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的家庭（2/2）

高跟鞋的声音停止了，齐烁快走两步，掏出了钥匙，扭转的时候听见母亲尖锐地吼声：“你说什么你？你打架你？还要进牢狱？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齐烁充耳不闻，开开门走了进去，屋里温度有些高，耳畔是“哗啦啦”的水声，鼻子里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吃剩的饭菜，父亲甩着手上的水，从厨房走了出来。齐烁被母亲推了一下，一个踉跄进了屋。

“你儿子生事了！”反手关了门，何念珍第一句话不是询问儿子的情况，而是指责自家的男子。

齐志强一头雾水地看着儿子。

齐烁站起身对着父亲笑，声音柔和了许多：“爸，对方先挑的事，我总不能认着欺压不是？我回来和你们打个招呼，就去他们家致歉，保证不会把事闹大了。”

齐志强典型老实人，也宠溺自家儿子，听着儿子前半句话气就消了，听完后半句就把这事归类成了同学间的打架，连忙问道：“人打得重不重？你受伤没？我得和你一起去。”

“你有理了是吧？你要是没惹人，别人会来……”何念珍一边说着一边想去掐齐烁的耳朵，却被齐烁“啪”地一下打开了手，后半句彻底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你少说两句你！”齐志强瞪了一眼自家妻子，转身就要进屋拿外套。他真是没脸看，这都什么季节了，就他家这个还穿着纱裙往外跑，厂子里那些个风言风语他不是不知道，可是总不能一直把人锁屋里吧？当初闹得狠的时候差点仳离，效果被老一辈的又给劝住了，现在他基础就视而不见了，伉俪关系早就恶劣到了千疮百孔的田地。

“你说什么你？你和我凶什么凶？我吼自家儿子不行？这儿子就你能管是不是？是你唯一个的是不是？你有本事自己生啊！”何念珍一把抓住了丈夫的手臂不依不挠地叫骂。两人的日子过到这个田地她也受够了，靠着儿子维持的那层关系现在也岌岌可危，就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你神经病你！你给我松手！”齐志强甩着手，脸色阴沉，瞪着自家女人那张盛饰艳抹的脸，恨不得一巴掌呼已往。

“你骂我神经病？老娘是神经病？齐志强！有本事你再骂！”……

齐烁看着两个莫名其妙斗在一起的家人，也没劝，转身进了屋，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就找到了三个一角的钢镚。他把钢镚揣包里，又快速写了个纸条，这才背着书包去了怙恃的房间。

怙恃的卧室不到10平，就放了一张床和一个书柜，可是也比他的房间大。他睡觉学习的地方就是个阳台围出来的小屋，记不得几年前围的了，横竖昨天夜里突然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整理出来一切，然后又被硬木板的床搁得睡不着，简朴和怙恃打了个照面，一大早就出了门。

不想，今天夜里看到这一出才想起，似乎自己最后落得朝不保夕的田地，还真不是自己进了劳教所的原因，原来怙恃早就到了不分不行的田地。闹成这样，赶忙离了吧，真是的！

齐烁进了怙恃的屋，掀起了床脚的床垫，果真翻出了10元钱，往返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假钱，揣进裤兜里就出了屋。

齐烁的怙恃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事实上，熬到现在，就连打骂都以为厌烦了。两人因为儿子的事，一股脑宣泄完心里的憋屈，就各自站在一边，相互瞪着冷战。

齐烁从他们中间走已往，被父亲一把拽出了手臂：“我和你一起去。”

齐烁转头看向父亲，露出了淡淡地笑，他对这个父亲倒是挺喜欢的，就像他向来喜欢只做不说的男子一样，因为光会口头咋呼的男子基础就是投错胎的娘们儿。齐烁拍了拍父亲的手，笑道：“我打了不应打的人，绝不是你出头就能解决的，可是我没问题，你别和我去了。”

“瞎说！”父亲蹙眉，理了理衣服，“这事家长能不出头吗？你懂什么？带我去。”

“好吧……”齐烁笑，“你去拿外套，我等你，哦对了，尚有钱，要买礼。”

父亲颔首，两个跨步进了屋子。

齐烁抓着这个时机看向母亲，淡淡说了句：“我走了，晚上别随处乱晃。”转身就开了门。

母亲扑过来抓他，却被他轻易闪开。齐烁三步并作两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然后往楼房扑面的煤棚暗处里一拐，藏了起来。果真，没到一分钟，父亲就追了下来，边走边叫他名字，沿途抓了好几个同事来问，快步往住宅区的大门偏向走了已往。齐烁看着父亲的背影，转身走进了楼宇间的巷道里。

齐志强一直在外面找到快11点，去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地方，最后无奈，只能回了家。何念珍也才回来不久，两人坐在客厅的木沙发上气呼呼地互瞪，说了相互去的地方，差点又吵起来。

厥后何念珍去了儿子房间发现桌子上的纸条，说实在话，这绝不是儿子的字迹，可是却很显着是儿子留下来的。纸条上写着让他们晚上离窗户远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开门，除非警员来了，要是问到他在哪，照实说就好，什么都不知道。

这年头的人大多睡得早，10点钟路上基本就看不到什么人了，11点左右，整栋楼，就齐烁他家还亮着灯。

齐烁抱着他的书包在他家楼不远的巷道里睡了一觉，果真11点过一点，就听到了砸玻璃的声音，他睁开眼笑了笑，起身就走了。

干坐了两个小时，等得就是这一声响。

乔柏辉，这下，咱俩又有时机可以逐步玩了……不怕你惹我，怕的就是你不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