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不喜我，我也不乐见你（1/2）

如果，沈端言获得消息后，想的是“如果”，如果自己能反抗得住沈观潮，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尴尬田地。可就像顾凛川以为她哄不住一样，她以为自己在沈观潮眼前压根没法施展开，就算她经由专业训练，可在有些人的绝对天赋眼前，专业训练也都显得十分**肋。

顾凛川八成是特地来恶心她的，下了差没回府里，直接就到小丰庄，把圣旨摊开在她眼前，告诉她接下来的三个月他都市在小丰庄住着，以表他省过之心有何等老实真挚。沈端言被逼着搬起石头，砸着的是自己的脚面，这叫一个啼笑皆非。

“那只能您在这待一段时日，待到年节底下，我陪您回长安城中，告诉世人我与您何等恩爱，这么着约莫也就行了吧？”沈端言一想到接下来直到年底都要和顾凛川在一起，心里特膈应。

幸亏顾凛川也没多要求什么，只颔首应她说“可以”，然后又道：“府中尚有一事……”

虽然说沈端言不体贴，但府里还留着福妈妈这挖坑的，但凡有什么可能让沈端言拊膺切齿的事，福妈妈都市马不停蹄地把消息送过来。所以，就算顾凛川不知道怎么启齿，沈端言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是想说秦姨娘身孕的事？”

顾凛川：言言，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然后，就想起府里还留着沈端言几个陪嫁来，约莫是送了消息过来。这一点顾凛川倒以为没所谓，沈家嫁出来的女儿，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才真是让人不行思议：“那孩子……保不住。”

在梦乡中，虽然委曲生下来，但因为用药过多且药用得极猛，导致孩子生下来便腿脚倒霉落，还痴呆少智，日日病着才委曲长到五岁多。因为身体弱，不知哪一天会离去，在梦乡中顾凛川也没有过多接触，怕生出情感来之后再因失去而悲恸。再者，梦中更多的是与沈端言如何纠葛，关于孩子的片断并不多，而且，最后谁人孩子还死在沈端言手下。

如今秦素芳怀着身孕，胎相十分惊险，但顾凛川并没有依着秦素芳的话去找谁人“名医”，而是寻了宫中御医署的医官。医官用的药多是中正平和，顾凛川想的是，那孩子能生下来，且是个康健的便好，若不能也是那孩子不应来此世上。

“为什么？”沈端言有点想歪了，究竟顾毒草在她心里真没什么信誉可言，她难免要往坏处去想顾凛川。

见沈端言那“你就是个渣”的藐视眼神，顾凛川没理由又被堵了胸口，一口吻不上不下的：“怀相欠好，医官用了安胎药，加之原就是用了药才怀上的，若能顺利到生产大人孩子皆险，医官说不能顺利生产的可能大一些。约就是这个月的事，约莫这脏水到时候照旧会往你头上泼，秦素芳之秉性……呵呵！”

听顾凛川话尾那一声“呵呵”，沈端言臆测出许多别样内容来，莫明其妙也随着“呵呵”了一句：“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待此事了，我会将她们都送走，是嫁也好，是归家也好，都随她们。”顾凛川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做这事有三成是为沈端言，有三成是为他后院中的女人，剩下四成则是为自己。他以为不应该让沈端言误会自己想毁约法三章，想重新与她如何如何，虽然心底有一丝这样的念头，但……太贫困，哄一个女人，尤其是沈端言这样欠好哄的女人实在太贫困，他没有这时光。

随着梦乡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真实，且随着天长日久，梦里曾梦到的在现实中也多数对质，只除了沈端言对不上，其他的人和事都能对得上。因此，顾凛川对自己未来在朝堂上的升沉已经有了清楚的预估，梦乡中，他的下场实在不需要预估也能得知，沈端言那样惨烈将她与他割裂开，沈家人怎么可能不使绊子。

但，有些事，却不仅是沈家人使绊子的事，更兼有朝堂上各方势力的纠葛。他最后的下场自然好不到哪去，斩首抄家，被史官用史笔写进夏朝佞幸传中。一世名声毁于一旦不说，家破人亡，连个葬身的坟包都没有。在还能选择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去走那样的不归路，所以改变是一定的。

“先前我年迈二哥说时，您也应了，如今旨意下来，您更爽性，容我问您一句，您到底想干嘛！”这时候沈端言的脑门上，“浪子转头”“劣马吃转头草”之类的字眼无限刷屏。

“照这样走下去，路不通，所以换个走法。将一些人和事放下，轻车简行再重新上路。”顾凛川知道沈端言误会成什么了，可他就是不多解释，还不自觉地挑挑眉看沈端言，直把她看得满身上下重新发丝里都充满疑惑也未曾换脸。

沈端言：糟了，似乎挖个坑把自己填里边了，还自己主动要求把土踩瓷实，这绝对是从骨头里带出来的贱。

“您的意思是，日后您就企图守着我一个过活？”怎么透着这么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换个男的，或者把沈端言给换掉，这一幕绝对温情又优美。可偏男是顾凛川，女是她，这一幕能剩下的就只有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