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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枫抱紧她,轻叹道:“我那也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怀里的人睡了已往,他吻了吻她发梢,也随着坠入梦乡。
这一场恋爱,谁算计了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互爱着对方。
微雨的天总是让人心情难免随着有些降低,柳枫伸手推开客栈的窗户,看着外面街上稀疏的行人。
“老天真不赏脸啊。”他叹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正在梳妆的人。
今日的她穿着妆扮与通常差异,不带一丝江湖人的气息。
衣衫一层覆一层,总有六七层之数,身上佩饰也精致巧致,头上的钗饰也多了些。
她这么一装扮,活脱脱即是一位权门世族的各人闺秀。
看着她起身朝自己走来,柳枫不由在心中叹息,这真是行不露足,坐不侧膝,笑不露齿,动不摇裾。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他忍不住问。
“如果这是我的真面目,还会让你上我的床吗?”
柳枫哈哈一笑,伸手揽她入怀,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记,“此言甚是。”
曲清音与他并肩立在窗前,心情有些悲悼,“这个样子是我爹娘熟悉的,是师父希望的,我便以这个样子去见他们,才气安他们的心。”
柳枫用力楼了一下她的肩,伸手拿过桌上的纸伞道:“走吧,我雇了车在下面候着。”
曲清音握住他的手,“柳枫,你我未行大礼,你去不妥。”
柳枫轻叹一声,“清音,你要遵守这些繁文缛节虽是应该,可我想令尊他们更希望看到你终身有靠。”
“你去确实不妥。”她坚持。
柳枫伸手摸着她的脸,仔细地看着她,她的心情没有透露任何资讯,他闭了下眼,放下手,握住她的肩膀,“好吧,你既如此坚持,我想是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
曲清音低头不语。
“去吧,莫误了时辰,早些回来,我在客栈等你。”
她点颔首,接过他递来的纸伞转身出了门。
柳枫在窗边看着她出了客栈,上了期待的马车,徐徐骏入雨中,徐徐消失在雨幕之中。
斜倚在窗棂之上,他双手环胸,面沉如水。
她不相信他!
就算她将自己给了他,依旧不相信他。
她的心跟他仍隔着一些工具,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他随着她到了故籍,却仍旧不被她允许追随前去祭扫坟茔。
他不是不能偷偷跟去,可他却清楚知道一旦真这么做,两人之间也就竣事了。这或许也是她肯让他随着前来故籍的原因。
她一直都是智慧的女人,智慧到让他有些头疼。
雨天路难行,马车走得很慢,走到半路的时候,车轮甚至陷入泥坑出不来。
曲清音便打着伞下了马车,步行前往。
这从天而落的雨,便似她此时的心境,充满了悲悼。
每年的这个时候对她来说都是凄磨难捱的,自从师父走后,她便真真正正地成了举目无亲,独自在这世上过活。四下无人的荒原之上,执着一柄杏黄纸伞的曲清音便如轻烟般掠过,险些没有几多泥水沾染到她的衣裙绣鞋。
约莫两个时辰后,她在一处清静的小乡村外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前是两座坟茔,内里埋葬着她的双亲与师父,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三小我私家。
泪水无声从面颊上滑过,她将手中提的素果供品二摆上,点了香烛纸钱。
“师父,他快要罪不容诛了,到时候音儿会去为他收尸,玉成了你与他的师徙缘分。”
曲清音看着纸钱在师父墓前燃尽,叹了一声,伸手扶着墓碑,轻声道:“可音儿照旧不懂,他欺帅灭祖至此,您为何还要认他这个徙弟,岂非具的是错了也要一错到底才是您的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吗?”
话语间,她眼前恍似泛起师父苍老却又有力的声音——为师一生从不认错。
她谁人永不认错的师父啊……
临去之际,曲清音又在双亲墓前站住,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才道:“爹,娘,女儿相中一人,惋惜此人却是个难循分的,女儿一时心中也无决断,不知要何以为继。”声音中断了良久才接续,“若此事终了,我与他之间尚未缘断,女儿便带他来见您二老与师父。”
坟前纸灰混入泥水之中,供果任凭细雨浇注,而坟前己无那抹纤细的身影。
不久,曲清音回到马车陷地的谁人地方,车夫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等着她。然后,她便又坐着那马车回到了谁人叫做红叶镇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