，眼神朴陋，手持利刃，不停的一次又一次贯串男子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刺入，一遍又一遍的划开血肉，一遍又一遍的拔出。

随着少女的行动，鲜血喷溅而出，沾上她的脸，染上她的身，她如同地狱走出的厉鬼，不停侵蚀男子尸体，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泛起。

眼前如鬼魅般的女子可是他的芳儿？孟玄燕无法思考。

“芳儿……”他唤她，她的行动一顿，却没与向他。

“皇子？是皇子？”凤钗蜷缩在角落，听到孟玄燕的声音如获救一般，“你终于回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忘着何芳子，孟玄燕声音哆嗦。

为何他的芳儿会酿成这样？

“这个男子是咱们后蜀的叛徒赵彦韬，他攻到静云宫见小姐，就，就起了色心……遣走了士兵，想对小姐……他对小姐……可是他没有得逞，小姐她，小姐杀了他……可是在杀了他之后，小姐就一直这样……皇子，救救小姐吧！”伴着哭腔，凤钗趴跪着诉说之前发生的事。

“芳儿……”一手将她搂进怀中，孟玄燕恨透自己没掩护好她，竟让她遭遇这样的事。

“是，燕子？”感受到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何芳子恢复了一些神志，“燕子回来了？”

“嗯，是我。”他宽慰她。

“我杀了人，燕子，我杀了人……”哭倒在男子怀里，何芳子不敢追念刚刚发生的事。

“没事，没事，一切都市已往。”

“我们逃不出去了，对差池？”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她知道后蜀气数已尽。

“没事的，芳儿，没事的！”除了没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覆。

“我们会死，对差池？”

“不会！”

“如果是燕子一小我私家，可以逃出去的，对差池？燕子……”

“芳儿……”打断她的话，他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芳儿认为我会舍弃你？”

“我不想当你的累赘。”她知道，如果没有他，他有可能逃出去。

“芳儿从不是累赘！”

“如果我之前逃走了，燕子现下就可以杀出重围了对差池？”但她，为何没走？

“可是芳儿没走不是吗？芳儿和我一样，没有见到对方清静脱离，是不会自己先一步逃跑的！”紧抱着她，孟玄燕知道她为何不走。

“但若是我死了……”她该在他找到她之前就自杀的，这样的话，或许他……

“我会在你的尸体前自刎！”若是她死了，他不行能在世。

“燕子，我们都太傻了，对差池？”

“傻，可是我们幸福，到死都幸福！”他淡笑。

“燕子，我们不会死，咱们杀出去，就算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不能放弃。死不会幸福，燕子，只有我们在世，才气够幸福，纵然活在恼恨当中。”她不愿他和死扯上关系，若是有时机逃出去，她不会放弃。

“好！”他答得痛快，死，他亦不想这个字和她有任何关联。

如有神护，宋蜀之战后，他们在世，可是活到今日，他们真的幸福吗？

幸福，到底是什么？或许死在四年前，他们才是幸福，或者相互折磨，这是幸福吗？为什么当年的他们选择了活，而未选择死？为什么她会如此忏悔自己在世？

独自坐在新房的**榻上，何芳子在心底不停写着忘字，她想忘，很想，可是忘，有何容易？姑姑说她至少会留有回忆，但这回忆，岂非不是一种痛？什么都没有是痛，可是什么都得不到，却有着幸福的回忆，岂非就不痛么？

更痛！

房门开启，有些醉的林宓踏进房来，今天是他纳妾的日子，他兴奋得喝了许多酒。

起身扶住险些绊倒的男子，何芳子为他结去外衣，“林爷，您累了，先休息吧……爷？”话没说完，便被男子一把抱去**上。

“尤物儿，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呵呵……”大笑两声，林宓将何芳子压在身下。

她可是他憧憬已久的尤物儿，今晚怎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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