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62（1/2）

☆、第五八章

58

这里的生活既寥寂,又热闹，既清苦,又舒服。特别是食堂伙食,是我见过团体生活中最好的。全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天天大量的训练,营养要到位。军费开支比其他队伍都要高。用步轻风的话说，就是支付得多,获得的也多，人为比别人高，待遇比别人好,受的伤多,沾的血多,丧命的时机多！

酒敞开了喝，肉大块大块吃，拳吆喝着划，全是粗犷的“哥俩好哇，哥俩好哇，喝，喝”的声音。

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袖子挽得老高，衣服敞开，粗着脖子红着脸，一腿站在地上，一腿放在椅子上，手指在划，口里在喊：

四川的锤，是锤打锤

飞来的老鸨是谁赶谁

长沙的烟，德山的烟

前面的女人慢点走哇，慢点走

哥俩好，慢点走

五花马，慢点走。

。。。。。。

另一边一堆人凑在一起，手指在划，口里在喊：

棒子棒子，**

棒子棒子，老虎

棒子棒子，虫

棒子棒子，棒子。

一轮下来，棒击虎，虎吃**，**吃虫，虫吃棒，输了的人一人一碗酒，一口干，赶忙开始下一轮。

再一听，耳边传来青蛙跳水的声音：

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扑通，扑通，扑通，跳下水；

四只青蛙四条腿。。。。。。

连忙哗然，错了！错了！喝！喝！喝！

我忍俊不禁。

石头被青蛙腿搞晕了，连罚了三瓶啤酒，借着酒意，跳上一张桌子，两手鼎力大举拍几下：“兄弟们，兄弟们，都停下来，停下来。”一句话，众人口里的女人、老虎、**、青蛙的腿全停了，手里的酒也停了。

“今天是咱队长和嫂子的好日子，咱们队里终于迎来了第一队伉俪，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同时，也给兄弟们带了希望，嫂子的到来，意味着玉人是绝对可以凭本事走进来的！我希望我们未来上阵的口号由上阵还需兄弟变为上阵更需伉俪！各人拍手！”石头带头拍手，猛烈的掌声响起来。

石头现在像个大首脑，两手压压，示意掌声停下：“兄弟们，今天，队长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能错过这个大喜的时机？兄弟们上吧，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我充实相信，咱们的队长，在这个好日子里，在漂亮大方的嫂子眼前，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酒不推辞，肥肉全部下肚！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啊！”

没人上来，有几个隔得远的摩拳擦掌，步轻风满脸笑容，双肘后撑在桌上，手指还在桌上随意地敲打着节奏，双腿伸得开开的，给人懒懒的样子，我知道，慵懒是假象，这个姿势，进可攻，退可守。

石头狠铁不成钢，手指环指一周，仍然不见人冲上来。

步轻风很同情地说：“要不，石头，你自己上？”

旁边有人大笑，石头似乎下定了刻意，牙齿一咬，就在我以为他要跳下来自己上时，他脸一转：“黑哥，你上！”

大黑和他的枪一样老实，摇头：“打不外。”

“给你一条枪。”

“不敢。”

另一人说：“石头，你说，如果队长和嫂子打，谁会赢？”

我认出说话的叫狐狸。

“赌嫂子胜，五百。”

“嫂子胜，二百。”

“嫂子胜，二百五。”

“嫂子胜，一百。”

。。。。。。

赌的全是我胜，我推推步轻风，小声说：“你这个队长太不得人心。”

步轻风没看我，手摸摸我的头，那神态，那风情，像在抚宠物，“今天谁做庄？”

手指全指向步轻风。

步轻风痛快酣畅地笑了：“很是好，全赔。你嫂子腿还没好，不需要打，我赢了！”

“没打不算！”狐狸喊。

“对，不算，不算！”石头喊。

“不算，不算！”全体队员喊。

“等嫂子伤好了作数，赌注稳定！”狐狸拍板。

众人同意，我默然沉静。

步轻风阻挡，“要算就现在算，不算以后也不算！”

效果，他是老大，听他的。

扳不倒队长，只好自己找乐子，于是，口里的女人，老虎棒子**，青蛙的腿和嘴加扑通又响起来。

步轻风悄悄拉起我，从食堂退出来，大山里的夜晚，格外寥寂、清静。天上几颗星星，泛着清冷的光，这里离富贵很远，离荒芜很近，但我知道，这里的人，心田富贵，比起都市人心田的贫瘠，他们已经很富厚。我很庆幸，来到这里。

步轻风弯下腰，“上来，背妻子回家。”

我乖乖趴到他背上，手圈住他的脖子，他的背厚实，温暖，我牢牢贴着他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依恋，牢靠。他一直背着我进了新换的屋子，内里的床上由两张军用床合起的一张大床，铺盖和被单也是合成的。如此简朴，清陋，但我和他都很满足。相比其他的队员，我们幸福多了。石头的妻子是他老家的，两人两地分居多年。

这一夜，我和步轻风物明正大地住到一起。这一夜，我在他的怀里睡得格外牢靠踏实，像依着一座大山。

我在这里住下来，早上步轻风五点半钟起床训练，我也起床，不能跑步，就在室里训练臂力，好比举哑铃，拉力器，臂力棒。下午训练射击，从牢靠打靶到移到打靶再到移动加速，距离从五十米到一百米到二百米，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端在手里一动不动，从半小时到一小时到二小时，我咬着牙流着汗坚持，不在步轻风眼前泄一丝气。

三个月后，我小腿基本恢复，步轻风为了清静起见，不让加入猛烈训练，我训练慢跑，练倒功，练耐力，来往返回穿越30米铁丝网。也开始游泳训练，穿着厚厚的衣服和鞋子，从一千米到两千米三千米，最后到五千米。步轻风经常带我熟悉和训练种种枪械借公济私行为，被队员们说是开小灶，一天我亲耳听到石头问黑哥：“队长是不是又帮他妻子开小灶去了？”

黑哥摇头，“昨天开了，今天没开。”

旁边狐狸说：“必须的，嫂子过不了关，队长要哭死！”

石头说：“是你要哭死吧？你一直还在指望队长和嫂子打一场！”

“你不想？”

石头笑了，“想，很想。”又说，“黑哥想不？”

黑哥的谜底一向简朴：“不想。”

石头、狐狸齐声问：“为什么啊？我敢说全队都想看队长和嫂子打。”

“爱沙尼亚国际特种兵角逐小我私家总分第一。你以为队长这么好赢？嫂子输了，队永生气，找谁出气？”黑哥突然变得有耐心。至少我没见过他一口吻说过这么长的话。?另外，我听出来了，黑哥说的是嫂子输的效果，队长不作假设，因为没有假设的须要。

石头和狐狸不作声了，预计是在琢磨着，要不要让我们打起来，显然我是赢不了，我若输了，步轻风的气会找谁出呢？虽然是煽阴风点磷火的人，这人是谁呢？最典型的就是石头和狐狸。

我悄悄笑了，照旧黑哥厉害，有远见卓识。不外我没听步轻风讲过他在国际特种兵中拿第一的事，想必是又精彩又凶险。想到将美英等陆军中的“三角洲”特种队伍、“绿色贝雷帽”特种侦察连等斩落马下，我有种壮我军威的豪爽。

厥后我问步轻风爱沙尼亚国际特种兵角逐得第一的事，步轻风一脸愤愤不平，拍着桌子喊，“上当了，上了当年我老营长的当了！加入角逐的每个国家最少有两人，可我国就我一人，早上去升大旗没人轮换，项目角逐若是淘汰了就得退出，别国多人，淘汰一个尚有人在，我没人，又丢不起这小我私家，卯足了劲死扛，闭着眼睛往前冲，冲到最后，左右一看，咦，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呢？往屁股后一看，哦，全掉了。”

我转过头不看他了，有这么变相表彰自己的吗？

春节快到了，我没有忘记舒生的钢琴角逐，这里书信往来都不利便，这几个月我一直没有和外面联系，有什么消息都是由步轻风转达。步轻风没假了。

老队长拍着桌子吼，“你今年把以往几年的假全支完了，还透支了来年的，除了伤亡，一律禁绝请假！步长空求情都不批！”

步轻风被唬出一头汗，搂着我，苦着脸唉声叹气：“妻子，不能陪你回去了！”

我摸摸他的脸，慰藉着：“我快去快回！不让你久等！”

舒生角逐的当天，我开车回了b城。

☆、第五九章

59

到时已是黄昏,舒生已经去了角逐现场，步明月和步奶奶、步妈妈已提前去了,步闲庭在家里等我,说是舒生让他等在这里守株待兔，怕我会来。原来舒生念兹在兹我当初的允许,临走还部署一小我私家在这里等我。我连忙和步闲庭一起赶到角逐现场。这是一所宽敞、豪华的大型演出厅，内里坐满了人,我在最后排的位置上坐下来，悄悄期待舒生进场，步闲庭小声说,前面有坐位,舒生留了票。我看看大厅里,基本坐满了，没人往返走动，我们突然走到前面，会引人注目。我轻轻摇头，在这个富贵、热闹、高尚的场所，我想起了夏婆婆教训第十条，只要有选择，任何时候，不要将自己置于最明处！谁也无法预料，黑漆黑会不会飞来一颗子弹射中我双方的太阳穴或者后胸勺！

步闲庭只得挨着我坐下，我说：“你坐前面去，告诉舒生我在就行了。”

“我哥说过，让我随着你。”步闲庭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

“你以为你能掩护我？”

步闲庭一滞，斜着眼睛看我：“上回，要不是我提醒。。。。。。。”

我笑了，好吧，我认可，上回，要不是他提醒，我最少是受伤，最多是没命。

“嫂子，这回跟我去赛车吧！阮重阳这小子自你走后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兴奋剂，名次上到第二了！跑出了25分40秒的好效果！凌驾我了！”

“你年迈说，我再去赛车，会打断我的腿！”夸张了一点，不打我的腿，会打我屁股，不外在他眼前说屁股太难听了。

“你也信？我年迈敢对你动一指甲？瞧他对你那宝物样，看着肉麻。”步闲庭撇着嘴斜眼看我，他才不信。

“横竖不去。”

“你就在我旁边坐着，然后指点一下。”步闲庭退而求次。

“你不怕你年迈打断你的腿？”我认真地问。

步闲庭神色一变，蔫了。坐旁边的女人一般是女伴的身份，要是步轻风知道步闲庭把我磨上了车，效果不太妙。

“你跟阮重阳搭档了这么久也没事嘛。”步闲庭气休休的。

怎么会没事，步轻风现在连阮重阳的电话都不让我接，还很没风度地把他的电话从我的手机里删除了，然后灼烁正大地咬着我的脸说：“我紧张啊，他比我年轻，比我帅，比我先认识你，比我先帮到你，我占不到什么优势啊！”我知道他是以退为进，也就随他了。究竟阮重阳确实来木家提过亲，我也确实动心过。他连白小楼的醋都吃，更别说阮重阳了。

钢琴角逐开始了。第一个上台的是个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女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坐到钢琴前，两手一抬，轻轻落在琴键上，连忙一种柔和清亮的声音充满大厅，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徐徐地流出来，那乐曲时而旷达、明亮，时而委婉、细腻，一曲完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步闲庭懒懒地说：“不怎么样嘛。肯定是走后门上台的。”

我笑笑，没赞同。钢琴的优劣我听不出，凭的全是小我私家感受，听着舒服就喜欢，听着不舒服就不喜欢。

第二个上台的是一男孩，穿着玄色的西装，手下流出来的琴声高昂，有力，犹如万马飞跃，壮怀猛烈，犹如火焰冲天，刀兵齐举，我悄悄问步闲庭，这是不是满江红？

步闲庭噗嗤一下乐了，“这是《运气交响曲》，贝多芬的。”

我流瀑布汗，藏拙啊藏拙，坚决不问了，自己听自己的。

几小我私家之后，我突然紧张起来，我听到舒生名字了。

身材高挑面容漂亮的报幕人说：“现在有请易舒生上台演出。”

舒生出来了，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装上有一只白色的蝴蝶结，这一身妆扮让他越发玉宇轩昂，英气特殊。他脸上浅浅的笑容，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嘴角浅浅的酒窝一展一展，眼睛沉静，一点也不见忙乱，向台下微微弯腰，然后坐到了钢琴前，修长的十指优雅地抚上琴键。

如一阵东风吹来，琴声行云流水般如层层泛着涟漪的碧水，悠悠扬扬，柔柔软软，清清泠泠，又似眼前打开一幅漂亮的画卷，岁月里最美的回忆，最辉煌光耀的笑容，最单纯的情意随着琴音徐徐流淌。我能感受舒生现在的眼睛特别明亮，如冬日里的阳光，温暖柔和，如暗夜里的星子，清明清静。音乐到明快处，潺潺流水清冽而走，柔软处，窈窕玉人款款起舞，恢宏壮丽处，卷卷碧波接天而起，大气磅礴处，巍巍高山直冲云宵。

我的舒生，太棒了！他给我惊艳，给我狂喜，给我自满！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台下响起如流潮的掌声，我微笑着拍手，舒生，他值得最响的掌声！

角逐还在举行，我只以为接下来所有人弹的都没舒生好，就在适才，我听到了我认为最美最好最棒的钢琴曲。

步闲庭说：“我意料，你现在最想给舒生一个拥抱吧？”

我不语，他说对了，如果舒生在我眼前，我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角逐终于竣事，接下来就要宣布今晚的得奖名单，我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身着华装的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来，笑容可掬，“现在激感人心的时刻到了，究竟谁是今晚最棒的钢琴手呢？”

连忙台下有人喊：“黄丽丽！”

尚有人喊：“李清溪！”

陆续更多热烈的声音报出他们心目中最棒的名字。

我突然听到一声又脆又亮的声音“易舒生！”马上乐了，这不是步明月在大叫吗？

步闲庭也听出来了，很头痛地按按太阳穴，骂道：“真丢人！”

实在，我也想喊，之所以没喊，不是怕丢人，而是不想太袒露。

台上主持人笑了，“究竟是不是你们心中所推测的选手呢？连忙揭晓。第三名，来自中央音乐学院的路明。”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大叫“路明路明，前途灼烁。”

“第二名，来自上海音乐学院的简小单。”又是一片掌声。

我的心提起来，第三名不是，第二名不是，我的舒生应该是第一名！

“第一名，”主持人左手抚胸，笑道，“我好紧张，是谁摘下今晚大赛的桂冠呢？来，让我打开名册看看，终于揭晓了，第一名，来自b城的，易舒生。”

更热烈的掌声，我又听到步明月的高分贝的口号声了，“舒生舒生，谁敢相争！”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舒生，他一点也没让我失望，真的拿到第一了！如果能有灯光照过来，一定能照到步闲庭黑乌乌的脸，谁让他有一个不怕难看的妹妹呢，我乐翻了。

舒生上台领奖时，一如平时那样沉静如水，主持人问他：“你拿第一了，兴奋吗？”

舒生微笑颔首：“很兴奋。”

“你这么清静，没有一点意料之外的激动，是不是已经预推测你会拿到这个效果？”

“我允许过我姐，尽最大的起劲，如果没拿到，也没关系。”舒生摇头。

“你姐来了吗？”

舒生没有回覆，眼睛却在大厅里搜寻，我举起了手，隔着一排又一排的观众，就像隔着千山万水，向舒生挥舞。舒生眼睛看过来了，和我的眼睛对上了，他脸上露出欣喜来，遥遥地展开一个辉煌光耀的笑。我放下手，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舒生没有回覆主持人的话，却弯弯腰，又向台下弯弯腰，退下了。一会儿功夫，舒生从我的背后溜到我身边，抑止不止声音里的激动，轻轻喊：“姐。”

我朝他笑着张开双手，抱住了他。“舒生，好样的。”

“我知道姐一定会来。”舒生小声地说。

“虽然要来，我怎么能错过我弟弟的精彩。”

步闲庭说，“我们出去吧，你们这么激动，很吸引人。”我意料他想说的实在是丢人二字。

我们三人出来，坐进车里，舒生给明月打电话，说我们在外面等她们一起回家。舒生告诉我，他已经拜了萧萧为师，今天拿到这个角逐，明年有资格加入全国肖邦钢琴大赛。又说老家爸爸妈妈寄了许多几何腊肉腊鱼腊香肠，他给了一部门给木北，留了一部门让我带回队伍，剩下的全留给明月，她最喜欢吃了。爸妈告诉舒生，青山村在新建小学了，他们把夏婆婆的屋子也修葺一新，不外夏婆婆照旧不见人影。家里买了一台17寸的彩电，爸妈企图明年去县里做点小生意，不让我们寄钱回去了。

远的近的，一切都那么优美，春暖花开。

我问舒生，身上的衣服是哪买的，真悦目。舒生羞涩地说，是明月带他订做的。我不住所在头，真有眼光，舒生穿这身衣服就像王子一样，气质更像王子。

回到步家，一下车，步妈妈拉住我的手，上看下看，满足地笑。

“安之越来越内敛，英气逼人！腿上的伤全好了？”

“谢谢妈，全好了。”一拿完婚证，在步轻风的欺压下，就开始叫爸和妈了。面临她慈祥和善的脸，我很容易就叫习惯了。

☆、第六十章

60

步明月冲上来,高声嚷嚷：“安姐姐，你适才看舒生哥哥演出了吗？”

“看了,好棒！”

“舒生哥哥可念叨你了,他说你一定会来，我还不信呢,嘿嘿。”

步闲庭在她头上拍一下，“真丢人,公开场合之下嚷嚷什么？音乐要清静，跟那些俗人没二样！舒生舒生，谁敢相争！哎呀,替你难看！别说我是你哥！”

众人都笑起来,步明月气鼓鼓的,双手在腰间叉成茶壶状：“我才不说你是我哥，天天换差异的女孩，花心大萝卜！我很难看哎！”

步闲庭被踩到痛脚，不敢多说，瞪了明月一眼。步云海说：“闲庭，你玩得差不多了，该收敛了！”声音不似平时随意，充满威严，步闲庭彻底不敢动了。

我和舒生在步家过年，我给了舒生和明月一人一个红包，却收了一堆红包，步家尊长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舒生和明月都不破例。我没去木家，我回来的消息除了步家人没人知道。月朔全家人一起过，初二小的们都出去贺年，舒生去给萧萧老师贺年，我没出去。初三，我就脱离了b城，心内牵挂着步轻风，只想快一点回到他身边。我的后车厢里装满了烟酒水果糖，腊肉腊鱼腊香肠。步妈妈的举动羞得我只差没挖个洞钻进去，竟然偷偷塞给我几盒避.孕.套。我的车开出老远，舒生还在向我挥手，我突然记起我当年脱离青山村时，舒生也是这么依恋地跟我挥手。

回到基地，一些队员兴奋地向我跑来，却没望见步轻风、黑哥、石头和另一些队员，不外，我望见了小狼，他回来了！裂着嘴向我露出辉煌光耀的笑容：“嫂子，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来，帮我搬工具。”

我将一些水果、烟、酒分给队员们，小狼很不见外地随着回了我的家。

“嫂子，队长出任务了。”小狼告诉我时，体现很清静，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我知道。”单独不见一小我私家还不能说明问题，这么多人一下不见，只有一个可能，出任务了。

“嫂子，你的伤全好了吗？”

我脸黑了，他不会一直没有忘记要跟我打一场吧？

“嫂子，我们打一场？”小狼搓着手，一脸狗腿地笑。

我想了一下，说：“我的功夫不宜切磋，脱手就是杀招，而且，我需要武器配合，我的武器也很伤人。”

夏婆婆说，打架杀人不是请客用饭，要那么多花架子干嘛，轻易不动手，动手就得让对方爬下，尤其是我随身的武器，鞭刺一出，无血不归。我虽然没动手就让对方爬下的本事，却越来越明确她教我的功夫没一招花式。从小她就教我认识人的要害部位，人体的头面、眼睛、太阳、耳门、后颈、颈侧、咽喉、胸窝、腋窝、眉心、裆部、肋部、后心、后腰，都可以一招致命，出招专攻要害。和队友切磋，我怕控制欠好力度和角度。

哪知道我这一说，小狼眼睛越发发亮，像两个能量发作的小太阳，更像一匹战斗狼，随时就像要扑上来的样子。

“嫂子，我们打一场，打一场！这里天天训练格斗，哪天没人受伤？哪招不是攻击要害？”

我默然沉静。良久，我说，等队长回来再说。若我真控制不住，他会有措施制止。

我拿了两条烟和两瓶酒再加一些腊货给老队长送去。这是步爷爷亲自交接的。

老队长问我：“安之，你真的想加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