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狗眼看人低（2/2）

“李瑞，你来过县城吗？”叶青青突然问道。

李瑞点了颔首，“来过，但次数不多。几个月前，帮人代笔写信，就来了一次。”他看了眼推车上的巨细罐子，“娘子，可是想去那里？城里的各地的地线我照旧有印象的。”

经由漫长的一路，以及飞扬灰尘的洗礼，他的衣服仍看起来干清洁净，十分整洁，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身后背着竹箱，似是赶考的俊秀书生，引来一路关注的眼光。

叶青青抿了抿嘴，追念周慧那天和她说的地方，“福海酒楼，知道吗？”

她以为蘑菇酱直接卖给酒楼最妥当。一来酒楼是上档次的地方，肯定比摆摊卖的价钱高，因为那些有钱人可不会惠顾街边小摊；二来节约时间，她尚有一堆工具需要采购，想要趁着白昼赶回家，必须要节约时间。

李瑞领路，到了最富贵的街道，福海酒楼便坐落于街道中段，叶青青因此方知为何一些蘑菇酱就能卖出五百文的高价，福海酒楼是县城第一大酒楼，通常里都是王侯将相进收支出，非一般黎民能消费起的。

叶青青让李瑞在外看木车稍等她一会儿，她就向酒楼里走，哪想门槛还没迈进去，就被轰了出来。

“去去去，赶忙出去，哪来的丑托钵人，皮子痒了是不是？影响内里列位爷的食欲，小心你那条贱命！”小二把叶青青赶出门前，横眉竖眼，出言不堪，但当有其他华裳客人进门时，他的脸又瞬间堆满菊花般的笑容。

“娘子！”

李瑞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想要去搀扶叶青青退却的身子，可当胸膛迎上她的虎背熊腰时，他单薄的身子板直接被撞出好几米外，“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咳嗽不停。

“李瑞！”叶青青连忙跑到李瑞身侧，伸手去扶他，两只手轻松地架住了他的左右臂膀，见他因为咳嗽脸憋得通红，难免有些尴尬，她知道他是盛情，可效果却让他伤心了。

“没事吧？”这般咳，莫不是被她撞出内伤了？

李瑞一手捂在嘴前，另一手对叶青青招招手示意自己没事，这口吻许久才缓过来。

正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冲了过来，弯着身子，嗅啊嗅，嗅得手推车时就挪不开脚步了。

妇人猛地抬头，看向叶青青和李瑞二人，眼里泛金光，声音难掩兴奋，“蘑、菇、酱？”

叶青青咽了咽口水，颔首道：“你是？”她怎么感受这位大娘要吃了她似的？

妇人连忙冲上来，握住叶青青的双手，语速极快的做自我先容，“我是对街渔家阁的花大娘，这些蘑菇酱我包了！三十两？不不不，五十两！”

花大娘满身有一股江湖子女的豪爽范，说一不二，下决议也痛快，更不会因为叶青青的外貌而瞧不起她，反而在尝过她的蘑菇酱后，赞不停口，并称前段时间被扑面的福海酒楼抢了客人本不平气，现在却输得心服口服。

叶青青刚要颔首允许，未曾想适才谁人狗眼看人低的福海楼小二突然跑过来，气喘吁吁，“等等等等！”

小二一边喘息，一边指着叶青青，“这些蘑菇酱我们掌柜要了！知道我们掌柜是谁吗？”竖起大拇指，无比自豪地说道：“是海富酒楼的白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