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4(1/2)
苏嘉楠走了,我不惆怅,但却很空虚。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了一场竹苞松茂的婚礼,我望见苏嘉楠一身白色的西装,挺拔飘逸,他温柔的给他的新娘带着钻戒,那一刻,我的心都醉了,可是下一秒,白色的婚纱突然酿成了血一样的鲜红,那新娘转过头,我望见她的脸,居然是颜卿,不是我,我疯了一样的奔跑,身边的景致一直在倒退,不知怎的,我竟然跑到了悬崖,我站在高处向下俯视,深深的崖底,苏妈的脸正在无限的放大。
苍老,纠结的面容死死的黏在我眼前,她跟我嘶吼着:“苏青果,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吓的高声召唤苏嘉楠,可是,没人理我,我一下子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漆黑里……
醒过来的时候,我支起酸疼的身子,长长的吁了一口吻,还好,还好是噩梦。
可是,心底总也以为不安,便开始拼命的给苏嘉楠打电话。我一遍一遍的打,电话里一遍一遍,都是机械女音的回复:“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些天以来,我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自然不知道他电话原来基础就打不通!我急切的给他发短信。
从最初的生气,到厥后的担忧,再到厥后的乞求,最后酿成了威胁,照旧没有用,苏嘉楠照旧没有任何的回音。他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我无助的连一点影踪也找不到,我却只能等,悄悄的等。
每当夜幕降临,我凭窗而坐,看着外面漆黑黑一片,我总会哆嗦着将自己抱住,不安中莫名潜伏着伤心,原来我的期待竟是如此的漫无目的。
我掏脱手机给他发短信:“阮敏郝琳说,军训在一场惨无人道的拉练中竣事了,幸好我没加入,这多亏了英明的你。”
看信息发送乐成,将手机放下,仰头看着外面的夜空,怎怎样,这天像被人泼了墨,黑的极致,半颗星星也遇不到。
我心情郁结,便又去骚扰他了:“今晚的夜空一点也不美。”
实在,我心里知道,他看不见,发几多,他都看不见,明知道这么做,一定会石沉大海,可我偏偏甘之如饴。
“明天,我开始上课了,也不知道老师会讲些什么,有点小小的激动。”
“你说喜欢看我穿那件碎花裙子,你说穿起来很有灵气,嘿嘿,明天第一天上课,我就穿那身裙子!迷倒一大帮子的帅哥。”
可我终究照旧没有穿,都怪腰间的衣料太多余,一拉开,衣服瞬间宽大了,肥肥的,毫无线条,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苦笑着,将裙子换了,去厨房准备早餐,我从冰箱里拿出两颗**蛋,把它煎至金黄色,再拿出两片面包涂好酱汁,等忙完这些时,竟蓦然发现自己多准备了一份。
我讪讪笑着,怏怏地将凳子拉开,坐定,将两个盘子里的早餐合并,从厨房里拿出超大的玻璃杯,将两杯牛奶一同倒入,我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突然感受自己好凄切。
从公寓里出来,天还不算亮,楼底下已经有许多老人在磨炼,我背着包,往前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缺。
一对年迈的匹俦与我擦肩而过,他们在我眼前十指紧扣,我干枯的眼睛瞬间有了湿意,从我的眼侧,逐步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要是多年以后,我和苏嘉楠都老了,没牙了,我们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许多几何苍蝇了,我们也能和他们这般,十指紧扣,握着相互,直到生命的止境,那该多好。
在课堂门口,我遇到了郝琳,她远远的走过来,一脸惊讶的望着我:“你怎么啦,一下子瘦这么多,跟个纸扎人似的。”
我冲她笑笑,我知道那笑容定是很无力:“最近没什么胃口。”
“阮敏呢?怎么没见着她。”
郝琳嘟囔着嘴儿,跟我诉苦:“人家身子娇贵着呢,动不动就不舒服。”
我朝她搪塞地笑笑,单手轻拍她的后背:“走吧,进去吧。”
我们的第一节课,上的很枯燥,是大学生的必备课程——思想政治。我很起劲的想要听清教授说的每一句话,可却怎么也听不进去,赶巧儿,郝琳侧过头来跟我讲话,她轻推着我的手臂,用着很微弱的声音:“青果儿,敏敏恋爱了。”
我早该想到了,除了恋爱,尚有什么能让一个靓丽的少女,突然酿成哭哭啼啼,体弱多病的林妹妹?
“对方是谁?!”
郝琳叹了口吻,很轻很轻的回覆我,容貌极其隐晦,我从她唇语中读出了宋东风这三个字。
“不外,他们分手了。”
“为什么?”我的语气稍显激动,她赶忙将我按住:“还能为什么,男方随着队伍调回京城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那天宋东风把我逼在角落的场景,甚是清晰的盘旋在我头顶。
我木讷的看着郝琳一脸的愤慨地总结:“我早说过了,他俩不会有效果,一是太急遽,二是太虚华。”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希望这只是我敏感了,可我的心情却更遭了。
那天下午休息,我在学校绕了一大圈,随处寻找广告,短短几个小时,我便报上了瑜伽班,舞蹈班,尚有种种班,一下子把自己逼进了地狱,将我课排的满满的。
以后,我很少给苏嘉楠发短信,打电话,一有空,我就去学校的舞蹈室练爵士,我从最僵硬的初学者到如今的柔软无骨,教练说,我很疯狂,却没有情感,我学的会行动,却学不会精神。可我依旧旋转着,跳跃着,隐藏着,我的喜怒哀乐,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永远在等,等着时光快些已往。
终于二十天悄悄走过,十一长假开始了,由于我心不在焉,便忘了提前买票,等我觉察的时候,票已经卖完了,可我仍不管掉臂,连行李都没带,只拿了一些必备物品,就往车站赶。哪怕是坐黑车,我也要回去。
果真,我在车站的角落里找到了叼着烟嘴儿的私家司机,他说,给他五百,他便把我带回去,我快快当当的把钱拍到他手里:“行,我坐。”
司机拿到钱,嘴脸瞬间换了,客套的把我领上前:“就差您一个了,上去了,我就开了,保证明晚能到。”
我上去之后,才发现,很挤,我委曲能把自己塞进去,见我坐定,司机真的开车了,路上颠颠簸簸,晃我的直想吐,以前听人说过,这些私车一般不敢上大路,因为他们基本上超载,怕走大路被交警抓包,所以净挑着小路走。
半夜的时候,车厢里的空气甚是污浊,我身旁的大妈突然很急促的呼吸,她家男子便想打开车门透透气,可司机却不愿意开。
“我媳妇儿都快被憋死了,把窗子给我打开!”男子的声音很大,在狭小的空间里甚是响亮。
司机掉过头,将眉毛竖起:“都开了空调了还开窗?!”
“空调顶个啥用,你想把我们闷死啊,一个车里坐这么多人。”
“嫌挤你可以不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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