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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晴却依然预防线看着他：“我们的友爱有好到可以随便谈天的田地吗？”

姚尔谦无奈：“晴晴，你的警备心太重了。”

纪晴洗碗的手顿了一下，不无嘲弄地弯了下唇：“不是警备心，只是自我掩护意识较量强烈而已。”

她说完话之后便低下头，发泄一般用力洗着自己手中那只碗，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溅出的水和着泡沫，都喷在了她的身上。

姚尔谦看了她许久，直到确定自己再也没措施容忍她继续蹂躏手中那只碗，于是丢开抹布，伸手帮她关了水龙头，再从她手中拿走那只碗，两手按在她的肩上：“晴晴，别洗了，我们来聊一聊。”

纪晴连忙很凶地看着他：“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聊的。”

“这样吧，我保证听完就忘，”他举手，“要我立誓吗？”

纪晴怀疑地看着他，许久之后，终于移开了眼光。

“随便聊聊吧，说什么都可以。”他的声音很轻，低到似乎只是在她耳边轻喃一般，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纪晴以为自己真的被他蛊惑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实在，我妈妈……是被人从五楼推下来，不仅摔残了腿，甚至为此失去了一个孩子，因为攻击太大，所以她现在才酿成这个样子。”

“是谁把她推下去的？”姚尔谦下意识追问。

纪晴脸上马上露出憎恶的心情：“……是佟夫人。”

“佟延妤的妈妈？”姚尔谦马上吃了一惊，停了一下又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早了。”纪晴想了一下，淡淡启齿，“谁人时候，我十岁，亲眼看着她妈妈把我妈妈从楼上推下去，地上积了许多血，把我妈妈的衣服都染红了，血泊里头，甚至……尚有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

姚尔谦心下马上一惊。

十岁？

那么小？

十岁，不正是该受到怙恃痛爱的时候，她怎么能看到那种血淋淋的情形？

姚尔谦不自觉地朝她看已往，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心情，只是看着眼前的洗碗槽。

可是她随即就冷冷笑了起来：“外头的人不知道，都以为是我妈妈差池，那里会知道实在是她从我妈妈手中抢走了佟嘉城，不外那也算了，那种男子不要也罢，她愿意将他握在掌心里，随便她好了——可笑的是她算计了一辈子，却惟独算漏了自己会患上癌症，末了什么交接都没有。不外也好，若不是她这样没交接，我又怎么能顺利进入久远做事？尤其是，瞒着她的女儿。”

积压在心底的话，似乎突然找对了切入点。

她甚至绝不掩饰自己的好恶，将那种憎恨和敌视，淋漓尽职在体现在自己的脸上。

“所以，才有了上次四合别墅的事情？”姚尔谦终于名顿开，“原来你果真是在使用我？”

“你不是被使用的很愉快？”纪晴依旧冷笑。

姚尔谦看着她那笑容，无奈叹了口吻，伸手捧住她的脸：“别笑了。”

“为什么不笑？”她冷哼，“说白了，我加入久远，无非就是想让他们不安生，尤其是在佟延妤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的情况下，我想要怎么玩，始终都是我说了算，可笑佟嘉城现在还跟我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简直笑死人。”

“晴晴，别笑了！”姚尔谦实在没措施再看她那种显着伤心却依旧要让自己笑的辉煌光耀的心情，索性伸手抱住她，“你做那些事，基础就不快乐吧？”

“我怎么会不快乐，我天天都很兴奋！”她每一句话，都似乎是在证明什么似的，脸上带着笑，惋惜却冷冷的。

姚尔谦抱着她，微微叹了口吻。

希奇，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感知到别人惆怅不惆怅？

可是现在他只是突然很想抱住这个女人，随便她哭也好，闹也好，只要她不再露出那种笑容：“晴晴，你惆怅的话，就哭吧。”

他在她耳边低喃。

纪晴的心微微一酸，似乎像被柠檬水泡过，皱缩成一团，不得舒展。

是啊，她是很想哭，可是……眼泪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是早就弃之不用的工具了。

许多年前，她简直很想大哭一场，可是现在，不会了。

“晴晴，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恼人的低喃声却似乎出自一只可恶的妖怪，一直在逗弄她最懦弱的神经，“所以，你想哭就哭吧……”

纪晴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