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1/2）

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位于伦敦西郊，是与西点军校齐名的老牌军事学校之一，丘吉尔、蒙哥马利都是从这个学校走出去的著名校友。周樵樵在这里念书的时候，叶小舸来看过他两次，因此也不以为新鲜。

周永安一行人和英**方陪同人员以及校方代表走在前面，叶小舸和任天戈自然而然落在后面。有周樵樵当向导，首长们自然用不着再找一个翻译，任天戈也乐得自在，陪玉人散步。

聊着聊着，居然发现两人有不少配合喜好，都喜欢听古典音乐，也都喜欢下国际象棋。“说到印象派，我最喜欢的仍然是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尤其是开场那一段无伴奏长笛，把诗人马拉美笔下牧神懒洋洋的姿态描绘的尤其好。”叶小舸说起音乐总是很有兴致，寻常她可找不到人这么聊。

“《牧神午后》我也听了许多次，总以为德彪西在编曲和意象结构上仍保有浪漫派的影子，或者说这部作品是古典派向印象派太过的实验。牧神懒散的长笛，午后妖冶的阳光，就像马拉美在诗里形貌的那样，长笛和管子把轻妙的乐音如微风般倾洒在树丛中，葡萄架围绕的喷泉边，一群群水中仙女欢快的飞翔。”任天戈清静的叙述，眼前似乎泛起诗里描绘的画面一般，整小我私家都变得神采奕奕。

叶小舸却差异意他的意见，提出自己看法：“你的看法还真是奇异，这首交响曲是印象派早就有定论。随便举个例子吧，在曲式编排上，德彪西打破了古典主义整段重复主题的通例定式；曲调上完全背离古典派的巨细调之分，大量运用全音阶。这种反传统的创作手法，其时一度遭到强烈批判，足以证明其背离古典派创作思维的特质。”

两人争论了半天也没有定论，最后终于不再争执。任天戈指着当年蒙哥马利元帅代表盟军接受德军投降的纪念碑“隆伯格石”，向叶小舸道：“叶医生，我替你在这里照一张。”叶小舸点颔首，站在镜头前甜甜的笑。任天戈拍好照之后做了个ok的手势。

叶小舸一看就是个身世良好的甜妞儿，很智慧但不咄咄逼人，娇憨的可爱，是招男子喜欢的那种漂亮长相，任天戈看在眼里，心思有点运动。他怙恃都是高级外交官，家庭条件优越，因此择偶也是在小圈子规模内。这些年他接触过不少类似家庭的女孩儿，可没一个能像叶小舸这样和他志趣相投，性情又随和利益的。

然而看得出来，她和周樵樵关系纷歧般，或许是周永安也有意笼络，所以这次才把她带出来。任天戈有些惋惜，但也以为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时机。

旅行了军校回到旅馆，王解放召集众人开会，在会上告诉他们，首长一行将于两日后飞往汉普郡港水师基地旅行，并在那里会晤英国水师最高统帅乔纳森上将。

“叶小舸，你留一下。”王解放有意在聚会会议竣事时点叶小舸的名。叶小舸看着其他人脱离聚会会议室，心中有些忐忑，猜不透王解放要找她说什么。

等人都走了，王解放主动坐到叶小舸扑面，平和道：“是这样的，英方在汉普郡朴茨茅斯水师基地准备了接待晚宴，晚宴后是舞会，按首长的意思，我们这边也要出个节目。随行就你们几个女同志，你看是不是由你代表一下各人。”

叶小舸一听就知道这准是周樵樵的主意，那小子是不是憋足了劲看她出洋相？就算她小时候有点舞台演出履历，可究竟几多年没有站在舞台上了，关系到国家荣誉的时刻，怎么能这么儿戏？你倒是早一点通知啊，也好有时间练练。

小舸想推辞，王解放给她压了顶大帽子：“令堂舒华女士是海内有名的赞美家，相信你的歌喉也不差，小舸呀，千万别辜负首长的厚望，这是代表国家，代表咱中**人的荣誉。”他这么说叶小舸尚有什么措施推辞？明确是赶鸭子上架，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回到自己房间，叶小舸一下子瘫倒在大床上。周樵樵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床边轻拍她的背：“怎么蔫儿了，才走了半天就走累了？”“别烦我。”叶小舸抓过枕头捂着脑壳。

“我没烦你啊，盛情来看看你，问你去不去外面吃点工具？”周樵樵耐心道。叶小舸坐起来，瞪着周樵樵，质问他：“是不是你部署的？”“部署什么？”周樵樵不大明确她的意思。“你丫少装了，一定是你撺掇王解放跟周伯伯说，让我后天晚上在舞会上演出。舞会就舞会嘛，有什么可演出的，老土。”叶小舸撅着嘴把脑壳偏到一边。

周樵樵莞尔一笑，注视叶小舸的脸，见她脸上有个不仔细看不易察觉的小红点，低声道：“你身上是不是快来事儿了，怎么这几天性情这么急躁?”叶小舸听到这话拿起枕头砸他，真是个讨厌鬼，似乎长在她身上一样，她的一点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你这回真冤枉我了，是我娘舅跟王解放说，让你代表我方出个节目，我一句话没说。我知道你这几天就快来事儿了，我能多这个嘴吗。这事儿要是我能做主，我肯定不会出这主意。”周樵樵替自己辩解。

叶小舸叹口吻，抬头看他：“那你说怎么办吧，军令如山，我自己又欠好说我不唱，你去替我跟周伯伯解释。”“让你唱你就唱吧，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搬个椅子让你坐着唱。”周樵樵笑谑，基础不把小舸的烦恼当一回事。

叶小舸见他有点幸灾乐祸，心里有气，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那几天身体甭提多灾受了，小腹坠胀，跟灌了铅似地，脸色也难看，我又有痛经的偏差，站一会儿我都受不了。”他一点也不体贴，明知道她一来例假就不舒服，还让她上台去演出。演出个屁，有本事他自己上去跳脱衣舞。

周樵樵坐下，搂着叶小舸，慰藉她：“可咱们这些人除了你，谁能上台面演出啊。宝物儿，这是关系到咱们中**人脸面的事，你就勉为其难一次好欠好？回来我替你揉小肚子，替你捂着。”叶小舸这才没话说。

两人抱了一会儿，叶小舸想起什么，又道：“我上台去演出，总不能就穿这身戎衣吧，你去给我整件演出服来。”“大晚上的，让我上哪儿找演出服去？”周樵樵也犯难了，要是在海内，找件演出服还不容易，可这是在外洋，又是晚上，他在英国有不少朋侪，可一时半会也未必帮得上忙。

“我不管，我不要穿戎衣上台。”叶小舸趁着时机跟周樵樵撒娇。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周樵樵是拿她没措施的。

周樵樵头脑转得快，连忙想到了主意：“这样好了，我明天去唐人街转转，看看有没有唐装店，给你买件旗袍，不比那些演出服许多几何了？老外最喜欢看中国女人穿旗袍。”“也好。”叶小舸点颔首。通常情况下，她自己想不到更好的主意时就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