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太太的人也照打（2/2）

她说：“说实话，这件事我也迷糊着呢，我到现在也不明确是怎么回事。我说给年迈听一听，年迈帮我想一想。我记得自己八岁的时候，那年夏天很热，有一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的老榕树下纳凉，却不想睡着了。然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他说他跟我很投缘，要教我一些工具。我那时候无聊，不仅仅是醒着的时候无聊，梦里也挺无聊的，就说好啊，你教我啊，然后他就教了我许多几何莫名其妙的工具。我在榕树下睡了一个晚上，他就教了我一个晚上。第二天亮，我醒来，转头一想，那些工具有的能记着，有的记不住，横竖都是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学问。我就希奇了，梦里学的工具，怎么还能记着呢？不是应该醒了就忘了吗？也是想证实一下那白胡子老头儿的存在，第二天，我又睡在榕树下面了，效果那白胡子老头儿又来了……”

罗素锦说着话，见罗华亭皱眉，心中不由张皇：这是什么意思？编过了吗？我总不能说我来自未来吧？那样的下场应该会很惨，直接被当妖怪处置了，照旧讲白胡子老头儿的故事清静一些。

“年迈，你是不是不相信啊？我跟你说吧，要不是因为亲身履历，我也不信的。”罗素锦试探罗华亭的态度。

罗华亭沉吟不语，罗华涛却启齿了：“素锦，你娘就让你整晚睡在榕树下面？不会着凉吗？”

“二哥，你去旧马房住两天试试，夏天热死人。睡在屋里，热出一身的痱子，睡在外面，顶多被蚊子咬几个包，要是你，你睡在那里？”罗素锦瞪罗华涛。

罗华涛摸了摸面颊：“好吧，我知道你委屈了，不外你睡在榕树下，会有白胡子老头儿入梦，这事儿我也想体验一下。”

“你是说，你会那些偏门歪道的工具，都是梦里跟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学的？”罗华亭终于说话了。

“恩，是的！”罗素锦绝不犹豫，坚决颔首。只管这是胡话，但她也要让人家听着像真的。她自己都没底气，别人怎么会相信？

“那白胡子老头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教你这些？”罗华亭又问。

“他说……”罗素锦略一思索，“他说总有一天，我会用上这些，靠别人来救，不如自救，多长些学问总不会错的。”

“哦……我知道了。”罗华亭不置能否，他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行了，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听说梁医生来过了，他的药你要记得搽，先把脸治好，别过几天肿着脸进宫，欠悦目不说，对太子也不尊重。”

“好的，我记着了。”

罗华亭放她走，她虽然撒腿就撤啊！她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今天真的是没有措施了。可是那一段故事编完，她满身都在冒汗，紧张得整张脸都僵硬了，再不走就被看出来了。

她一路急走，总算回到了西院上房。撒谎真是一件即耗脑力又耗体力的事情啊，她要赶忙躺到床上去，平复一下身心。

可是她一迈进东厢那间屋子，就看到碧桃躺在她的床上，半倚着她的被子，睡得正香。

原来罗素锦来自现代，不是一个有强烈尊卑看法的人。可是今天下午，碧桃与罗素纨的那一番互动，着实是惹到她了。

她想：你以为随着我委屈是吗？你想攀高枝是吗？我不妨让你清醒一下！

思及此，她从桌子上拎起茶壶来，掀开盖子，直接把一壶茶水泼向碧桃的脸。

碧桃睡得正香，突然被泼了冷茶，人一下子就醒了。鼻子里又呛了一些茶水，人也惆怅，一眼看到罗素锦，良心也没有几多尊重，难免有些急躁：“女人，你这是干什么？”

罗素锦既动了手，虽然就要收拾得她服帖服帖，否则不是白担了一个泼名？

她一见碧桃皱眉怒视，只在床上坐着，也不下来，便抡起手中的茶壶，“呯”地砸在了碧桃的头上。她手下掌握了力道，没有砸太狠，但也砸得不轻。

“你还盛情思问我做什么？你睡在那里？这是你睡的地方吗？我回来了，你不说来伺候，还睡得挺香！临了还问我要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我来服侍碧桃姐姐啊！你要不要洗脚啊？我给你打洗脚水？要不要宽衣啊？要不要铺床啊？我一定经心服侍，让碧桃姐姐满足！”

碧桃理亏，捂着头，磨蹭着下床。

这个时候，就听扑面床上发出一声尖叫，正是罗素纨的声音：“哎呀！不得了！罗素锦打人啦！罗素锦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