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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二天醒来,卫子阳一早就出门买了早点。阮艾实在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几样普通的早点就让他笑得像朵花一样,扬着一张可爱的脸,眼睛弯成了新月。

卫子阳把一杯豆奶塞到他眼前,“快吃吧，吃了带你出去玩。”

阮艾兴奋道,“是带我去公园吗,”

卫子阳抓着头发，“横竖好玩的地方，你快点吃就是了。”

“嗯。”阮艾笑得越发辉煌光耀了。

卫子阳看着他毫无预防的笑脸，突然不太忍心骗他，看他身上伤痕累累,怙恃肯定不疼他,执意把人送回去，是不是害了他？

可是就卫子阳现在的情况，自顾不暇，哪有空闲去为一个生疏小孩费心，刚刚冒头的恻隐之心又被他压了下去。

偷偷和警局联系了一下，然后把阮艾带出了门，耐着性子带他到四周公园转了一圈，然后直奔方思荣给他地址而去。

可当他们刚下车，阮艾一看到熟悉的街区，就什么都明确了。

但他的反映不像昨天那么猛烈，反而很是清静，清静得不太正常。

这一带是普通的住民小区，卫子阳探索着找到门牌号，当他准备敲门时，低头望见了阮艾乌黑的眼眸正盯着他。

“你不喜欢我是吗？”阮艾脆生生地问道。

卫子阳愣住，没想到这孩子敏感成这样，于是蹲□子摸了一下他的脑壳：“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只是叔叔有其他事，你也应该回家，对吗？”

阮艾扭过头去：“你不喜欢我，我知道的，各人都不喜欢我。”

“这就是你从家里逃出来的原因？”

阮艾小小的眉毛拧在一起，又不说话了。

卫子阳顾不得那么多了，敲了几下门，没有人来开门，他执着地敲了半天，终于听到内里传来声响。

“谁啊？”一个女人不耐心地嚷道。

门咣地一声被扯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站在门口，她打着哈欠，抓了几下头发，似乎还没睡醒的样子。

她看到门外的卫子阳，显着一愣，再看到阮艾，连忙瞪起眼睛，一巴掌扇在他脑门上：“死小孩，你知道回来了！这几天到那里去野了！”

阮艾被她扇地晃了晃身子，但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只是捂着脑壳，把头垂得更低了。

卫子阳心中一寒，这么小的小孩在外面几天了，她都漠不体贴，没有想过要报警，好不容易人回来了，竟是这个反映。

“你是他妈妈？”卫子阳问。

女人的眼睛露骨地审察着卫子阳：“你是什么人？”

她说着把阮艾扯进屋。

“他身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你这么打他我完全可以报警的……”

“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神经病！”女人砰地一声摔上门，把卫子阳关在外面。

还能听到内里的声音，那女人发泄似的喊道：“你怎么还没死！还回来干什么！”

陪同着她的斥骂，是一下又一下殴打声，可是却听不到男孩的哭喊声，就像打在一团死肉上。

卫子阳恼火万分，想要砸门，可刚举起拳头，又 放了下来。

他叹了一口吻，这个女人说得不错，自己在多管闲事，这个小孩是死是活，他妈妈是打是骂，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有些人生来就是要吃些苦头的。

走出小区，卫子阳正想着该去干什么，他突然之间发现，没有了萧远的指令，他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琢磨着去什么地方玩一玩，放松一下，手机响了起来，是方思荣打来电话。

“阳阳，我有好工具给你看。”方思荣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啊？”卫子阳懒洋洋地问。

“咦，你似乎没精打采的样子，怎么啦，被季元熙扬弃了开始自暴自弃了？”

“滚你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卫子阳怒道。

方思荣基础无所畏惧：“瞧你急的，那什么来着，欲速则不达，季元熙这边呢……”

“没事我挂电话啦！”

“哎哎哎，你不听我说完以后可别忏悔哦。”方思荣急道，“是关于你昨天叫我查的谁人小孩的。”

卫子阳兴致缺缺：“这关我什么事？我已经把人送回家了。”

“真的不敢兴趣？”方思荣卖着关子，“我这边有些资料，跟你养怙恃的死有关哦。”

卫子阳心情一变，正色道：“什么意思？”

“嘿嘿，约个地方，我给你看看。”

约好时间所在，卫子阳如饥似渴地拦了辆出租车赶去。

一直以来对养怙恃的死，心怀疑问，虽然进了龙刃，能接触到不少秘密信息，也曾视察过一些当年的事，可至今没有半颔首绪，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方思荣突然说有关于养怙恃的信息，怎能不让他激动？

可是，这个小孩，又能跟他们的死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死的时候，他不外才两三岁，连路都走不稳呢。

方思荣约他在一家茶坊晤面，赶到茶坊，推开包间的门，方思荣已经等在内里了。

“阳阳，你看我对你对好，一有消息马上就通知你了。”方思荣猥琐地笑着，拍了拍眼前的电脑。

卫子阳没有与他扯闲的功夫，一坐下就冲他勾了勾手：“给我看看。”

“看你这急性子，不先点一杯什么喝喝？”

“那么小的小孩，怎么跟我养怙恃的死有关呢？”卫子阳直接忽略他的闲聊。

“有关的虽然不是谁人小孩。”方思荣悠哉地说，把电脑转了已往，“有关的是他的妈妈。”

“他妈妈？”卫子阳脑子里连忙冒出了谁人凶悍女人的样子，手上忙着开电脑。

方思荣喝了口饮料说：“他妈妈以前警员。”

卫子阳不屑：“就那样还警员？”

方思荣怪异地扫了他一眼：“你见过？”

“对啊，适才在他家见过，当着我的面就打孩子，真是有够凶暴的。”

方思荣眼神愈发怪异：“你见鬼了吧，他妈妈两年多前就死了。”

原来谁人不是他妈妈，难怪舍得下手。

卫子阳名顿开，打开电脑，在方思荣的指点下打开一个文件，第一页就是关于阮艾妈妈阮曼的资料。

“这孩子跟他妈姓啊。”卫子阳随口说道。

“嗯，没有他爸爸的信息，你看阮曼的婚姻状况写的照旧未婚，你看到的预计是阮曼的妹妹，阮妮。”方思荣解释道。

“是不是亲生的？该不是包养的吧？”

“是亲生的，她过世后孩子就寄养在了妹妹家，这小孩的户口照旧厥后人口普查报的呢。”

卫子阳摇了摇头，为这孩子叹息了一下，快快当当地翻看后面的资料：“她跟我叔姨到底有什么关系？”

方思荣坐到他身边，将资料迅速往后翻：“她曾是认真你林叔那案子的警员。”

卫子阳眉头一紧，不再看资料，直接问道：“她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在你林叔林姨死后一个月，死于意外。”方思荣指着其中一段，“纪录显示她是加入同学聚会，然后在回家的途中，经由一座桥，不小心跌入水里，溺水而亡。是不是很巧？”

卫子阳绷紧了脸。

“而且有迹象批注，她在你养怙恃死后，私下里有在继续查你养父制毒贩毒的案子。”

卫子阳拿脱手机连上电脑，开始信息传输。

“怎么样，对你资助大不大？你该怎么谢谢我？”方思荣自得道。

“你想听实话？”卫子阳笑眯眯道。

“不用太客套，给我个百八十万就行了。”

“亏你照旧干情报事情的！要是远哥知道了，非批你不行。”卫子阳横了他一眼，“这警员死了两年多，许多信息都缺失了，看她妹妹那副样子，预计不会留着她姐姐的遗物，她孩子又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你说顺着这线索，我又能查到几多有价值的工具？”

“好歹也是条线索，真不知足，有本事这些信息你别拿走。”方思荣撇了撇嘴，伸手去抢电脑。

卫子阳清脆响亮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把资料传得手机里，然后泰然自若地塞入口袋，脑中开始思索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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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大厦里，季元熙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发呆。

卫子阳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每隔五分钟他就要想一次，一想到他现在可能跟别人混在一起，心里就毛躁得很，做什么都没心思。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秘书室打来的内线，季元熙按了一下电话。

“季总，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去聚会会议室了？”

这是禾木新年第一次高层聚会会议，全国各地分公司的认真人都要加入，汇报上一年岁情和部署新一年企图，意义非同寻常。

季元熙提起精神：“好。”

他带着助理走出总裁办公室，迎面就看到季元光也正好带着人走过来。

“二哥。”季元光微笑地打招呼，满面东风。

他人眼前，季元熙完美微笑：“正好一起已往。”

季元光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二哥，今天奶奶说她不出席。”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回来晚，真欠盛情思。。。

第79章

“是啊,我也收到通知了，她委派了刘秘书来主持聚会会议。”季元熙淡淡地回覆。

“以前奶奶每年都市出席聚会会议的,这次突然说不来了,还真少了一种有人主持大局的感受。”季元光说着还望了季元熙一眼。

季元熙笑道,“奶奶究竟年岁大了，身体越来越欠好,她是相信我们兄弟俩。”

“也是时候让奶奶休息一下了。”

“对了,你的婚期定了吗，”

“定了下个月十六日。”

“你小子行动还真快啊。”季元熙貌似亲昵地说，“看来我得快点准备贺礼了。”

“亲兄弟还来这套干什么。”

“要的要的，就在禾晨旅馆摆喜宴吧，转头我让认真人来找你。”

禾晨是禾木旗下最高等的旅馆,更是海内一流旅馆。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向聚会会议室。

他们聊得热络,季元熙心底却是冷笑不止，这个婚结不结得成，还纷歧定呢。

两人一同走进聚会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苏柔的刘秘书已经等在内里了，她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看上去成熟老练，跟了苏柔许多年，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了，就连季元熙和季元光也要敬她几分。

外交了几句，几人一起进了聚会会议室，禾木团体的高层都汇聚在了这间屋子里，在其他都市的人也通过视频毗连到了这里。

长圆形的桌子，季元熙和季元光一左一右坐在双方的最前端，刘秘书作为聚会会议主持人，坐在斜正面，而正面最中间的座位则空着，那是苏柔的位置。

季元熙和季元光面扑面坐着，季元光东风自得，眼中多有挑衅，季元熙则微笑着，暗含冷光。

刘秘书简朴地说了开场白进入正题。“今天，董事长苏柔女士因为身体原因没有能够出席。”她顿了顿，环视了在座的人一圈，“现在先有请总裁季元熙先生代表苏柔女士说几句，请各人接待。”

季元光听到这句话，脸色煞白，在他惊中带怒的眼光下，季元熙从容地起身，在众人的掌声中，在苏柔的座位上落座。

“很兴奋能与各人一同坐在这里……”季元熙侃侃而谈。

他说什么对季元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代表苏柔？苏柔是可以随便代表吗？他今天在这里代表董事长讲话，意味着什么？不仅季元光知道，在座的每一小我私家都知道。

苏柔企图让他接替她的位置？

如果真是这样，那季元光又算什么呢？永远比他低一头的弟弟？

季元光越想越恼火，在他脸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自得之色，取而代之的是除之尔后快的恼怒。

季元熙一边说话，一边用余光视察季元光的反映。

果真不出所料，他着急了。

着急就好，一着急就会加速行动的速度，正中下怀。

季元熙的唇角勾起了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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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阳与方思荣离别后，又去了阮艾的家，这回他是往死里敲都没有人来开门，看来是真没人在家。

看了下时间，他又从资料里找出一个地址寻去，那是阮艾的幼儿园。

思前想后，照旧只能先跟阮艾熟悉熟悉，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信息。

来到幼儿园，还没有到下课时间，卫子阳在外面转了几圈，正想探询开园时间，隐约就看到了什么。

在幼儿园的侧面，有一处栏杆坏了个洞，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试图从内里钻出来。

那身影不是阮艾还能是谁？

咦？这孩子还真够折腾的，又在展开新的一次大逃亡？

卫子阳暗自可笑，躲在一旁看。

虽说这个空挡正好够一个幼童收支，可因为较量高，想要爬出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稍微一不小心就会擦伤。

但阮艾身子灵活，或许翻过这个洞许多次了，所以行动熟练，一下子就趴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从一条小路走了。

卫子阳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阮艾熟门熟路地从小路走出去，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左右各看了看，挑了一个偏向走。

卫子阳禁不住皱眉，很难想象像这么小的小孩，会一小我私家在街上走。

阮艾走着走着就走到热闹的商业街区，徐徐迎来了下班岑岭，行人穿梭如流。阮艾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卫子阳生怕跟丢了，便加速了脚步。

可是阮艾偏偏是那里人多往那里走，卫子阳走得急，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手提大包小包的路人，工具撒了一地。

“欠盛情思。”卫子阳连忙把工具拾起来。

可当他再抬头一看，那里尚有阮艾的影子？

这孩子去哪儿了？

卫子阳四处张望，往返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人。

“你为什么要随着我？”

一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阮艾已站在了脚边，瘦瘦小小不起眼的样子。

卫子阳脸微微一红，好歹也是搞情报事情的，跟踪一个小孩子还能被发现，然后甩掉，还被人反过来质问。虽然他并没有很用心去隐藏自己，但对手可是个幼儿园小孩啊。

“你什么时候发现叔叔随着你的？”卫子阳蹲□子，亲切地笑着。

阮艾歪着头：“走到冰激凌店的时候，从门口的镜子里看到的。”

卫子阳回忆了一下，简直是有经由一个冰激凌店，而且还挺远的，看来这孩子是有意往人多的地方走，来挣脱自己的。没想到这孩子看上去不起眼，但有种奇异的敏锐，而且还很智慧斗胆。

“那你想不想吃冰激凌，叔叔买给你吃好欠好？”卫子阳继续饰演盛情叔叔的角色。

阮艾嘟着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哪有？我最喜欢小孩子了。”卫子阳口是心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