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息事宁人（2/2）

“太太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罗素绡允许了一声，和罗素缋一起，出了暖阁，来到东厢。

因为是罗素纨作声叫唤，她们满心以为，是罗素锦打了罗素纨。没想到迈进门槛一看，罗素纨好好地歪在床上，反而是碧桃跪在床下面，满身**的，捂着头，正在嘤嘤地哭。

罗素纨一见二姐来了，赶忙起诉：“二姐，你快看啊！碧桃今儿才跟了她，她就下狠手荼毒。碧桃可是太太的人啊，她这那里是打碧桃，明确就是在打太太的脸！”

碧桃听到消息，也抬头来，望见两位女人，哭得更惨了：“二女人，四女人，救我啊。”

罗素锦正在教训碧桃，见有人进来了，住了口。

这两位女人中，罗素缋是她见过的，她对罗素缋也是影象深刻。

三年前的冬天，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也不知老天爷刮了一阵什么风，从来不去旧马房的罗素缋打开院门，进了院子。

罗素锦还记得，那天罗素缋穿了一件烟紫色的丝缎面大氅，镶着雪白的狐毛滚边。罗素锦从来没见过这么悦目的衣服，不禁看傻了眼。

而罗素缋也不说话，用帕子捂着鼻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厥后到罗素锦眼前，用嫌厌的眼光审察了她半天，对跟来的人说：“太脏了，给她洗洗。”

她丢下这句话，迈步出去了。

而她这句话的效果，差一点要了罗素锦的命。

很快，几个婆子媳妇抬来一桶冷水，把罗素锦扒光了，直接就丢进冷水桶里了。数九寒天，冷水砭骨，罗素锦冷得腿脚抽筋，抖得不成样子，差一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连一句救命都喊不出来了。

那一个冷水澡洗事后，罗素锦生了一场大病，一连半个月满身滚烫，胡言乱语，神智不清。厥后虽然好了，但从那以后，罗素锦便有些痴傻了。

而罗素缋似乎已经不记得那件事了，用一种生疏的眼光看着罗素锦，语气严厉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太太忙了一天，头痛体乏，刚歇下，就被你闹醒了！你懂不懂事啊？”

罗素锦冷笑一声：“四姐姐想必误会了，只是在教我的丫头，我可没有闹，是三姐姐高声叫唤，不是我。”

罗素绡此时还记着太太的付托，心里默念着：“息事宁人，息事宁人……”

然后她走上前，问罗素锦：“碧桃姐姐跟了太太几年了，她很机敏的，在太太那里也没有讨过打啊，她到底怎么冒犯你了，你说来听听。”

罗素锦一听，这语气够硬啊！这是在为一个丫头向我讨说法呢。

她反而笑了：“碧桃虽然是机敏的，她知道谁是这家的主子，谁在这个家里是不得宠的。她跟惯了太太，眼界高，约莫是以为随着我委屈了她吧。我以为，尊卑有序，再不济我也姓罗，太太把她给了我，她就应该听从于我。在我眼前挺尸充小姐，我有权力教训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