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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而幻化莫测的灯光下，光影幻化着滑过她的身侧，映照出她的焦虑和无措。

直到终于发现他——

他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手里拿着杯酒，看到她走到眼前，只对她微微侧眸示意：“坐。”

纪晴只幸亏他所指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他把手中的酒喝完。

“不要再喝了！”纪晴微微皱了下眉，终于忍不住。

杜倾忍僵了一下，没说话，逐步放下手中的杯子，许久后才看向她：“纪晴，我知道那件事，是你做的。”

他的语气很清静，似乎是在平铺直述，又似乎是在宣布一个什么效果。

可是就是那种清静，让纪晴莫名的急躁起来，令她忍不住像只受到外界刺激的刺猬，连忙就竖起了满身的尖刺：“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不是吗？”

“纪晴……”杜倾忍的眼神里有些不舍，“为什么不能放弃？”

“师兄，”她冷笑，“你是在为她求情吗？”

“延妤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杜倾忍急躁地捏了捏眉心，“你为什么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你说，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纪晴嘲弄地扬唇，“暂时不说她妈妈害我妈妈酿成什么样子，但就她抢走了你这一点，就让我无法原谅！”

“纪晴，你该知道，情感的事是不能委曲的。”杜倾忍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才气让她明确，“如果我喜欢你的话，早就喜欢了，所以就算没有她……”

“不要跟我讨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纪晴打断他的话，“你这个假设基础不建设，因为你已经遇到她了！”

“那么，你到底想怎样？”杜倾忍无奈至极，“纪晴，藏着怨恨的滋味就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不行以放手？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吧，你还想做些什么？”

纪晴看了他片晌，突然怔怔启齿：“师兄……你变了，以前的你，在知道我的事情后，对我一直都很温柔，会帮我说话，会从我的角度出发，会袒护我，会照顾我的心情……可是现在，你却问我想做什么……”

“放手吧，纪晴，不要再做这种类似的事情了，”杜倾忍险些有些急切了，“不要再伤害延妤了好欠好？”

纪晴的眼神迟疑地落在他身上，只以为一切都很谬妄。

他居然这么说……居然为了佟延妤，向她求情，因为他不想她受伤害。

那么她呢？

她曾经受伤害的时候，谁替她求情了？

好失望……

那么不想认可，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认可，她嫉妒。

是，她在嫉妒。

“如果我放手……”她看着杜倾忍，突然低声自嘲，“师兄，是不是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允许我？”

杜倾忍有些迟疑：“你想我做什么？”

纪晴徐徐抬眸，“我要你喜欢我——只要你喜欢我，我就放过她，不再找她贫困，不再怨恨她，师兄，你说这样好欠好？”

她注视着他，眼光灼灼，想要听他说出一个谜底。

即便她早已经不是当初谁人终日惶遽的女孩，即便她早已经蜕变为百炼成钢的职业女性，可以像男子一样在职场上毫无顾及地打拼，可是心底深处唯一温柔的角落里，却曾将他放置了那么多年。

可是……

为什么你可以绝不在乎我的喜欢？

为什么你不行以喜欢我？

为什么你一定要为了此外女人而向我求情？

为什么……

僵持了许久之后，杜倾忍终于叹了口吻，脸上带了些歉意：“纪晴，对不起，我……”

“对不起？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致歉，”纪晴的心蓦然重重朝下沉去，她险些有些愤然了，语气也变的咄咄逼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允许？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不是让我放过她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一定会允许我的提议的，不是吗？你为什么要说歉仄？岂非她就那么好？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身份？仙颜？照旧此外什么？如果你喜欢的是这些的话，我也有啊，而且绝对不比她差到那里去，最重要的是，我比她更爱你！为什么你不能好好的面临我，岂非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顽笑吗？你知道我其时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批注的话？我喜欢了你那么久，没原理把你让给别人不是吗？你说啊，只要你说好，我保证不再对她做出任何事，我保证不会再对她心存怨恨，为什么你不说？”

杜倾忍受惊地面临着她突然发作的火气和情意，而完全找不到任何阻挡的捏词：“我以前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