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2)(1/2)
对镜理云鬓,顾影不自怜。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斜插上清雅淡白的鬓花,我正准备去执夜,只闻足音跫然而惊矣,又寻思应该是同屋的沫儿,漠不关心的转头,刚想问她话,就望见了一身素衣的周境柟,他穿素衣也竟是如此英姿飒爽,照旧那么的风姿潇洒,这身白色丧服越发的陪衬出他淡然出尘的气质,一眼望已往竟像是古书中所形貌的上神,智慧而岑寂、遗世而独立,像月亮一样遥远而令人神往,唯独不太协调的是他眼光如炬的眼睛,我竟然这么痴然的望着他,不禁悄悄轻叹,从前不以为他悦目,如今,失去了才以为他是如此的吸引人。
他也是同样痴痴的看着我:“小师妹,别来无恙。”
“大师兄。。。。”我声音有些哆嗦,心中马上感应温暖,像是找到了亲人的感受,泪光闪烁。
我这是在伤心什么,自那日萧太妃突然自杀,我便如万箭攒心,日夜吞声悲泣,想起太妃通常里对我的恩宠越发痛恨愧责,逐日每夜都从睡梦中惊醒,精神模糊,心力交瘁,似乎赤足在鲜血肆意流淌的生疏世界里狂奔,周身都是狰狞的面目,在张牙舞爪的狂啸。现在看到周境柟,一连几日夙夜不怠紧绷着的思绪突然松懈释放,竟像累瘫了一般,我强装坚强的心田彻底在他眼前瓦解,荒恐滩头说荒恐,伶仃洋里叹伶仃,我马上无声的啜泣,转而呜咽痛哭,无力的瘫坐在梳妆镜台前。
毫无征兆的痛哭流涕,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为谁而哭,或者是萧太妃,亦或者是周境柟,既不转头,何须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他就这样悄悄的陪着我,看我哭的肝肠寸断,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突然听到有太监的声音在寿安宫尖声禀报:“陌乾王到。”我一下子站起来,忙乱的抹干眼泪,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情绪。眼睛有些红,我又拿起粉黛,重新描绘一番。周境柟看我立马停止哭泣,强作精神却触目恸心的样子蹙眉心痛。
我笑容昏暗的望着他,想到适才的失态忏悔不已。
“大师兄,我。。。。。”我刚想启齿解释,他立马回道:“不必解释,师兄愿意一辈子做你心灵的依靠,累了倦了心痛了想哭了,师兄随时都市陪着你,更不会讥笑你。师兄一辈子都市守护着你,不离不弃。”正说话间,上官凌澈就进来了,身后的李斯止住脚步立在门外守着。
上官凌澈神色阴郁,冷若冰霜,盯着周境柟若有所思,忽而像想起什么般面露愠恚,转过眼锋却是盯着我问:“他是谁?”
“回禀王爷,他是仆众的大师兄。娇妍府乐师,仆众以前为太妃弹奏曲赋曾向大师兄借了本乐理曲谱来看,上面后半部门是哀乐,现在因为太妃仙逝,宫中奏乐师傅要用,命师兄来取曲谱。”我强作镇定,假话一气呵成,又心虚的瞧着上官凌澈。
他想了想,脸色舒展开来,似乎是相信了我的假话,再没多问。
周境柟心领神会的随意拿起一本案几上的曲赋集施礼告退。
我又随着上官凌澈去了寿安宫大殿,今夜我决议为萧太妃守夜。
听闻丫鬟们私下议论起上官凌澈无比的孝顺,险些是夜夜坚守,我心中痛恨交加。
半夜里,起了风,树影摇曳,呜咽肆掠。
上官凌澈跪在扑面靠近廊柱侧窗的位置,凉风冷气如醍醐灌顶。他间歇微咳,似乎是受了些风寒,不时的轻揉额头,应该是感应头昏脑胀。我跪在扑面的屏风下,幸好有屏风盖住风,但也是缩头缩颈,总以为衣襟处钻风。
上官凌澈起身,脱下自己的披风,我正惊疑惊讶间,就见他举步朝自己走来,他微微蹙眉,竟然把披风披在我身上,见我有推脱之色,犷悍的按住我挣扎的手:“给本王好好跪着,再不要模糊游神,本王是怕你病了没人替母妃守灵。”
“王爷,仆众担忧你受凉生病,照旧。。。。。”我忧心忡忡的看着面无人色的他,他却板着脸,横我一眼,制止我再继续说下去:“本王叫你穿着,你就穿着。”
我只好俯身膜拜谢礼,心中却是万念俱灰,他如此体贴在意我,如果有一天得知萧太妃因为而死,该情何以堪?
“多谢王爷厚爱。”我有气无力道。
他看着我微微一愣,突然蹲下,委曲挤出一丝笑意:“你还算不笨,能够看出了本王对你厚爱。”
我不经哑然,此话说的如此直白,我面露羞色,更多却是愧意,耳根发烫,心里却又为他犷悍而深沉的爱意深深撼动。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怕日出一到,相互瓦解。
河流上泡影,一个又一个。
已经好几天了,厉云舒都还一直迟迟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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