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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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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战战兢兢地踩着扶梯往上走,苏南告诉她:“谁人顶盖可以掀开。”

果真,天花板上的顶盖稍稍用力就掀开了,夏之桃探出头去,这才发现楼上还藏着一番风味——一个露天的小天台,微微倾斜的角度,抬头可见星辰,低头就是枝桠。

苏南也爬了上来,见她哆哆嗦嗦坐在地上,忍不住有些可笑:“不会摔下去的,那里有躺椅。”

夏之桃小心翼翼地跟在苏南后面往前走,走了几米,终于走到一小块平地,地上放着两张躺椅,一篮一粉。

苏南径自躺了下来,夏之桃有些手足无措,这两张椅子挨得极紧,她坐在上面,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在身边,蓦然就让她精神紧绷了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

夏之桃转头看他,想了许久才知道他在问什么。“乐乐,王乐乐。”

苏南点了颔首,似乎又轻叹了一口吻。过了许久,才徐徐地说:“对不住,那场车祸给你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夏之桃忙摇头:“苏先生,你没有错,错的是老张,你一直在资助我,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苏南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面临夏之桃浅浅的微笑,他第一次有种不敢直视的感受。

她却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絮絮叨叨开始说起来:“上个月是乐乐三岁的生日,她在的时候我就允许过给她买个大蛋糕,上面要有一个公主站着的那种……”说到一半,话却卡住了,苏南偏过头,只看到坐着的女人肩膀发抖,他以为会听到哭声,过了许久,却只听到一声轻笑:“去了的人会酿整天上的星,不知道我的乐乐是哪一颗?”

突然以为喉咙很干涩。苏南闭了闭眼,想起那一晚的手忙脚乱。血,变形的车头,尚有碎裂的挡风窗……影象变得清晰无比,他看到自己站在客厅,镇定地拿出电话打给熟睡中的老张,又转过身去,给了仍在哆嗦的人一记重重的耳光。

“啪嗒”一声,回忆裂成碎片,苏南睁开眼,看到的仍是夏之桃无助的后背。

他疲劳地揉了揉太阳穴,再启齿时,心中早已有了决议:“小夏,想不想换个情况?”

夏之桃闻言,转过身来看他。他却只看着前方:“公司有名额出国学习,愿意的话,可以增加一个。”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换换情况,逐步忘记现在的痛苦。”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恐惧:“苏先生,你已经帮我许多了,我前夫他们势力那么大,你都帮了我……我……”

“那都是小事。”似乎怕她不接受,他说:“你思量一下,时间还很丰裕,决议了再告诉我。”

夏之桃轻轻所在了颔首,苏南朝她笑了笑,拿了支烟走到旁边点燃。

她轻轻躺了下来,睁着眼看向天空。墨黑的苍穹上遮盖着无数闪烁的星,月亮弯弯地挂在一边,偶然有风吹过,四周的大树应景地发抖两下,除此之外,便只剩一片静谧。她微微闭上眼,脑海中勾勒出乐乐闪着酒窝的笑脸,再睁开眼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苏南。

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合着无边的天际,显得特别萧瑟。他手指间的烟头忽明忽灭,猩红的一点,在黑夜中闪耀。

出国?夏之桃从未想过。在她二十多年的生掷中,都未有过脱离家乡的想法。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温暖。

乐乐去了以后,她已经良久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这样一种……有人体贴的温暖感。夏之桃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眼睛找寻着,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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