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2）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很优秀。这次你这么斗胆的举动，我会向上级汇报说是我的主意。”
“别啊，我最烦欠人情了。再说了，指不定我拿了季元熙的钱后就直接走人了。”
许久后，对方回覆：“记着你是武士。”
操！
每次和头狼说话，都能把自己搞得一肚子火，那副义正言辞的口吻，抓耳挠心似的难受。
可是恼火事后，又是淡淡的哀愁。
那张烟雾缭绕下酷寒的脸，总是在不经意间突入脑海，拨撩心田最深处的那根弦。
没有头狼，今天野狗已是一堆白骨。
一个星期前，卫子阳接到头狼的指令，进入季元熙的生活，视察他，因为是在十天前，原本潜伏在季家禾木团体的情报人员突然失踪，再也没有跟总部联系，如今生死不明，他最后传回来的信息批注，禾木团体在举行违法生意业务，而且是最碰不得的贩毒和贩卖军器，甚至怀疑和境外恐怖分子有往来。通常这种大型的企业，都市有军方的人潜伏，以防他们暗地里做危害国家的事。没事时，他们像普通员工一样领薪水，有事时，他们就是第一线。
很难想象像季家这样的红色家族会卷入这种事，所以视察求证取证尤为艰难，一旦事实建设，将比普通犯罪团体造成的危害更大，更况且尚有人员失踪，这一点让头狼越发重视。卫子阳这边只是其中的一条线。
介于林祥一向劣迹斑斑，在卫子阳部署设计下，居心让他欠下巨额赌债，然后做出替他还债的表象，一切看上都是那么有理有据。
野，斗胆，不计效果，这是头狼对野狗性格的评价，他看着屏幕上与卫子阳的对话，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冷峻的脸上薄唇紧抿。
梳洗后，卫子阳下楼。
唐嫂平和地说：“卫先生，早饭准备好了，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按季先生的要求，种种都做了点。”
那么好待遇？还以为得饿着肚子回家呢。
进饭厅一看，果真是一桌子的早餐，中式西式的都有，不比旅馆里的早餐差。
铺张啊！这都够吃几天的了吧，资本家聚敛劳感人民的血汗钱啊！
卫子阳不挑食，吃了个蒸饺，又吃着煎蛋，就着牛奶。
“谢谢唐嫂！好吃！唐嫂你手艺真好！”卫子阳嘴甜得像抹了蜜一样，对于这些能长年在季家做事的老人，不管是帮佣照旧保镖，都不是普通人。
或许是很少有人这么夸赞她，唐嫂笑得皱纹都深了。
“季总呢？”
“季先生在接待客人。”
“客人？大清早的什么客人，我能去看看吗？”
“季总没有让人回避，应该是可以的。”
卫子阳客客套气地问了一番，端起牛奶，又拿起一片面包，边啃着边来到会客厅。
一进去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季元熙又像大爷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位老人像小学生一样敬重地坐在旁边，屁股只沾了一点椅子，不敢靠在沙发背上，而像罚站一样站在中间的，则是一个头上包得像个白色粽子一样的人。
仔细一看，不是昨天耀武扬威的邢伯还能是谁。
看到卫子阳进来，季元熙招了招手：“睡醒了？过来。”
像招呼宠物一样的口吻，没有商量，只有下令。卫子阳腹诽了一下，嚼着面包坐到季元熙身边。
当他看到邢伯正在看他时，连忙装出刚刚认出来的样子，震惊道：“哟，邢少！一晚上不见大变样了，这是什么妆扮呢？”
既然季元熙肯让他过来，那就是让他来演出的，欠好好体现一下，怎么能对得起这么好的演出时机？
邢伯才是真正的一脸震惊，但更多的是恐惧。
这都家里住上了，关系该有多密切？昨天怎么就一时糊涂招惹他了呢？
昨晚昏厥后被送入医院，怙恃哭天抢地地赶来，当知道冒犯的人是季元熙后，连忙傻眼。一大早不敢让他在病床上多躺，就把儿子拽来谢罪。
“小兔崽子，快跟这位小兄弟谢罪！让你再混！让你再灌那么多马尿！不像话！”邢父是名利场上跌打滚爬惯了，极会看眼色，连忙抓住了要害所在。
可是邢伯那里肯？来这里也是被拽着的，实在心里基础不情愿。恐惧归恐惧，更多的照旧对卫子阳这种下等人的蔑视，以为他不外是一时踩了狗屎运，攀上季元熙的胳膊。他又怎能想到，昨天还被他欺得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今天居然骑在了他脖子上呢？
“邢少，那么大早过来太辛苦了，还没吃早饭吧。”卫子阳笑嘻嘻地把手里啃了一半的面包递到他眼前，“几多先吃点吧，垫垫饥。”
那脸上体贴老实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要感动得落泪了。
邢伯瞪着双眼，像要吃人一样。
卫子阳仗势欺人，也不怕他，笑得春花似的。
季元熙瞥了卫子阳一眼。小工具，又在作怪了！
“吃吧！别客套啊！”卫子阳把面包和牛奶塞在了他手上。
都是吃剩了一半的工具，让心里有疙瘩的邢伯怎么吃得下去，他看了看邢父，后者威胁地瞪着他，眼神申饬他吃眼前的小亏，省得以后吃大亏。
无奈之下，邢伯抓过面包，几下塞进了嘴里，还没尝出味道就吞了下去。又抓过牛奶，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屈辱伤风出来，邢伯低着头，恼怒更胜。
是啊，这位大少爷以为屈辱了，可是这么点小事，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身上，又算得了什么呢？在名楼，被逼着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还少吗？
卫子阳冷眼看着他，但见季元熙脸色温暖，便没有多说什么。
邢母心疼地看着儿子，看向卫子阳的眼光变得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