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好期待，好兴奋（1/2）

要说顾凛川，身世算是相当不错的，安州顾家乃是庆阳顾家明日支，虽然不是长房，却也是相当显赫的一支。顾家这支在权势二字上不显，在钱财方面却是滔滔如水来，当初这一支迁到安州时，那叫一个一贫如洗，安州顾家的老祖宗靠着支面摊发家致富，不外两代人就富甲安州，不外五代人就把本家也给比下去。

如今的顾家不敢说富甲天下，却也是富甲一方，单单有钱的人家，总容易丢些规则礼法。顾凛川是长房明日子，却也没占到什么太大自制，爹不疼妈不爱，尚有一哥一姐使绊子，落到他身上的认真就只剩下分给他的一份微薄钱财，自然，这微薄是相当安州顾家的巨额工业而言。

也许是被来的小侄子们刺激着，顾凛川对钱财向来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他在意的那里又是钱财，而是怙恃亲人的态度，至少曾经是在乎过，而且相当入心的：“长兄与长姐从小在做生意上便有天分，三五岁时便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就没有算不妥的账。到十岁上下便能与父亲去巡铺，不管是掌柜照旧账房，皆对他们的天赋赞不停口。十一岁时，长兄长姐一人接手一间铺面，自那时起就开始争斗不停。”

商人重利，尤其是从小接触那样的情况，也不知是天性照旧后天养成，顾凛川的长兄长姐把“重利”二字发挥到十二分，以致最后连带着把顾凛种也算计进去。在他们看来，不能让这么个只会念书天天泛穷酸劲的弟弟什么事不干，还抢他们辛苦算计来的钱财，于是乎顾凛川在爹妈眼前的职位是一天不如一天。

要说做生意，顾凛川真是天赋平平，念书上二十岁没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前也不显得怎么出众，那是因为顾凛川之前真是个没追求的。身世巨富之家，又是家中幼子，小时候情况还算不错，所以也是在蜜水里长大的，念书不为功名，单单只是因为喜欢。这里有一个转折，且是影响顾凛川一生的转折，到底是什么顾凛川没说，沈端言也识趣没问。

然后顾毒草就开始毒草化，他念书多，在智慧二字上他一点不输给他的兄姐，且前二十年把智慧都用在念书上，科举自然不在话下。于是，一路高歌猛进，不外三年时间，就从一闻不名到金榜提名天下知。更要命的是，三年下来，顾毒草还完成了由普通爱念书的富家少爷到爱念书的毒草中的君子这样的变化。

“功成名就之后，良人您再回去，处境应当差异吧？”沈端言想着，权财二字例来就是权在财前，而且安州顾家那么有钱，没个当官的镇压着，只怕很难守得住。安州再没脑子，也该好好捧着顾凛川，那可是未来能荫蔽住他们一家上下的存在。

却见顾凛川摇头：“得官翰林院后，当年冬我回籍，虽未曾有怙恃兄长皆要另眼看我的心思，却也盼着至少能相处得比从前好一些。但一回府中，便被泼满头冷水，怙恃兄长要将我分出去单过，话虽说得好听，到底意思却不外是一个，我有官身，究竟官员不得做生意，这是规则。”

这家人脑子没病吧，这么个能镇宅的欠好好供着，居然要把他分出去：“其时在分居上你也没得自制吧？”

回覆沈端言的是一声“呵呵”，顾凛川对钱财认真是不放在心上，这个话题反而没多谈。他也清楚，虽然分给他的钱财对安州顾家来说九牛一毛，但对寻凡人来说却也是一笔极大的财富：“二十年来不事生产，只知花钱不懂挣，分多分少我并无异议，只是……”

或许是被家里人的言行寒了心，顾凛川虽然没说完话，沈端言却听出些味道来。那时候顾凛川已经与沈端言订婚，满怀欢欣回家报喜。所喜有二，一者金榜提名，一者高门娶妇，虽那高门女风传不怎么样，但那门第却是结结实实的。

但报喜的话约莫都还没出口，进门就是分居两字个砸他脑门子上，啧……光为这个，顾凛川不应该这么寒心。究其原因照旧那件没说出口的事较量重要，不外顾凛川面色沉沉不语，沈端言也就不多言语。

“那您那几位侄子找书院的事，怎么处置惩罚？”沈端言问道。

“不怎么处置惩罚，让他们自个儿考去，还当是安州的书院么，长安城中有名的书院，哪家是光塞钱能进去的。他们能考上哪家看他们自己造化，考上后再塞钱，这才是正途。”顾凛川说罢，话锋一转，把话题又转到孙锦心身上：“姑姑带着表妹来，倒是件费琢磨的事，顾家在安州说得上话，在京城却不响。在安州，表妹纵使是想嫁张瑾、安应之也不算太难的事，却非要在这节骨眼上到长安来，长安城中可没人认她们，这事透着蹊跷。”

看来顾毒草没琢磨出来呀，沈端言想想，便把自己的看法告诉顾凛川：“约莫是已相中谁家儿郎，倒也不用去问去查，自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过几日办迁居宴，能请的人都请来，自然也就能瞧出姑姑和表妹是为谁而来。”

闻言，顾凛川脸微黑，只要一想到自家办个迁居宴，却尚有这么个杂音，他就忍不住想把人都给扔出府去：“你看着办，姑姑与表妹都在安州长大，自视颇高，莫到时候反把人给冒犯，多注意着些。”

顾凛川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沈端言说，他家谁人表妹是真的醒目出戏文上那些事来，什么掉帕子、湿衣裳以及落水易服之类的，手段还极为粗浅难看，更难看的是吃相。对于自家血亲，顾凛川再相识不外，手段简直全是渣，却偏偏个个心高得很，算计起来时从不管是不是他们能算计的，算计不外时永远是钱财垫后，让人看着就以为这家子人没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