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改观（1/2）

赵明达背着手站在窗边悄悄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心中也是满腹疑惑。

想起那日柳素娥说过的话，说她独自抚育孩子，可刚刚显着听见吴明泽高声叫嚷着是她良人，岂非……她是被休之人？

可若是被休，为何夫家又不养活孩子？而是让她一个弱女子养活孩子？岂非这孩子非夫家所生？照旧合离？

想着柳素娥为了自己的女儿，执意让他致歉的容貌，这心里便说不出的压抑。

楼下柳素娥被吴明泽揪着头发，一时挣扎了良久才委曲站起了身子。

柳素娥心中暗骂，这狗皮膏药，贴上还真是揭不下来了。她偏要揭下来不行，哪怕流血也要揭下来。

她扯着自己的头发，生生往后一拉，疼的她直冒冷汗：“吴明泽，你若是再这样，小心我口无遮拦。”她眼光一凌，提醒他道：“别忘了合离之时咱们说过的话，你食言我必不会遵守约定。到时候我说出些不应说的，你忏悔……只怕再也来不急。”

她口中的约定即是指他们吴家酒楼用变质食材，用水兑酒这些丑事。

那吴明泽听后，酒气也登时也消了下去，人也随着醒了泰半，揪着柳素娥头发的手不由徐徐松开。

柳素娥只觉头皮一阵轻松，刚刚那种刺啦啦火烧火燎的感受逐步消散。只是早上梳好的头发，现在已经被吴明泽抓的完全散开，如黑漆漆的瀑布一般，落了一肩头。

柳掌柜虽然听不懂柳素娥话中的意思，可是看着吴明泽松开了柳素娥，不由也松了一口吻，急遽上前询问道：“素娥啊！你没事吧？”

柳素娥不想让柳掌柜看到她这般狼狈容貌，忙抬手将头发拢起来，在后脑勺随意绾了个髻，尴尬道：“让柳掌柜见笑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柳掌柜点了颔首，又摆手道：“列位照旧散了吧！都散了吧……”

这些看客几多知道柳掌柜有些威望，看了两眼，便也各自散去。

到现在，柳掌柜方知这柳素娥竟然是吴明泽的内人。从前他只知道这吴明泽已经立室，只是从未见他续弦的妻子抛头露面过。

柳素娥绾好了头发，这才抬头，冷冷横了吴明泽一眼，厉声道：“你我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既然已经签了合离文书，又何须如此为难与我？”她眉峰微挑，对上了周如花自得的眸子，厌恶道：“尚有你，为人妻就该有个为人妻的样子。挑唆良人和从前妻子打骂，你这是想让你良人丢人照旧想让自己无脸？周如花，我告诉你，此事仅此一次，若是遇上二回，定不是今天这般光景。撕破脸皮谁都市，只是屑与不屑的问题……”

“尚有……”柳素娥乌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周如花，唇角勾了一抹冷笑，道：“你最好是能生个儿子出来……生了女儿出来，只怕你比我还惨……”

“你……”周如花妩媚的脸儿登时狰狞，两眼死死盯着柳素娥，恐慌的往退却了几步。

柳素娥并不理睬周如花脸上的恐慌，冷冷的撇了撇嘴，再不去看这对狗男女一眼。只捡起地上的背篓，对着柳掌柜致谢道：“多谢柳掌柜施以援手，素娥谢过了。”

“别这么说，我只是看不惯而已！”柳掌柜听了柳素娥这番言辞，心中也明晰了几分，想必是合离后，这吴明泽气不顺，居心找茬为难。

男子活到如此份上，却也能称作莠民了。

柳掌柜鄙夷的看了一眼吴明泽和周如花，对着柳素娥温言道：“要不……先去我们酒楼洗洗，你这般容貌，回家只怕……只怕怙恃也会担忧。”

柳素娥想想也是，出来时候好好的，回去时候却头发散乱，张氏还不担忧死。

“那就谢谢柳掌柜了。”柳素娥道了谢，看都不看一眼僵在一旁的吴明泽和周如花，挺胸迈着大步随柳掌柜去了香满楼。

吴明泽看着柳素娥离去，额上的青筋随着又跳了几跳，右手不觉握成了拳。不外才脱离几日，她就恍若变了小我私家似的。

尤其是那眼中的不屑和酷寒，似乎看一坨狗屎一般……

周如花被柳素娥那句话气的脸色发白，一时跺脚，垂泪道：“爷，你听听那贱||人说的话……她是咒我欠好过呢……”

吴明泽心里原来就有气，听周如花还在发怨言，心中更是怨愤，一巴掌甩过来，正好打在了周如花的脸上：“你给我住口……”

周如花先是一愣，丰满的红唇张的似乎能塞下一个大枣。半响，才捂着脸嘤嘤哭作声音来，一面拉扯着吴明泽的胳膊，起劲喊道：“爷……你打我……”

吴明泽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一用力，甩脱了她的手，大步往酒楼去了。

周如花挨了这一巴掌，原来心中委屈，想着吴明泽能软语慰藉，谁知竟撇她而去，一时间更是哭的高声，半条街都能听见她的哭嚎声。

吴明泽险些气死，这不是恳切给他丢人吗？刚刚和柳素娥的事情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她竟然还这样放了老声的哭，心中对周如花更是多了几分厌恶，付托酒楼内的伙计道：“你去告诉她，让她马上滚回家去。”

柳掌柜听见周如花的哭声，对着柳素娥道：“听见了吧！刚刚那女人也挨打了，算是给你出气了。”

柳素娥不屑一笑，只道：“他无情的时候可不是一巴掌的事情，比这个狠毒的时候还多着呢！”

柳掌柜听后，心中对柳素娥更是多了几分痛惜，想她从前日子肯定过的十分艰难。可怜这么好一个女娃儿，竟遇人不淑，遇上这等虎豹虎豹，可怜，惋惜啊……

上了三楼空的厢房，柳掌柜付托人给柳素娥打了水，让柳素娥洗漱一番。

柳素娥坐在妆台边，对着铜镜看自己刚刚被打的脸，颊上清晰可见五个指头印。尤其是头皮，现在还火烧火燎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