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从一而终,乃是笑话(1/2)
肉烤好后,就聚在草亭中吃,雁荡周围尽是芦花,此时正当芦花如雪时,山风徐送,芦花轻折,遂撒漫天雪白绒花起起浮浮于青山碧水之间。
沈端言歪着脑壳去看,漫天芦花带着清辉如梦中天国般,纵是沈端言自觉不是个明确浏览美的,也被这样的场景看迷了眼。嗯,是真的迷了眼……
在她身边的红茶赶忙递上帕子,悄声凑在沈端言耳边道:“太太,早说您别这么赤溜眼瞧人,您看迷了眼吧。”
沈端言:……
拿帕子揉了揉眼睛,等到眼里不适感退去,沈端言才有时光冲红茶翻白眼。红茶赶忙又拿帕子把她的眼睛给遮住,省得她这不雅观的举止现在人前,沈端言郁闷了一下,现代再欠好,至少她翻白眼的时候没人来遮她的脸:“好了,这般遮着,旁人只当我是多有见不得人呐。”
抽开帕子的红茶忍不住轻跺一下脚,嗔看沈端言一眼,面皮都有些发红,不是恼的,是羞的,替沈端言羞的,心底免不得暗道:“太太真是愈发没遮拦,怎么什么话都好往外说的,福王和吴王听了不定怎么想呢。”
福王:阿徐,你怎么看。
吴王:哥哥,此事必有蹊跷。
也是穿越版沈端言没细挖原主的影象,事实上,吴王与沈观潮友爱相当不错,吴王与沈观潮结识倒不是以文章诗词,吴王那点子墨水,在宗室里算不错的,在沈观潮眼前,真是不值一提。吴王奇葩的地方在于,他酿得一手好酒,时不时连宫里的天子陛下都要向吴王求几坛子酒尝尝,沈观潮虽不嗜酒,却是个爱酒的,两人一见如故哪有不相亲的原理。
你酿酒,我饮酒,吴王每出新酿,不说先请天子陛下尝,而是殷殷捧到沈观潮贵寓,请沈观潮品饮,沈观潮通常饮完都要题名题诗,这来往复去的友爱自然差异一般。吴王频频看沈端言也是因此,吴王是想起以前那“小端端”淘气可爱样来,再一对比现在的穿越版沈端言,怎么都以为“小端端”婚后受了委屈。
于是,吴王念及自己和沈观潮的友爱,决议问上一问:“端端啊……”
吴王话才开始说,还没往下说呢,沈端言就“啊”地一声把吴王给打断了。沈端言毛骨悚然,怎么这就喊上昵称了,这才刚认识多久,吴王殿下您是不是也太旷达了点儿:“吴王殿下,您有事?”
忧郁文艺青年的脑洞是无穷大的,吴王脑补了一下,以为沈端言是忙乱,因为吴王自己的定位是外家尊长,沈端言以为自己遮掩的事实被尊长看出来,所以忙乱。吴王定定神,伸手给沈端言倒了杯水,这才接着道:“乃父是通达之人,若有不虞,不妨直言。总不至于明确你欠好,却仍令你守着陋习陋俗,所谓从一而终,乃是笑话。日子是两小我私家过,如不能贴心同心,从一而终即是愚妇所为。”
唔……这是在劝她如果过得不痛快就爽性仳离?不是说昔人,不,应该说古往今来受儒家文化影响的人都是劝和不劝离的,这位吴王倒是自出机杼了嘿:“吴王殿下说得是,我岂是会委屈自己之人。”
福王:我说阿徐,沈观潮要是知道你问也不问,就劝他女儿和离,预计你以后就进不了沈府的门了。
几盏茶:吴王殿下,您可别再这么说了,我家太太本就心志不坚,说出这话来,您可得认真任。
吴王听了沈端言的话却浅笑颔首:“正应如此。”
沈端言以为,吴王或许是自动代入了父亲这个角色,而且是个特文青却又不迂腐的,至于吴王脏子里详细想了些什么,沈端言以为她脑洞开不得这么大,补不出来。遂揉头,然后端起茶一饮而尽,干笑两声招呼众人吃烤肉。
唯萧霄一边吃肉还一边唯恐天下不够乱地启齿:“王叔,你想多了,端端姐这么厉害,就是姐夫也只能心悦诚服好欠好。我素日里瞧着,端端姐在姐夫眼前也不很收敛的,姐夫可从来好言以待,一句不是都没有的。”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瞎说什么。”沈端言赶忙塞了一块拌了青菜的饭团进萧霄嘴里,省得这倒霉孩子要说出更多通常里相处的细节来。她不是担忧外人认为她和顾凛川恩爱,而是担忧细节上说明确了,福王和吴王能听出些什么来,要让沈观潮知道,真让她和顾凛川和离,她还上哪儿找个能放任她四处溜达,屁事不管的主去。
顾毒草再毒再渣,至少某些方面照旧很有保障的,就现在来看他不光能言出必行,而且是真有能耐把那一摊子破事管好,不落一点灰到她头上来。最重要的是,踹了顾毒草之后,就确定能找个比顾毒草更好的下家?
啧,沈端言对这个时代的男子不抱很大期望,沈观潮与王婉芫曾还天长地久感天动地,不照样也纳了几房妾。再说眼前这位吴王,也是出了名的和王妃恩爱甚笃,却也免不得偶然与人一道上秦楼楚馆这样的地方去风骚精致。
综上所述,沈端言认为,跟这个时代求一夫一妻,真心真爱,那是天方夜谭,不如早点洗洗,迁就睡一睡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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