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宁为寒门妻,莫作朱门妾(2/2)
这福妈妈的目换倒是很显着,只是要坐实了她的恶妇名声,只是她嫁也都嫁了,还怕这点名声不成,横竖顾凛川也不能休妻。
福妈妈见计不成,便也没再多说,这些日子太太似是明确了些什么,不管怎么拿话拿事激她,都跟泥捏的人一样没性情:“这几日阴雨不停,太太身子骨看着倒是好些了,待过几日放晴,不若去跟爷说一声,出去走走散散心,老这么闷在园子里也不是个事儿。”
关于出去走走这个话题,黄茶也提过,主要是沈端言这身子需要多转动,让气血流通,这样冬天也能好过一些。只是顾凛川这人,除非他乐意见你,否则你去见是见不着他的,是此以前都是往死里折腾才气见上一面,每一晤面都得吵个昏天黑地:“咱们出门关他什么事,不必问他,他若是有意见自会来说,我要是出门想来这府里也没人敢挡着。”
也是,府里上下谁没见识过正主儿的性情,除了顾凛川,这府里上下还真没人敢拦她,更没人能拦得住她。福妈妈听着眼珠子一转,脸上顿生笑意,连语调都硬气起来:“说得是,太太行事,阖贵寓下谁也没资格置喙。”
说出门就要好好先企图着,正主儿影象里长安城里景致好的地方多不胜数。春日里游百花湖,四面环山随处山花绚丽;夏日里去青松潭,山青景幽恬静清凉,正主儿在青松潭尚有个体院,每到夏日都市已往住上一段时日;到得秋日便去十里亭外雁鸣山摘果子,橙黄橘绿瓜果飘香;冬日里就上白门洞的温泉庄子上猫着,庄子上还辟着几陇菜畦子,这唯一份的爽口鲜蔬,顾凛川这样的草根得再攒个百八十年才气享受获得。
前两年,沈端言把这些出游运动多数都停了,瓜果菜蔬一率送到府里来,顾凛川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沈端言决议把这块福利停掉。她气虚体寒还送青蟹来,这么个渣男,不值当这么好的受享。
“着人去雁鸣山的庄子先拾掇一番,过几日我便已往,果子也不必往府里送,我上庄子里住一段时间,吃好了再回府。”横竖府里上下没一件事需要她过问的,她也不必假惺惺惦念着,自然是那里舒服去那里窝着。雁鸣山和白门洞那几处庄子都是沈端方的妆奁,天也是她的地也是她的,顾凛川都管不上。
她一番企图部署付托下去,福妈妈满脸喜色,倒像是真心为沈端言能出去散心而开怀似的。部署福妈妈出去置办差事后,黄绿二茶一左一右站着,二茶皆是面红肚子粗地梗着:“太太,她明确是想挑拨您,好让爷恼了您,您怎么好应她。”
“是啊,太太,要婢子说,照旧早些想法把她打发了吧。”实在黄茶有更直接的要领,给福妈妈下药即是,顽疾不能侍主,自然只能赶到庄子上。到了庄子上那就是自家太太说了算,是一直养着照旧打发回原籍,不外是太太一句话的事儿。
“留着她自有留着她的原理,别多问。”福妈妈这么热心地在她和渣男之间挖沟,她兴奋还来不及,干嘛要把福妈妈赶走。恶妇这种不痛不痒的名声,她倒真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的。
隔两日天便晴了,雨珠儿还颤颤地从花瓣上打着滚淌下来时,沈端言就已经上了马车。顾凛川白昼里要上衙门去,她领着六盏茶一干小丫头去雁鸣山,却把福妈妈留了下来。名义上是留福妈妈看着院儿里的丫头,别再丢东丢西,也趁便好好教教规则,论起教规则来没有人福妈妈您更合适。
福妈妈自然欢快奋兴领了差事,她自然还尚有企图。
六盏茶却不明确沈端言的用意,沈端言也不说,由着她们几个妙想天开去。说起来,六盏茶各有千秋,青茶有股子书卷气,红茶温雅知礼做事不紧不慢,白茶爽利嘴皮子溜,黄茶婉约恬静,绿茶是个天真的小女人,说话做事再可爱不外,到花茶就是小萝莉的痴憨娇软,笑容都是嫩嫩甜甜的。
青茶拢总,红茶管着满园子的小丫头,白茶管着衣裳首饰,黄茶管着腾食进补,绿茶治理起居用度,到花茶就纯粹是陪太子念书。
虽然未曾碰面,也不行能再碰面,但土著正主的亲妈选这六盏茶是真正费足了思量,为女儿把一辈子都给部署部署好了。这六盏茶又忠心耿耿,眼界儿开阔——再直白点,六盏茶就没一个对顾凛川瞧上眼的。倒不是顾凛川身世草根,也不是品性样貌逊色于谁,而是六盏茶打小就被洗脑了,宁为寒门妻,莫作朱门妾。
沈妈妈深谋远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