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我（1/2）

第一章

“钟宇！记得啊！下了课去操场上荟萃。”

课堂后门传来中气十足地喊声，齐烁痛苦地睁开眼，用余光扫了一下，下一秒又被窗外的阳光刺了眼，爽性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闭目养神。

“我没带鞋。”

“昨天不说好了吗？”

“那这样，你等着，我下了课回家去取，十分钟就回来，你们先踢着。”

“好吧，就这样，到时候见啊。”

“回见。”

齐烁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眉心微微蹙着，被课堂里接连不停的吵杂声刺激得太阳穴抽痛，隐隐有种反胃感。

好想吐……

好烦……清静……烦死了……***就不能清静点！？

齐烁坐直身子，一抬腿狠狠踹了桌角一脚，“哐当”的声响霎时间席卷了整个课堂，他目时光狠地扫了一圈。

课堂里瞬间清静了下来。

15岁的少男少女们，用着稚嫩又清洁的眼看他，然后有人诉苦了起来，接着又漠不关心的再次自顾自地和周边的同学泛论了起来。

呵……

齐烁抬手敲了敲太阳穴，将头靠在了窗台上，浅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天空，想了想早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嗯……没什么印象，单薄的不像是自己，有些懦弱，有些起义，人云亦云，也就那样了。

钟宇掏出下堂课要用的课本摆在了桌上，盯着齐烁看了良久，视线的焦点主要还在那懒洋洋支着的双腿和歪得没边的桌子。想了想，钟宇起身，从课堂那头绕过来，扶正了齐烁身边的桌子。

齐烁睁开眼，眯眼看着他，像是确认了良久一般，懒洋洋吐出两个字：“滚！”

钟宇眉心一拧，手上气力加重，搬回的桌子挤到了齐烁的腿。

齐烁动了启航子，收回腿，眼光从钟宇脸上移开，看向了窗户外面。

“齐烁……”钟宇在身边站了一会，忍不住启齿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齐烁扭头看他，似笑非笑，隐含着怨怒的眼将他重新审察到脚，胸口倏然抽痛，哑声启齿：“拜你所赐，被一枪崩了脑壳，一醒过来还要看到你这张呆子的脸。”

“你……”钟宇马上怒了，拳头在身侧牢牢攥着，好半天才松开，压着声说，“神经病！当我想管是不是？”

“哦~”齐烁拉了个长音，懒洋洋地应付。

钟宇终于甩袖子走了。

齐烁听着脚步声远了，眯着眼看着楼下操场止境的凤凰树，绿油油的，蓬蓬松松的，傻乎乎的容貌，就像钟宇的脸。

他差点忘了，钟宇是他同学，谁人他爱得要生要死，却倒过来捅了他一刀的男子。

真惋惜，眼前这个钟宇却什么都不是，少了那股嗜血的狠劲后，没了人生的磨砺，也不外就是小屁孩一个。

踢足球？

齐烁就从来没把钟宇和足球那种运动联系在一起。

齐烁浅眯着眼，有些走神，脑壳里重复播放的照旧昨天夜里谁人杂乱的场景，洪老大流着泪打断了他的腿，把他拖到了沈立眼前，抖着手递了把枪给他，他拿着枪，崩了自己的脑壳。

为了这出戏，道上来了许多的人，围在一个大客栈里看着他和洪老大的演出，看着洪老大如何把自己最疼爱的老七推出去，如何演出自杀。为的只是求沈立给“龙帮”一条生路，为的只是让沈立别再揪着六年前那场枪杀案不放，为了“龙帮”还能够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他齐烁就那么被牺牲掉了。

在那一屋子的人里，齐烁临死前只看到了钟宇，清静地站在人群里，面容冷淡的就像是在看一个生疏人。

呵……

齐烁很想笑，他被自家老大点名当了替罪羊，他是不宁愿宁愿，可是他认了！洪老大把他从泥坑里拖出来，一直把他送到谁人位置上，过了好些年消停日子。再加上杀死沈立兄弟简直实是自己，就当是遭到了报应，又或者是报恩，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承了，慰藉自己，十八年后照旧一条好汉。

可是钟宇呢？从同学到情人，千丝万缕的联系，最后还在一起好了一年，耳鬓厮磨，四肢交缠，没想到竟然连心情都没变一下，真是绝情得恐怖。

他喜欢钟宇，整条道上都知道他七爷明恋钟宇，那是真的喜欢，每次都托故到钟宇的土地溜达，为的只是见上一眼。

那时候的钟宇和现在纷歧样，家里遭逢了变故后就去当了兵，再泛起就成了沈立的兄弟，协助沈立吞掉了z市三分之一的土地，凶猛的像只狼，尤其是厥后沈立的兄弟死了后，那股疲劳沧桑的气息，没事就舔着自己的伤口蛊惑人，简直让他疯狂。

其时“龙帮”的势力还很大，他追钟宇追得人尽皆知，手段尽出，到底追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