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小事招魂，大事挖坟（1/2）

目下，沈观潮不会做什么，那里天子陛下和安亲王还没玩完呢，待那里灰尘落定，且有得是收拾顾家那几位的时候。自制闺女……唔，还算有趣，外孙女也甜甜软软嫩嫩的，至于女婿——那是什么玩意儿。顾老汉人错在不应在小红的满月宴上这么来一出，如果在此外场所，沈观潮巴不得看热闹，闹得越大这热闹才越有趣呢。

不外，不收拾顾家那几位，不代表顾家眼下最看中的酒楼沈观潮不会干点什么，甚至他压根不用亲自过问，只需要把今天的事传出去。长安城中，有的是人以为他“品性无瑕”，却也不是人人都只看到他“品性无暇”，只要今天的事传出去，自会有人领会精神。

顾家那花重金建的酒楼，原想打造整天下第一楼，占内城四亩地的酒楼就这么胎死腹中，不仅钱收不回，顾闻还受牵连到大狱里待了几天。

顾闻实在是个明确人，他向自己的弟弟伸手，虽然赤倮倮（倮同衤果），但从不妥着众人面打脸，至于向自己弟弟伸手那么理所虽然，那完全是打小养成的习惯。向自己弟弟伸手，需要客套吗，虽然不需要。

不外，经此一事，顾闻明确了，他这弟弟，如今已经长成他不能再随意伸手的田地。现在，顾闻越发明确为什么顾凛川要科学进仕，全因这样他才气一个“不”字没有地堂堂正正拒绝，而且理都站在他那里。

从小，顾凛川就是个要脸要体面的，自从当年顾闻打起谢楹的主意时，顾闻就明确，原来就淡薄的兄弟情谊会荡然无存。顾闻想的不是修复关系，而是如何趁顾凛川还不会彻底与家中撕裂时再拿来用一用，从分居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娘，以后弟弟那儿，您别再去了，咱们不能再指望他。而且，要是咱们日后有不妥，说不得还得靠他走出泥潭，纵然到时他不伸手，就算他自己不认可，顾家血脉他也得延续。”顾闻说完看向顾老汉人，见顾老汉人尚有些不忿，便道：“娘，他与我们自小情薄，三岁开蒙念书，五岁长驻书院，与书院的先生比家人还亲。本就已离心，又何须把最后一条退路也堵上，不合算。”

顾老汉人最是听宗子的，且顾闻说得十分有理，虽然，在顾老汉人眼里，宗子永远是对的，说什么都有理。从小就是这样，岂论顾凛川做什么，对顾老汉人来说，都不及宗子万一。哪怕是如今，顾凛川已挤进需去仰望朱紫圈，顾老汉人眼里，顾凛川仍是谁人从小就不与她亲的逆子：“好，为娘听你的，局势已经这样，也不是我们能翻得起盘的。沈观潮那老匹夫，果真作不得亲家，日后照旧不要与他来往为好，王家说得对，谁家与他沈家作亲家都是倒了八辈子霉。”

顾老爷在一旁不作声，谢楹亦然，顾老爷是在寻思着什么，谢楹却是不能明确，为什么顾凛川就这么不招怙恃兄姐待见。她从前问过顾闻，却没获得谜底，她不知道的是，实在谁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从小不亲，长大后为利益，逐步的小矛盾积累成大嫌隙，就再也亲近不起来。甚至因为顾凛川念书读得多，主意正，小小年岁时又指过家中积不善之财，积不义之财，把怙恃说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就这样能亲近得起来才怪。

不外，谢楹也庆幸，一家上下终于明确纠缠着不如远着，那样说不定少少少少的还能留点好，就像顾闻说的，到时候也未必不是条退路：“母亲，沈大人在长安人脉颇广，沈家在长安积世，照旧莫与他们一般见识得好。现下，我们是外来的，就算不拢着地头蛇，也没须要交恶，不喜来往便不剖析就是，连说也不必说起。”

这么说，是谢楹担忧到时候顾老汉人不注意，说几句沈观潮的不是。顾老汉人不明确，谢楹却明确，沈观潮的为人，在长安内外，朝堂上下有口皆碑，有道是三人成虎，沈观潮却已经万人成神，可以随便拿来说，却污不得。实在，所谓有口皆碑，捧上神坛，皆不外是因为天子陛下倚重垂恩，长安乃天子治下，自然一切以天子的意念为转。

“日后，虽不必亲近起来，但不行断了来往。”顾老爷没说为什么，他听到的未必准确，所以，顾老爷也没轻易就改路数，不管怎么说，安亲王的赢面才是最大的。天子陛下千秋时，安亲王想做的事斩十遍都不够，陛下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安亲王照样全身而退。

连安亲王自己，如今都认为这一切只是磨练，只是天子对他的欺压，逼他早日站稳，早日收服朝臣，早日为未来登位扫清一切可能的障碍。究竟，曾就有天子为自己儿子顺利登位而没有隐患，将所有的侄子弟弟都一网打尽。安亲王认为自己是独子，再险也险不到那里去，最终老头儿照旧要将大位交到他手中，是以，安亲王比从前要越发有恃无恐。

萧霄却因此有些紧张，如今长安城中的风向，一天都能变好几回，每一回都让人心惊肉跳。幸亏萧霄虽然紧张，却没有乱阵脚，依旧安牢靠稳地往来于沈观潮贵寓和醒园。该好勤学的时候，疯狂吸收所有能用得上的知识和履历，该玩的时候，玩得一点也不比从前少疯一点。

“说不定过把瘾就死呢。”萧霄现在说起死来，特坦然，倒不是对死坦然，而是对压在自己肩头的一切坦然。

“你这是想拉我们一起死么，想都别想，就算推，我们也想尽措施把你推上去。再说，要真要死，怎么也该陪个漂亮小女人一起，跟你一起算怎么回事，后世的人知道该怎么臆测咱们之间的关系啊！”话外音：我们死了你都别想死，你在世，我们虽然也不用死了，多好，多皆大欢喜，喜闻乐见的了局。

顾汝中和晏修棠这会儿正捱得近，两人在商量什么，听这话一说出来，颇有暗指，两人相视一眼，愣愣，然后顾汝中伸手说：“棠棠，来，抱抱。”

晏修棠被恶心得不行，但舍命陪君子嘛，既然顾汝中敢恶心他，他虽然也要还回去，遂迎上去：“中中，你真是个热情的小妖精！”

沈端言：真是要醉了。

她不外闲着无事时没注意，乱说八道两句，少年们就这么记下一笔。似乎……是她把他们带坏了呀，趣味越来越低俗邪恶，童言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