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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田野炊烟袅袅。

年逾花甲的老叟一边嗑一边吃女儿喂给他的药，眼前早已失了神采的女子虽是农妇妆扮，依旧掩不住那份漂亮，惋惜，没有灵气。

“女儿……”

“阿玛，吃完饭要走一走，不能整天坐在床上看书。”

“女儿。”

“等二娘回来，让她陪你在四周溜达溜达。”

“女儿……”

“我去准备晚饭。”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余晖，映照在她白皙的面颊上，带来一丝浅浅嫣然的晕色，这样的天总会让人遐想到良久良久以前的某天，在那艘船舫的甲板上，曾有人与自己并肩而坐，谈笑晏晏。

“老爷……”

去外面集市换米的女人牢牢张张回抵家里，两手空空。

“米呢？”

“别提米了，老爷，外面大乱了。”

“什么大乱？”

“三藩造反，听说长江以南都给人家占去了！”

“啊……”老叟差点掉到榻下去，“怎么会这样？简靖还在南方啊，京城呢？皇上他们在干什么——”

“我出去了。”闻言，少妇绕过二娘就想走。

“元婴，你、你最好听我说完。”

“我不想听，关于京城的事，跟咱们再也没有关系！”死里逃生一次，什么反清复明，什么爱恨痴嗔，都跟他们一家子没有关系。

“不是的，三藩叛乱，皇上原来要借调关外察哈尔的军力南下，谁知察哈尔叛变，现已向北京攻去。”

“那皇上不是被两面夹击？”老叟惊呼。

“不会，谨禄贝勒带兵去阻击察哈尔的人马。”

够了，够了，那小我私家是生是死都不关她的事！

元婴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老爷，你看元婴她……”

“哎……”老叟长叹一口吻，“真是冤孽，老天爷就在折磨我这对子女，让我老了也不见他们快乐一天。”

“老爷你别这么说。”

“我，哎，我允许过谨禄不能对元婴提到当初那件事的始末，眼下这个节骨眼，万一有个好歹，元婴，我可怜的女儿不是要忏悔一辈子……”

啪——

只是闪到门边没有走远的元婴推门进屋，“阿玛，你隐瞒了什么事？”

“元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阿玛你说啊，当初允许谨禄什么？”

“没、没什么。”老叟闪烁其辞不敢正视女儿。

“二娘？”元婴的眼神转到二夫人身上。

二夫人结结巴巴地往老叟后面躲。

“你们都不说，那我亲自回北京等他班师回朝！”

“不要，元婴！”